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歡刻意和傅司寒保持著距離,在接完孩子回到景園後,就去了更衣室換衣服。

但當出來——

看到他歸納在床頭上的長方形盒子時,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又掀起了波瀾。

在以前,她和傅司寒雖然也經常發生關係,但遠沒有像現在這樣會出現如此波動的情緒,問題出在哪裏,舒意歡的心裏麵清楚的和明鏡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荒謬,真的是太荒謬了!

‘叮鈴鈴……’

口袋裏,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舒意歡掏出,就看到是自己現在工作地點的老板,劉總打過來的,連忙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趕忙接了起來。

大致內容是讓她明天去隔壁市的容城出個差,鑒定個東西,快則兩天天,慢則三天,機票食宿全部報銷,還有另外的補貼!

這是之前在合同裏麵就說好的,再加上舒意歡覺得自己和傅司寒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對,急需要冷卻一下,也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兩個孩子……

倒不是不放心傅司寒照顧。

而是以前她在國外生活的時候,都是由喬語安來幫忙的。

有她在,她心裏麵也踏實些。

她給喬語安編輯了消息發送了過去。

那端很快回複。

【喬語安:OK,正好我也想我的幹兒子和幹女兒了,意歡,他們交給我你就別管了,放心去忙你的工作吧。】

舒意歡笑了笑,又把兩個孩子叫了過來,和他們交代了一通。

小聿和心心向來都很支持她的工作,都沒什麽異議的同意下來。

至於傅司寒那邊……

待會和他說一聲就行。

決定好後,舒意歡的心情猛地輕鬆了許多,連帶著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也不見了,傅司寒看到她高興,自己也跟著開心。

雖然晚上舒意歡倒頭就睡著了,仍舊沒有要繼續和他親密的意思,但傅司寒能明顯感受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感正在慢慢縮短……

第二天,傅司寒去了公司上班。

傅洲的表情卻有些古怪。

傅司寒察覺,蹙了蹙眉頭,“你這是什麽眼神?”

傅洲想到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斟酌了下用詞,問道,“傅總,您和夫人這兩天相處的怎麽樣?”

提起這個,傅司寒的眉眼不自覺變得柔軟,薄唇也隨之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還行。”

傅洲一默。

還沒有開口。

傅司寒又在後麵繼續說了起來,“我感覺她最近比以前對我上心,在乎了很多,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應該可以複合。”

傅洲徹底沉默了。

不是,傅總,你的感覺真的出現問題了!

傅司寒說完了後,又怕自己過於片麵,看向了他。

“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是怎麽看的?”

“我覺得……傅總,您要不然先冷靜一下?”

什麽意思?

傅洲擦了把汗,頂著壓力說道,“夫人她出差離開盛京的事你知道嗎?”

離開盛京?

辦公室內的空氣忽地凍結。

傅司寒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神色一僵,大腦甚至都有了那麽一瞬間的宕機,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了神來,好似突然被人迎麵當頭一棒。

他的瞳孔劇烈狠縮,麵孔一寸寸的出現皸裂,冷聲質問。

“什麽時候的事?!!”

傅總他果然不知道。

傅洲隻好回複,“今天早上八點的飛機。”

“你確定她隻是出差?”

確定不是……再一次地拋下他?

五年前的那場陰影,讓傅司寒永生難忘,對此產生強烈的應激反應。

他不確定地再次重複問道,“你查過了嗎?”

“查過了,百分百確定是出差。”

傅洲生怕他會胡思亂想什麽,急忙說道,“小聿和心心她都沒有帶走,還在盛京上學,這次出差是夫人的上司安排的,去隔壁容市鑒寶,差不多需要兩天的時間……”

聽到孩子們還在,傅司寒這才找回了幾分安全感。

舒意歡那樣愛小聿和心心……

是絕對不可能拋下他們,獨自離開的。

應該真如傅洲所說的那樣,隻是因為工作出差。

可——

這消息,舒意歡沒有和他說。

為什麽?

她是不放心他?

還是他又做錯了什麽?

明明昨天她還特意打扮來看自己打球,他們還一起說了那麽多,氛圍那樣的好……

他以為,她動搖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得到進展,終於有了可能!

但現在看來,好像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傅司寒猛地認清了這現實,太陽穴一抽一抽的,頭都開始疼了起來,他坐在椅子上,麵色逐漸陰鬱,口吻命令。

“把她的航班,酒店,工作的地點,全都給我發過來。”

傅洲一驚,大膽揣摩著他的想法,“傅總,您該不會想去容市吧?”

傅司寒的確是有這個想法,但想到舒意歡的態度,頓時間又打消了,她擺明了不想見到他,他又何必巴巴跑去給她找不痛快。

“不是。”

傅洲這才算是暗鬆了口氣。

他們公司一堆事等著傅司寒來處理。

可不是說拋下,就能拋下的……

“我現在馬上去安排。”

傅司寒沒有回應。

見此,傅洲轉身就去出去,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被傅司寒給喊住了。

他疑惑回頭,“怎麽了傅總?”

傅司寒的眼神黯淡,動了動唇,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他其實剛剛想問,他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整整一個早上。

傅司寒都被這種患得患失的敏感情緒所籠罩。

哪怕是吃了藥,也始終都沒有得到緩解。

直到——

他接到了舒意歡主動打來的電話!

正在開會的傅司寒,看著桌麵上跳動的號碼,眼神刷的下亮起,幾乎是本能反應地拿了起來,想要去接,但要按接聽的那一瞬間,又頓住了,有了自己的小脾氣。

她人一聲不吭,連個招呼都不打,跑到容市去,現在還來給他打電話幹什麽?

他也會難受。

她當他是她的狗嗎?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怎麽著,也都要晾她個一分鍾再接電話。

傅洲在旁看著,那叫一個急啊,他不是很期待夫人的電話嗎?

人家主動打過來了,他又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