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華美的歐式餐廳,水晶燈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
喬語安抵達後,想到前幾天在這個餐廳遇到的事,心中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情緒。
長方形的餐桌,她習慣性的朝末尾的座位走去,卻被江燕京製止。
喬語安錯愕轉眸,卻被他牽著手,直接來到了最前麵,江老爺子的主位上。
他單手拉開了椅子,“坐這兒。”
“啊?”喬語安傻眼,“這不太好吧?”
“我說可以就可以。”
江燕京輕笑一聲,摁著她的雙肩坐下。
然後俯身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坐在了她左側的位置,撐著下巴笑吟吟望著她。
主位視野遼闊,喬語安卻是如坐針氈,頭皮發麻。
他想幹什麽?
晚餐準備好後,傭人就去喊人。
江老爺子和江父率先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了這一副畫麵,臉色頓時鐵青一片。
周遭流動著的空氣都仿佛在此刻凝固。
“安安,這是爸的位置,你怎麽能坐在這裏?”還是江父率先打破了這份寧靜。
喬語安以前很敬重江野的這位父親,但前幾天她被他的老婆兒媳婦的欺負的時候,他一直都是袖手旁觀,心早就涼了。
突然間,她升起了一股惡作劇的想法,勾起紅唇無辜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指了指旁邊的江燕京,“是他讓我坐的,有什麽問題,你去找他解決。”
江父氣頓,“你……”
就算是這樣,那她還真坐啊!
聞言,江燕京溫雅的麵孔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老婆的的話,自然是要聽的。
他滿不在乎扭頭,“大哥是不是忘了?現在我是江家的一把手,既然是我的位置,我讓我女人坐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江父還想再說些什麽,江老爺子已經冷哼一聲,自己找了位置坐了下來,江父瞪了瞪他們,陪同坐在父親的旁邊。
就在這個時候,出門逛街的江母和寧輕輕也回來了。
興高采烈的來到餐廳後,就被這詭異的氛圍給驚到,笑容凝結。
“燕京,你……你今天晚上怎麽回來吃飯了?”江母問道。
最關鍵的是,喬語安怎麽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
江燕京掀了掀眼皮,“有問題?”
“沒,當然沒了。”
江母搞不懂這是什麽情況,訕訕拉著寧輕輕落座。
很快,傭人們一個個從廚房裏出來。
開始上菜。
江燕京率先動起了筷子,給喬語安的碗中夾去。
寧輕輕看著餐桌上的各種菜品,臉上露出了不滿,嘟囔說道,“今天晚上怎麽回事,怎麽全都是川菜……”她吃不了辣!
江母也抱怨,“這都是些什麽。”
這些日子,江燕京雖然不在江家,但對於這裏麵發生的事可謂是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江母和寧輕輕的那些小動作。
他停下了動作,慢條斯理地抬起頭說道,“大嫂可能和寧小姐有所不知,這些都是我家安安喜歡吃的……”
說到這兒,江燕京又頓了下,說道,“也是,這些日子你們明裏暗裏的一直排擠她,又怎麽會知道她的口味。”
聞言,寧輕輕的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江母自詡和這位小叔子關係不錯,膽子也大了幾分。
“燕京啊,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是喬語安自己不願意下來和我們吃飯的,怎麽能說是我們排擠她?而且就因為她一個人喜歡,讓大家夥去遷就她的口味,怕是不妥吧。”
“大嫂怎麽這麽蠢?”江燕京喟歎一聲,幽幽說道,“等大哥或者你兒子什麽時候坐上我的位置了,你才有換口味的資格,明白嗎?”
這話說的可謂是相當不留情麵了,江母漲紅了麵皮,“要是我今天不遷就她呢?”
啪的一聲,江燕京直接摔了筷子,菜湯濺在了江母的臉上。
他惡劣勾唇,“那你就去死。”
紅油滴滴答答落下,江母倉皇站在原地。
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向來溫潤得體的小叔子口中說出來。
不,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江燕京!
“江燕京!”江父也惱了,狠地拍了下桌子,“你瘋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你大嫂,你到底要幹什麽?”
江燕京似笑非笑地攤開了手,“還看不出來嗎?大哥,我在替我女人出氣立威啊!”
就隻是為了一個喬語安?
江父的表情一言難盡,“我們可是和你共同擁有血緣關係的家人!”
家人?
這個詞真的是惡心到江燕京了。
他們做的那些事,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忘呢!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
江燕京眉眼露出嫌惡,嗤笑說道,“今天晚上我回來,隻是過來做通知,從現在開始,隻要我江燕京還活著一天,有一分鍾能喘氣,那她喬語安就有一天,一分鍾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你們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餐廳內空氣徹底歸於死靜,所有人都被這話給震懾到了,簡直無法理解江燕京。
他知道他在說什麽嗎?做什麽嗎?
一家之主?
讓喬語安來做江家的一家之主?
喬語安怔怔扭頭,看向了旁邊的男人。
浮動的勾勒描繪出他英俊雋秀的輪廓,白色的襯衫勾勒出他清瘦挺括的身形,如玉石般溫潤帶笑的眸流轉著細碎的漩渦,禁欲的表麵下是打破世俗規則的狂**,相互糅雜,危險卻又有著攝魂般的魅力,好像盛開的罌粟花,勾人淪陷。
即使喬語安明白,江燕京這是懲罰過後的甜頭,但她胸腔內的心髒卻還是控製不住的狂跳了起來,噗通噗通的。
“鬧夠了嗎?!!”
江老爺子忍無可忍拍桌,終於發話了,抬頭望向了江燕京。
“當然沒有,”江燕京搖頭,“這才哪到哪?”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
忽然……!
楊清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帶著許多將打手闖了進來,將整個餐廳團團包圍。
這群人全都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有的脖子上還有著可怖駭人的紋身,氣壓一下子低沉的要命,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硯哥!”楊清對著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