餐廳內的氛圍忽地安靜。

舒意歡如同被點了定穴一般,僵硬在了原地,心髒更是猛地衝刺到了穀底。

她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慕時衍也看到了她。

抬腿一步,一步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舒意歡的心口窒息,好似快要魂飛魄散:“那個傅先生,我有點難受,想先回車上……”

“忍著!”傅司寒冰冷吐出兩個字,拉著她的胳膊,牢牢禁錮在原地。

他眯了眯眸:“慕時衍,你怎麽在這裏?”

舒意歡聽到這話,瞳孔地震。

傅司寒認識慕時衍???

“今天我表妹的生日,她讓我過來陪她來這裏打卡。”

慕時衍如同妖孽般的麵孔不見半點笑意,緊緊繃著,幽暗複雜的視線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舒意歡的頭皮炸開,生怕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什麽不該說的,拚命使起了眼色。

希望他不要曝光他們的關係!

四目相視,慕時衍的五指攏新,握緊了拳頭。

傅司寒不動聲色的掃視了兩人一眼:“你們認識?”

“不認識!!!”

舒意歡的心飛快跳著,幾乎快要從嘴巴裏麵飛出來,臉上卻還要佯裝鎮定:“這位是?”

慕時衍聞言,忽地笑了,嘴角的笑容馥鬱而又諷刺,真的是好一個不認識!

舒意歡認識他多年,知道他這是要生氣的節奏。

慕時衍表麵上看起來笑眯眯的很好說話,但一旦觸犯了原則問題,說是毀天滅地也不為過……

舒意歡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慕時衍嘲弄地掃了她一眼,移開了視線,語氣玩味。

“不認識,就是有些意外,阿寒你居然會帶著女人來情侶餐廳,不給我介紹一下你們的關係嗎?”

舒意歡始料未及。

傅司寒冷冰冰的掃視一眼,手移在了她的腰上,以絕對強勢的姿態占有。

他口吻不屑:“上不了台麵的情人而已。”

慕時衍低笑,目光晦暗看著她:“情人……”

舒意歡渾身僵硬,這兩個字就好像兩巴掌,啪啪打在了她的臉上,難堪至極。

在曾經喜歡的人麵前,再見麵,竟然是這樣的方式!

“剛剛看你出現在這裏,我還以為你終於放棄尋找那女人,願意和你的白小姐重歸於好了。”

慕時衍微笑搖頭,看著舒意歡說道:“阿寒,你知道我的性格,認準了一件事,就會堅持到底,我不可能會放棄她的。”

“祝你成功。”

留下這句話後,傅司寒就帶著渾渾噩噩的舒意歡離開了餐廳。

他的眼中倏地冷沉,薄唇緊緊抿在了一起。

“你剛剛為什麽要那樣說我?”

坐上車後,舒意歡扭頭,慍怒問道。

誰要當他的破情人!

傅司寒嘲弄反問:“那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以我妻子的身份介紹給我的朋友?”

舒意歡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忽然,傅司寒捏住了她的下巴,利眸中滿是審視:“你們真不認識?”

他和慕時衍認識多年,剛剛他的狀態,很不對……

“那不然呢?”

舒意歡本以為剛剛已經瞞過他了,沒想到他多疑還會問,胸腔內的心髒再次狂跳起來,麵不改色:“難不成你覺得我們倆還能有一腿?”

“你還真看的起你自己。”

傅司寒鬆開了她,眼中淬滿了寒冰:“諒你也沒這個本事。”

舒意歡暗鬆了口氣,又怕他多想,故意模仿著平時生氣的語氣說道:“剛剛我想回去,是你非要我留在那邊,現在又懷疑我……”

傅司寒挑了挑眉:“你意見很大?”

“不敢。”舒意歡在內心裏翻了個白眼,望向了窗外。

夜風吹了進來,她的長發微微揚起,側臉輪廓忽明忽暗。

傅司寒修長的指尖把玩著她的發尾,言語間蘊藏著警告。

“慕時衍和別人不一樣,他有喜歡的人,你要是敢對他有什麽心思,我不會放過你的。”

舒意歡的心口處就好像被塞了團棉花,堵堵的。

“你想的太多,我們隻是第一次見麵,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這樣最好。”

“……”

車輛疾馳而過。

轉眼間,兩人就回到了傅家老宅。

時間已經不早了,庭院裏的燈光都已經滅了好幾盞,昏暗的草叢時不時傳來蟋蟀的聲音。

舒意歡回到傅司寒的臥室後,就去了浴室洗澡。

她隻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敢泄露內心真實的情緒,神色滿是複雜。

慕時衍和傅司寒居然是朋友……

看他們這個樣子,好像關係還很好。

她不敢想象,傅司寒知曉他們的真實關係後,會發多大的火!

但舒意歡知道,一定沒她的好果子吃……

她現在無比期望明天的到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洗漱過後,舒意歡走了出來,照例尋找地方準備打地鋪。

但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傅司寒忽然走了過來,將她直接攔腰橫抱起來,大步朝著**走去。

舒意歡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用力掙紮:“傅司寒,你幹什——”

“閉嘴!”傅司寒將她放在**,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奶奶的人在外麵盯著!”

舒意歡頓時錯愕,目光朝外瞟了眼,果然看到有個黑影在窗外晃來晃去……

傅司寒見她老實,這才鬆手。

舒意歡驚愕,已然忽略了傅司寒還抱著她,兩個人的距離極近。

她眨巴了下眼睛,聲音輕輕的說道:“我們白天不是在奶奶的麵前已經和好了嗎?為什麽還……”

“你以為奶奶是這麽好糊弄的?”

傅司寒望著窗戶處,蹙了蹙眉:“你叫兩聲。”

舒意歡錯愕,大腦都跟著懵圈了一秒鍾:“叫什麽?”

傅司寒低頭看著她,忽地勾了勾薄唇,惡趣味地吐出了一個字。

“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