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約翰尼先生也很快要回國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傅洲在旁補充。

傅司寒想到這次合作的重要性,英俊的麵孔風雲莫測,權衡利弊。

書房內的氛圍再次陷入沉默。

正當舒意歡以為沒希望的時候……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這才冷聲啟唇。

“舒意歡,我可以給你這次機會,但你要是做不好,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麽!”

這話不用他說,舒意歡也都明白的。

做他們這一行,經手的古董價值連城,一旦出了什麽紕漏,輕則賠償,重則坐牢都有,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不過好在,她以前給組織做事的時候,挑戰過修複難度更高的古董,這幅古畫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她徑直走到了辦公桌前,仔細端倪。

“傅洲,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些工具,棕刷、排筆、馬蹄刀,宣紙,還有……”

她的聲音清冷,又帶著不可忽略的認真,引得傅司寒都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傅洲銘記下後,忙不迭離開。

傅司寒問道:“需要多久時間?”

“畫麵破損嚴重,上麵還出現了蟲洞,至少需要兩天……”

這已經是她最快的速度了。

傅司寒一言不發的離開。

半晌後,傅洲就帶著她去了隔壁新收拾出來的工作室……

紫檀木的桌子,她所要的那些修複工具一應俱全,整整齊齊的擺在上麵。

時隔多日,舒意歡再次撿起老本行,觸碰到這些,心情又是複雜,又是澎湃。

她立即坐到椅子前,全精力的投入了進去……

要不是還照顧著肚子裏的孩子,舒意歡恐怕連飯都不吃了。

期間傅司寒也親自來看過幾次。

但舒意歡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把他當成空氣。

傅司寒吃癟,卻看著她紮著馬尾,白嫩注意力集中的麵龐……

那點兒不滿頓時煙消雲散。

時光如梭,終於在兩天後,舒意歡修複成功了!

她抱著畫匣,樂顛樂顛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傅司寒剛從醫院回來,就看到她眉眼得意,嘴角粲然翹起的模樣。

“傅司寒,正要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就回來了,喏,檢查吧!”

舒意歡站在他的跟前,將畫匣遞了過來。

傅司寒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

習慣性地冷嗤一聲,打開那昂貴的匣子,展開一看……

古畫上的白鶴被修複的渾然天生,水墨勾勒出來的神韻展現的淋漓盡致,栩栩如生,再也看不到先前的半點瑕疵。

傅洲兩眼放光,他就知道少夫人可以!!!

“怎麽樣?還可以吧?”

傅司寒愣了愣,就對上了她驕傲的小眼神,微抬起的下巴。

他的眼眸不冷不熱:“去拿給約翰尼先生過目,要他說沒問題才行。”

“是,傅總!”

傅洲拿到手後,匆匆朝外跑去……

“……”

舒意歡撇了撇嘴。

但想到她做這件事的目的,隻好耐心等待。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嗡嗡嗡’,傅司寒坐在客廳沙發上翻閱著財經雜誌,放置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震動。

舒意歡眼尖望了過去,就看到泛白的屏幕上赫然跳動著約翰尼三個大字。

應該是結果出來了!

她的心一下子被拉了起來。

傅司寒微眯了眯眸,摁下了接聽鍵:“約翰尼先生?”

“傅總,謝謝,真的是太感謝您了!”

約翰尼雖然是M國人,但因為喜歡華國文化的緣故,所以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

他的語氣振奮:“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非常喜歡這副古畫,在國內國外前前後後找了許多的古玩師,但他們都沒辦法修複,聽說您在盛京人脈廣,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您居然還了我這麽一個滿意的答複。”

傅司寒聽到這話,看向舒意歡。

沒想到這女人還真有兩把刷子……

“滿意就好,那想必合同的事,您也沒什麽問題了吧?”

“當然,傅總這次給了我這麽大的一個驚喜,我沒問題,咱們現在就可以去簽合同,隻是……”

約翰尼一頓,感興趣地說道:“不過您在來的時候,能不能帶上這次修複的古玩師?”

傅司寒的手機沒有開免提。

舒意歡伸長耳朵,也沒聽清楚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麽……

而傅司寒的臉上又看不出什麽情緒,搞的這會兒的她就好像等待發布成績的小學生一樣。

“我考慮一下。”

傅司寒說完這句話後,便冷淡的掛斷了電話。

舒意歡的內心打著鼓,迫不及待問道:“怎麽樣,怎麽樣,對方通過了嗎?”

“說吧,你先前提的要求是什麽?”

言下之意,就是成功了。

傅司寒的墨眸深不見底,慢條斯理的說道:“舒意歡,你知道我的底線,合理的範圍內我都會履行承諾。”

“……”舒意歡的眼神飄忽不定:“可是你兩天前答應的時候,沒這樣說。”

聰明如傅司寒,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的臉色倏地一沉:“舒意歡,重新調查你哥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可是這件事確實是有問題!

舒意歡在心中反駁。

但也知道這是傅司寒不能踩的雷點……

但要她放棄也不可能。

舒意歡抿了抿唇,迂回的說道:“我沒有想要你重新調查。”

“那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手術室的監控。”

客廳內的氛圍猛地冷沉。

傅司寒被她氣了個不輕,勾唇冷笑問道:“舒意歡,你覺得這有區別嗎?”

舒意歡先前讓K9組織的人調查過監控。

但因為這個案子關乎到傅家的隱私,又是傅司寒親自負責……

他們想要拿到手術室的監控,要費好一番波折,指不定會被傅司寒發現。

思來想去,舒意歡覺得這次的修複古畫,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她不想浪費,有條不紊地掰扯起來。

“當然不同,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哥有問題嗎?不如直接將那天手術室的監控錄像交給我,讓我徹底死心如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把戲。”

傅司寒一眼看穿,諷刺說道:“你不就是想要從裏麵找到線索,替那個殺人犯翻案嗎?”

舒意歡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如果沒問題,我無話可說,可如果我發現問題,傅司寒,這對你來說也不虧!”

她怕觸怒了傅司寒,盡量將話說的很委婉。

果然,他這次在他父親這件事上,罕見的沒有動怒。

傅司寒的麵孔布滿厚重的陰霾,渾身的溫度更是降了又降,心思令人難以捉摸。

舒意歡有點著急,騰地一下,站在了他的麵前。

“傅司寒,你答應過我一個要求,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要說話算數。”

傅司寒:“……”

他冷眼瞧著她,緘默了片刻。

“行,視頻可以給你,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今後還拿什麽替舒亦白那個殺人犯狡辯!”

所以說,他這是答應了!

舒意歡目的達成,心中不由地一喜,她會找到證據,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