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連忙拍順著她的後背,“喬小姐,別急,您要想吃,待會我再給您送來。”
喬語安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她轉移開了話題,“對了趙姨,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明明記得,她是躲在了後湖院的樹下避寒。
趙姨聽到這話,臉色變了又變,沒有回答,隻是繼續給她喂粥。
其實就算她不說,喬語安的心裏麵差不多已經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她就是被江家的那群人給丟出去的,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會管她的死活。
江野這段時間又一直忙著工作不在家。
答案便隻剩下一個……
救她的,是那個等著她來低頭的男人!
他那個電話來的那麽及時,又豈會不知道她的情況。
入住江家,失去名聲,喬家的逼婚壓力,妹妹的不理解,江家人的針對。
全都在將她往一個結局推去。
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計劃著一切呢?
這場較量,她能繼續堅持下去嗎?
喬語安不知道。
但她還想再想撐一撐,讓他知道自己的分手是認真的。
喝過粥後,喬語安的胃裏麵暖暖的,身體總算是恢複了體力,精神也充沛了許多,趙姨照顧完她後,就走了出去。
瞬時間,主臥內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躺了下來,剛拿起手機,就發現屏幕上有著許多未接來電……
全都是來自她父親和妹妹的!
喬語安看到後,瞳孔驟然狠縮,他們怎麽給自己打了這麽多電話?這是出什麽事了?
她急忙回撥了過去,喬父很快接起。
“安安,你在幹什麽,怎麽不接電話?”
“我……我之前有點事,怎麽了爸?”
“你媽出事了!”喬父啞著嗓子,沉悶地說道。
聞言,喬語安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焦躁抓緊了手機。
“我媽她怎麽了?”
不會是江燕京見她不妥協,又開始對她家人動手了吧?
喬父歎息了口氣,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
喬語安的臉色更為難看,“爸?”
喬語心見此,直接搶走了手機,直言不諱。
“喬語安,爸爸不好意思告訴你,那就讓我來說吧!“
她說道,“自從媽媽前天接了你的電話後,心裏麵就一直放心不下你,你又不回家來看她,搞的她神思恍惚的,在今天早上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又傷到了腰,到現在都還在醫院裏躺著呢……”
喬語安聽到這話,頭皮快要炸開。
不是江燕京。
媽媽……是因為惦記她所以才受傷的?
一瞬間,愧疚和自責快要將她給吞沒。
喬語心沒好氣罵道,“姐姐,我真的是搞不懂你,你一天天的究竟在幹什麽啊?結婚你不結婚,家你也不回,現在就連媽媽受傷,你也都不來看她!你知道嗎?媽媽受傷昏迷的時候都還在喊你的名字呢!”
喬語心繼續,“你都已經二十八歲了,也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麽就不能像意歡姐姐那樣成熟穩重些,做起事來還這麽任性不考慮後果,連我都還不如,真的是服了,我怎麽會這麽倒黴,有你這樣不懂事的姐姐!”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那會真的有事……”
喬語安泣不成聲,“把醫院的位置發給我,我馬上來看媽媽!”
“希望你說到做到。”
喬語心冷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喬語安一想到媽媽因為自己受傷住院,心疼的好似被劈開般,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她一把扯掉了吊針,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匆匆朝著樓下跑去。
客廳沙發上的江母聽到動靜,瞅了一眼,眼底滿是鄙夷,“整天咋咋呼呼,和個女瘋子一樣,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就這樣也配進我江家的門?”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她那小叔子給甩了吧?
一點兒的女孩子形象都沒有,也真不知道自己兒子究竟是看上她什麽了?
江母一想到兒子每天忙完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喬語安的情況,心裏麵就愈發不滿,對著喬語安翻了個白眼。
寧輕輕輕嗤一聲,等著喬語安被江燕京拋棄的那天!
到時候,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勾引自己未婚夫的賤人。
喬語安現在一門心思隻有自己的母親。
哪裏顧得上她們的這些閑言碎語。
她一路飛奔到了江家別墅的大門。
“不好意思喬小姐,您不能離開。”
保安習慣性地阻攔在了她的麵前。
喬語安急瘋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讓開!”
保安搖了搖頭,不為所動。
喬語安渾身血液冰凍,體內充斥著無力感,僵硬在了原地。
恰逢此時,趙姨走了過來,幽幽歎息。
“喬小姐,走出這扇門其實很簡單,您何必呢?”
世界在這刻被按下了定格鍵。
萬籟俱寂。
喬語安怔楞在了原地,睫毛上還沾染著未風幹的淚珠,漂亮的眼眸宛若淒涼的孤島,寸草不生,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所有堅持就是個笑話,做的全是無用功。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江燕京從來都沒有給過她多餘的選擇,她能走的路,僅有,也隻有那一條。
“我知道了。”
趙姨滿意一笑,退了下去。
秋意漸濃,喬語安麵色憔悴,從大衣口袋裏掏出手機,在屏幕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打出了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她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撥出鍵。
似是早有預料般,江燕京很快接了起來。
“想通了?”
“想通了。”
喬語安動了動幹澀的唇,吐出了這幾個字。
而後,她對著話筒繼續說道,“我不會再和你提分手了,我會乖乖待在你身邊,和你結婚,不會再有任何念頭,別再讓那些人攔著我了,我想出門,我想去看我媽!”
終於得到滿意的答複,江燕京低低地笑了出來,心口處滿是暢意和愉悅。
他就是要她敗,要她棄甲曳兵,潰不成軍,連逃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依附於他,求助於他,心甘情願留在他的身邊!
“當然可以,攔住你的,從來都不是我。”江燕京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