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那麽任性,那麽刁蠻,連她自己都覺得惡心差點兒演不下去,怎麽江燕京一點兒討厭她,受不了的反應都沒有?
這……這不合理啊!
他究竟還是不是正常人?
思及此,喬語安拿著手機,看向他的眼神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江燕京薄唇上噙著淺笑,明知故問道,“怎麽了?”
喬語安的情緒煩躁,突然感覺好沒意思。
“沒什麽,錢到手了,我先回去了。”
“這麽晚了,你一個人也不安全,待會一起回。”
江燕京的聲線仍舊低柔,但態度卻是強勢不容反駁。
喬語安拗不過他,隻好答應了下來。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比鬱悶,心裏麵怎麽都不暢快,好像有一股濁氣在體內亂竄,沒地方發泄,幹脆拿起江燕京的酒杯喝了點。
江燕京就這樣看著,沒有要阻攔她的意思。
“很無聊?”
喬語安敷衍地嗯了聲。
反正這會兒生意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江燕京揚了下眉梢,眼眸淌過別有深意的流光,“那要不要玩個有意思的?”
聽到這話,喬語安奇怪看向了他。
“什麽有意思的?”
“跟我來。”
江燕京牽上了她的手,十指交握在了一起,和合作夥伴打了個招呼後,就帶著她往旁邊不遠處的空地走了過去,帶著她來到了二樓的欄杆麵前。
底下的狂歡還在繼續,年輕男女擁吻在一起,**碰撞,肆意揮灑著青春和汗水,瘋狂的不像話……
喬語安又不是剛入世對一切充滿好奇的小白兔,對這種場麵早就是見怪不怪了,她被他圈在懷中,回頭不滿地抱怨。
“這算什麽有意思的?”
江燕京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和她賣了個關子,俯身滾燙的氣息落下,聲音輕輕。
“等會。”
等什麽?
難不成,待會有什麽好看的節目?
可是夜店的節目換來換去,也都是那樣,翻不出什麽新花樣。
喬語安被勾的有點心癢癢。
就在她的耐心快要消耗殆盡的時候,忽然,阿坤拎著兩個黑色的箱子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江總,您要的東西。”
喬語安錯愕,他到底要幹什麽?
江燕京輕嗯了一聲,再回頭的時候,眼瞳諱莫如深,薄唇勾起了喬語安看不懂的弧度,聲音不疾不徐,“寶寶,你那樣的花錢速度不行,今天我來教教你,什麽叫做真正的拿錢打水漂。”
喬語安的心中一顫,猛地回頭看著他。
江燕京笑笑,阿坤一步上前,將那黑色的箱子打開,裏麵是一遝又一遝紅色的鈔票。
江燕京滿意欣賞著她呆滯的表情,骨節分明的手掌握著她的手,拿起了一遝鈔票,拆掉了紮鈔紙,直接在二樓撒了下去……
紅色的鈔票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旋轉,洋洋灑灑,似是一場突如其來漫天飛雨,降落在了人堆裏麵。
一開始,底下的人沉浸在這蹦迪的氛圍中還沒有人發現,也不知道是誰先注意到,大喊了一聲‘錢’,埋頭就開始撿了起來。
周遭的人陸陸續續注意到,發現那人沒有撒謊,地上的是真的錢,他們都沒想到出來蹦個迪玩,居然還能遇到這樣的好事,再一仰頭,發現紅色的鈔票雨不斷,一個個全都開始躁動了起來,哪裏還有跳舞的心情。
“錢……”
“有人撒錢,快點撿!”
“……”
喬語安像個提線木偶般,被江燕京掌控著,扔下去了一遝又一遝的鈔票,麵色木訥,胸腔內的心髒卻是在瘋狂跳動著,好似下一刻便要從喉口中跳出。
鈔票吸引力毋庸置疑,底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吸引了大半個酒吧的人過來,一個個眼中閃著興奮貪婪的光,朝著她揮手,讓喬語安不禁聯想到曾經在池塘前喂魚的場景,它們嘴一張一合的,也是同樣的爭先恐後,迫不及待。
“美女大氣,再多扔點唄!”
“朝我這邊,美女,朝我這邊扔!”
“u!”
“……”
江燕京感受到了她的走神,單手撐在了欄杆的扶手上,半圈著她,輕笑著問道,“怎麽樣,是不是看著他們這個樣子,很有意思?”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聲,又在後麵別有深意地說道,“而且,這比你那個樣子花錢快多了。”
喬語安回頭就對上了他略顯迷離,卻又夾帶著危險的眼眸,不明白他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不過——
她冷笑著勾起了紅唇,精致的娃娃臉上興致盎然,明豔動人。
“反正不是我的錢,既然你不心疼,那就幹脆這樣全玩咯!”
說著,喬語安直接奪過阿坤手中捧著的黑箱子,連裏麵的紮鈔紙都沒來得及拆,直接對著
這一箱子,少說也有一百萬,二十五斤,底下的那群人屬實是沒想到喬語安會這麽大方,在轟的下落地的那一瞬間,一個個全都紅了眼睛,尖叫瘋了般去搶。
這裏好像成了被切割分裂的另一個尋歡作樂的世界。
燈光迷離,醉生夢死,音樂混雜著尖叫聲不斷,帶來了新一重的刺激和體驗,瘋狂刺激著多巴胺和腎上腺素,是上癮的快感。
喬語安笑,江燕京望著底下的人也發出了暢意的笑,他喝了一口酒,掐著她的下巴渡入到了她的唇齒之間,醇厚的酒香伴隨著滾燙的呼吸,夜店內的燈光忽明忽暗,讓人如夢如幻,如癡如醉,一時之間,竟讓喬語安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腳下都輕飄飄的。
“玩夠了嗎?”
一吻結束,喬語安靠在他的懷中喘著氣,江燕京夾帶著別有深意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喬語安微頓,抿了抿唇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江燕京似是早有預料,隻是勾唇嗤笑一聲,帶著她重新回到了卡座。
剛剛的一幕,自然也被合作夥伴這邊注意到。
現如今見到他們回來,不由地打趣說道,“還是江總你們會玩啊……”
江燕京摟著喬語安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長發,勾了勾薄唇,口吻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