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歡接過,手指顫抖著打開,就看到了結果。

瞳孔驀然間狠縮,臉上浮現出一層又一層的驚愕。

隻見這上麵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

患者未有妊娠反應!

這怎麽可能?!

舒意歡不可思議。

“怎麽,很失望?”

傅司寒不動聲色的將她的目光盡收眼底,臉色沉了下來。

“還是說,你很期待懷那個野男人的孩子?”

“沒有。”

舒意歡的心中存疑,強忍住了想要和他頂嘴的衝動。

傅司寒利刃鋒利般的目光,慢慢從她的臉上刮過,威脅說道:“舒意歡,你是我的妻子,你要是再敢不知檢點,做出背叛我的事,我保證會讓你和你母親付出慘痛的代價,送她回去!”

“是,傅總!”

話落,傅司寒就鬆開手,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舒意歡咬緊了後牙,亦步亦趨的跟上。

回了辦公室後,才撥了個號碼出去。

“舒小姐,您交代的事,已經處理好了,現在所有人都以為舒意歡沒有懷孕!”

“知道了,錢稍後會打進你的卡裏!”

今天中午看到舒意歡幹嘔,舒曼西就察覺不對,買通了傅家的傭人當眼線,盯著裏麵的情況。

不出所料,一個小時前,傅司寒就帶著舒意歡來了醫院做檢查,連忙買通了醫生,搶先一步篡改結果!

舒曼西看著真正的檢查結果,眼中滿是嫉妒。

患者,妊娠兩周半!

手指深深地陷入掌心,美甲啪得一聲被掰斷。

舒意歡那個賤人——

居然真的懷了傅司寒的孩子!

……

第二天,禦恒灣。

自從昨天晚上回來後,舒意歡總感覺那份報告哪裏有些不對勁。

惡心嘔吐的事可以解釋,那自己的例假呢?

她每個月都是固定在八號的……

可這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周多了,為什麽還沒有來?

胃口也還變差了許多。

比如現在,她坐在後花園的台階上,看著管家給的三明治,莫名難以下咽。

“舒意歡,你不幹活,在這裏幹什麽呢?”

舒曼西走了過來。

看著她消瘦蒼白的小臉,眼底的妒火不停地在燃燒。

如果真正和傅司寒發生關係,懷孕的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要是眼睛沒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舒意歡都懶得回答她這廢話。

“你敢諷刺我?”

舒曼西惱火地瞪大了雙目:“我看你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皮又開始癢了!”

“你總是自己犯賤找上門,還問我一些眼睛可以看的到的事,你讓我回答什麽?”

舒意歡咬起了三明治。

今天她還有好多活要做,就算沒有胃口,也要硬吃……

不然身體根本撐不住。

“我過來,當然是有正事!”

舒曼西壓著脾氣,眼中快速閃過一道精光,漫不經心的開口。

“是爸爸讓我問的,你逃婚那個晚上,是誰在幫你?”

這賤人懷孕的事還能想辦法解決。

但要是她知道那天晚上的男人是傅司寒,那對她的行動會極為不利……

舒意歡狐疑地掀了掀眼皮:“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萬一你犯什麽錯,牽連到舒家怎麽辦?爸爸當然擔心了!”

舒曼西挑釁勾唇,故意說道:“當然,你要是不說的話,那他就要對你盛京的朋友,一個一個的進行審訊了!”

舒意歡的心中感覺不對,不著痕跡盯著她的神色:“我都已經嫁進傅家,他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舒曼西被問的一懵。

說話都磕磕絆絆。

“那……這不是怕傅家會秋後算賬嗎?”

“傅司寒針對的隻是我,你怕什麽?”

舒意歡看出她的緊張,繼續試探:“還有,以前怎麽沒聽說過你和傅司寒的關係這麽好?”

舒曼西沒想到她會如此多疑,瞬時自亂了陣腳。

恰逢此時,餘光撇到傅司寒的身影,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的眼底精光閃過:“姐姐,如果你覺得我破壞了你的婚姻,那我就離開阿寒,隻求你別不理我……”

她故意放大了聲音,情真意切地抓住了舒意歡的手。

“舒曼西,你又抽什麽風?”

舒意歡看她突然轉移話題,皺緊了眉頭,迅速想要拉開距離。

不想,就在這個時候,舒曼西突然拉著她的手,尖叫一聲,朝後華麗麗地倒去。

舒意歡錯愕,眼看著她快要摔倒之際。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及時出現,牢牢地接住了她!

後花園的畫麵在這霎定格。

舒意歡這才明白舒曼西的企圖……

傅司寒又是個不分是非的,恐怕又要將這頂黑鍋扣到她的頭上了!

“阿寒!還好有你在,不然我恐怕又要受傷了……”

舒曼西慘白著小臉,眼眶通紅,宛若一隻受驚的小鹿。

“你也別怪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傅司寒用過早餐後,就打算去公司。

路過後花園時,就看到了舒曼西‘摔倒’的一幕。

到底她是那天晚上的女人,第一次也給了自己,於是上前來營救!

傅司寒的掌心扶在她的後腰之上,內裏是光滑平整的肌膚,觸感似乎……不對!

冷眸瞬息暗流翻湧……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那天晚上的女人,腰後手感微微突起,是有一塊傷疤的。

而舒曼西,卻沒有!

傅司寒冷雋的麵孔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果然,舒曼西有問題!!!

此時的舒曼西還不知道傅司寒的想法,一門心思想著怎麽陷害舒意歡!

她眼底精光閃過,故作無辜:“其實想想這件事,主要還是怪我,畢竟阿寒你現在在法律名義上,還是姐姐的丈夫,我夾在你們中間,確實不好,無論姐姐對我做什麽,我都認了!”

她都已經這樣說了!

再加上剛剛演的一出好戲,傅司寒肯定會好好懲罰這個賤人的……

舒意歡真的是被氣笑了,還真的人至賤則無敵啊!

反正都要挨罰,何必忍這口氣!

“真的無論我對你做什麽你都認嗎?既然你誠意那麽足,看到那邊的人工湖了嗎?現在跳下去,我保證天天理你!!怎麽樣,你就說敢不敢吧?”

嘿這賤人……

舒曼西的臉色漲紅,被噎地說不出話來,氣得直跺腳。

“姐姐你……阿寒!”

“夠了!”

傅司寒頭疼,冷聲嗬斥。

舒曼西的眼中浮出得意,挑釁的看著舒意歡,唇角弧度更深。

賤人,馬上你就要遭殃咯!!

舒意歡掐緊了掌心,也已經做好了承受他雷霆之怒的準備。

“你不幹活,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很閑嗎?”

然而,傅司寒隻是冷睨了她一眼,不悅說道。

他居然沒站在舒曼西這邊?

舒意歡錯愕一秒:“沒,我現在就去……”

不是!舒曼西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神色一滯,傅司寒就這麽讓那賤人走了?

“阿寒,你相信姐姐?”

傅司寒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說道:“你跟我來一趟!”

饒是舒曼西再過愚蠢,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是她做錯什麽惹他不高興了嗎?

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一路來到了樓上的書房。

背後是檀木質地的書架,傅司寒坐在真皮沙發上。

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目光宛若帝皇般睥睨,冷眸中折射出一縷利光。

氛圍低沉而又壓抑。

“阿寒,有什麽事嗎?”舒曼西惴惴不安,壯著膽子開口。

傅司寒的臉色深沉,削薄的唇開口道:“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他這是……在懷疑她?

舒曼西心虛,臉色倏地難看,僵硬的扯了扯唇。

“阿寒,好端端的,你怎麽問起這個了……”

“你隻需要回答即可!”傅司寒墨眸深眯,不著痕跡的打量著。

她怎麽會知道舒意歡見到他第一麵,開口說了什麽!!

舒曼西冷汗直冒,大腦飛快運轉。

“我……”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你應該記得很清楚,怎麽現在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

傅司寒的聲音發冷,啪得一下拍了聲桌子。

舒曼西肩膀一抖,臉都被嚇白了。

“還是說——”

傅司寒的眉眼倏地狠厲:“你其實根本不是那個人?”

“這怎麽可能?我要不是,怎麽可能會知道你當時開的什麽車,和你發生了什麽,還落下首飾……”

舒曼西硬著頭皮反駁:“我沒有說,隻是因為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有點……難以啟齒!”

他隻是問他們初見的對話而已!!

傅司寒眼中的疑光更重:“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我……我當時……有人在追我,我著急,直接開著車就跑了……”

舒曼西剛剛推演了一遍當天晚上發生的事。

舒意歡並不知道賓利車內的人是傅司寒,身後又有諸多保鏢追趕。

她當時進入的是駕駛座,肯定是直接開車跑了,哪裏還會說什麽。

傅司寒審視的目光不減。

“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就獨自去了外麵喝酒,沒想到招惹來了一幫混混,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就貿然闖進了你的車裏,想要你幫我,沒想到……”

說到這兒的時候,舒曼西一頓,紅了眼圈。

“那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

她所說的,全都沒錯!

可——

想到她腰後未出現的痕跡……

傅司寒心中始終留了個問號,臉色發沉。

“阿寒,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想對我負責的話,你直說就好了,我舒曼西雖然有點傻,但絕不是那種不知廉恥,糾纏不休的女人,大不了,我以後就不出現在你的麵前了!”

說著,舒曼西聲音哽咽,潸然淚下。

傅司寒輕微蹙眉:“抱歉,是我多疑了。”

他這是相信了?

舒曼西高懸著的心這才算是落了下來。

抬起了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

傅司寒輕嗯一聲,目光晦暗不明,令人難以捉摸。

“你不是喜歡包嗎?我在SKP給你準備了禮物,不去看看?”

SKP?!

那可是華國最大的購物中心,頂級奢侈品的齊聚地!

再按照傅司寒這闊綽的出手……

舒曼西馬上破涕為笑:“阿寒,讓你破費了!”

“沒事。”

傅司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目光一寸一寸的變涼。

掏出手機,給傅洲撥了通電話過去。

“我讓你重新調查舒意歡逃婚那晚的全部行程,有結果了嗎?”

那天晚上手裏的觸感不可能是假的,他當時撫摸了她後腰凸起的傷疤很多次,不可能會搞錯……

一定是有哪裏出問題了!

傅洲立即道:“抱歉,傅總,還在調查當中!”

傅司寒卻並不想等了。

他隻思忖了一瞬,便道:“再給我調查一下,和舒意歡發生關係的男人是誰!還有,把當晚梧桐路附近的電子監控全部發給我!”

……

另一邊。

舒意歡結束完後花園的工作後,就去打掃起了別墅樓道。

她拿著抹布,就擦起了瓷磚……

可心思,卻不由自主的朝頂層閣樓上飄去!

後頸處的針孔可以證明,那天發生的事絕對不是個夢!!

傅司寒和管家……都在騙她!!!

那被關在禁區裏的神秘男人究竟是誰?

為什麽會畫她?

她以前從未和傅家人打過交道,那人怎麽會認識自己的?

舒意歡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心頭處的疑惑也越放越大。

她抬頭望向那冗長的樓梯,逐漸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想再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