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被無休止的拉長。
喬語安在他的麵前,總有一種被看透了感覺……
她率先移開了視線,咬了咬唇主動上前,環住了他的腰身,辯解了起來,“我知道你不高興,但誰知道小概率事會不會發生在我們的身上,這種事情傳出去到底不太光彩……”
江燕京的體溫很低,在聽完了這話後,嘲諷般地勾了勾薄唇。
然後,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
“那我們結婚。”
“……”喬語安一默,她不想。
江燕京嗤笑一聲,眼底暗光掠過,語氣意味不明,沒有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擁著她望著窗外的風景,突然問道,“看到那棟大廈了嗎?”
“嗯。”
喬語安感覺莫名其妙的。
江燕京繼續說道,“這是之前江山月集團建造的,策劃這個方案的時候,我和設計師的理念不合,互相都不肯退讓,商討了一個禮拜不止,項目展開不了,所有人都很急。”
喬語安眨巴了兩下眼睛,“那最後是怎麽解決的呢?”
“我們倆雖然都無法改變對方的觀念,但也都舍不得將這個項目砸在手裏麵。”
江燕京一頓,語氣意味深長,“最後隻能互相嚐試著理解對方,結合彼此的想法,重新策劃新的方案,才建造出了這棟完美的大廈。”
直覺告訴喬語安,這些話江燕京是說給她聽的。
思及此。
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
什麽意思?
他不會是知道什麽了吧?
可是她的計劃瞞的很好,天衣無縫的啊?
“改變不了的事,嚐試著接受也許會更好。”
微涼的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江燕京聲音淡淡,“不用緊張,我隻是突然看到這棟大廈,有感而發罷了。”
喬語安的頭皮發麻,同時明白江燕京也知道了自己看到了他做的那些醜事,所以才特此說這些話提點。
可是他本來做的事本來就是錯誤的,要她嚐試著接受,理解?是要她去拋去三觀和腦子嗎?!!!
他究竟抱以什麽樣的心態才能說出讓她接受的這種話來?
江燕京已經不是簡單的懲罰別人了,而是構成了實實在在的傷害……
他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這次的對話,真的是讓喬語安深深的認識到了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與其同時,也再次明白了一件事,想要在江燕京眼皮子有所動作,比登天還要難。
她必須要謹慎謹慎再謹慎才行!
一夜無話。
次日。
江野就和王董接手了新能源的項目,去了實地考察,結果到了之後,就發現有許多人在消極怠工。
一問,對方就說,“小江總,王董,不是我們不想做,而是沒材料啊,采辦經理不給,總不是讓我們自己動手做?”
采辦經理不給?
真的是反了?
江野怒氣衝衝去找采辦經理,結果對方有著更完美說辭。
“哎呀小江總,王董,你們真的是冤枉我了,沒有人比我還要更期待這個項目能完美結束,我怎麽可能會不給他們發材料呢,而是采辦單子上頭的項目部到現在還沒有批下來!”
這群稍微有點權利的老油條,全都拿公司的流程說事,尋去每個人都有借口,說自己也沒辦法,甚至還將所有問題拋給了江野,讓他想辦法解決。
江野屢屢碰壁,吃了一鼻子灰。
明顯,他們是在故意給江野難堪!
王董的臉色也都變得不太好看了,歎息了一口氣,“也是我沒考慮周全,沒把江燕京留在項目中的人鏟除幹淨,給了他們為非作歹的機會……”
江野戴著黃色的安全帽,煩躁地點了根香煙。
“我就不信了,沒了他江燕京這個項目就做不成了!”
大不了,他自己一個個的慢慢聯係。
王董覺得他還是太年輕了。江燕京在公司的影響力,看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他們想要扶持江野站穩腳跟,路阻且長。
“這件事,我再來想想辦法。”
“不好了。”突然,王董的親信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
“什麽不好了?”
“您,您自己看吧……”
王董的親信將筆記本電腦遞了過去。
江野蹙了蹙眉頭,也好奇望了過去,看完了上麵的內容後,臉色驟然一變。
隻見泛白的屏幕上——
是某新聞發布會!
江燕京和傅司寒站在一起握手,宣布了和傅氏集團電子芯片項目的合作。
要知道,自從傅司寒當年開拓了這片市場後,有無數公司發現了這商機,爭相模仿,卻始終達不到傅氏集團的製造水平,始終是這片領域的NO1。
傅司寒也沒有要和別人分一杯羹的意思,牢牢把控著核心技術,拒絕和其他公司的入股,這還是頭一次,當眾官宣與人合作。
最關鍵的是,和他合作的人還是江燕京。
他有了傅氏的助力,公司風向大變,事情一下子變得棘手起來。
“小江總,我們必須盡早解決新能源項目現在存在的問題,要讓高層看到您的能力,這個樣子,您直接去聯係寧家那邊,我聽說他們人脈網在……”
‘叮鈴鈴’,話還沒有說完,江野的手機鈴聲催命一般響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看了眼屏幕,發現是寧輕輕的母親打過來的,給王董做了個暫等的手勢後,立刻接了起來。
“怎麽了伯母?”
“阿野啊,不好了,輕輕她流產了!!!而且……而且網上還有人胡說八道她和她前男朋友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家輕輕啊,唉,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反正你先過來吧……”
江野的眉眼猛地一壓,腦海中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江燕京最後給他留下的那句話,怪不得他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
心中的怒火在不停燃燒著,江野恨不得摔了手機來泄憤,他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了,馬上來!”
……
喬語安早上離開後,直接回了喬家。
迎麵,就遇到喬父臉色不快,拎著公文包從家中快步走了出來。
“爸,您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