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歡的心髒被慢慢收緊。

傅司寒今晚很不對,他好像真的知道了什麽……

可要是知道,按照他的性格絕對會發作。

她咬緊了後槽牙,餘光緊張地瞄向了慕時衍。

慕時衍毫不避諱迎上了她的視線,微微一笑,狹眸中似有浩瀚蒼穹。

舒意歡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飛快的移開,垂下了眼簾。

傅司寒看著兩人的眉來眼去,拳頭越收越緊。

慕時衍別有深意地笑了笑:“隻是心軟,看不得這樣的畫麵,我相信我的那位心上人,也一定會支持我的決定。”

傅司寒的眼底更冷,偏偏黃總還不怕死地撞了上來。

“傅總,慕公子,那這人我可以帶走了嗎?”

剛剛舒意歡踹的那一腳,他到現在還沒有忘記呢!!!

今晚不折磨死這個賤女人,他就不姓黃!

聞言,傅司寒看向了他,眼底浮現起一絲陰冷:“她是我的人,我什麽時候說要給你?”

黃總頓時定在原地,臉色青白交加,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抱歉傅總,是我逾越了……”

傅司寒置若罔聞,冷凝了舒意歡一眼。

“還愣著幹什麽?回家!”

舒意歡驚魂未定,她複雜地看了慕時衍一眼,越過了他,朝著傅司寒走去……

傅洲按下電梯,叮的一聲到達。

慕時衍看著他們踏入,門從兩側合上,那張熟悉的輪廓這才徹底隔絕。

黃總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慕公子,剛剛謝謝你攔著我的保鏢,不然我真碰了傅總的女人,那可就真的完了……”

誰料,慕時衍聽到這話,卻是低笑出了聲音。

他玩味地瞧著他:“剛剛是這隻手吧?”

“啊?”黃總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慕公子,您說什麽?”

慕時衍摸出常抽的香煙,放在唇邊點燃,從陰影處走來一個黑衣男人。

濃鬱的煙霧吐出,他淺淺笑著,有條不紊地說道:“他碰了歡歡,就卸他一條胳膊吧。”

黃總的綠豆眼頓時瞪圓了。

保鏢想要上前阻攔,卻根本打不過那個黑衣人,三下五除二的被撂倒。

空曠的走廊內傳來殺豬般的叫聲……

……

夜色冰涼,一輪弦月高高掛在空中。

傅司寒帶著舒意歡回來,禦恒灣內的傭人都已經睡下,莊園別墅內空****的,隻剩下了冷光的路燈。

他們一路穿過,回了還留著燈的客廳。

傅司寒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臉色一直陰仄仄的,墨眸地暗流洶湧,風雨欲來。

舒意歡想到慕時衍的事,心中忐忑不安,已經做好了迎接他怒火的準備。

不出所料的,傅司寒站在樓梯上,冷冷地吩咐道。

“今天晚上,你不許休息,給我把莊園裏麵裏裏外外全都擦上一遍!”

舒意歡不敢再招惹他:“是。”

“……”

她的順從,讓傅司寒更為惱火,冷著臉朝樓上走去。

傅洲同情的看了舒意歡一眼後,跟隨著一同進入了書房。

窗外夜色漆黑,室內的檀木書架前,隻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

傅司寒想到今天晚上的試探,說不出的情緒在心頭上不停地翻滾。

他命令道:“你,馬上去給我調查慕時衍要找的那個女人是誰?!還有,舒意歡和他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他們之間過去有什麽淵源?全部都要仔仔細細,調查清楚!”

他的話擲地有聲,回**在整個書房。

除了在傅父的事上外,傅洲還是第一次見到傅司寒動這麽大的怒。

“是,傅總,我這就去!”

傅司寒望向側邊的窗口,眼神沉戾。

他隻是有潔癖,討厭他的東西被別人觸碰,僅此而已!

……

舒意歡這邊。

她被傅司寒安排了工作,不能入睡。

隻能在這黑漆漆的夜晚,拿著掃把,做起了莊園別墅的清潔……

雖然有點辛苦,但這比單獨麵對傅司寒,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一寸一寸的掃著。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困意來襲,眼皮也越來越重,昏昏欲睡。

但舒意歡不敢偷懶……

保不齊傅司寒派了人在哪裏監視著。

她掐了自己一把,痛意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終於,舒意歡打掃完畢,天也亮了。

太陽從東方升了起來,金黃色的光芒灑在了無垠的綠坪上……

舒意歡揉了揉酸痛的腰,剛打算休息一會兒,就被傭人叫去了餐廳,說是傅司寒找。

她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卻不得不過去!

大平層敞亮的餐廳內,浮雕畫立在牆上,格外的精致。

傅司寒坐在長方形餐桌前,優雅的用著早餐。

“傅先生,衛生已經打掃完了。”

舒意歡走到他的麵前,低眉順目說道。

傅司寒似是故意,銀色的叉子從手中劃下,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光潔的地板上。

“撿起來。”

“是。”

舒意歡半蹲,剛伸出手指……

傅司寒的眸子沒有溫度:“我說的是跪下用嘴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