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 一塊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話劇表演的非常成功,所有內容幾乎與排練一模一樣,挑不出任何毛病。
然而, 直到下了舞台,葉晨夕的精神都是恍惚的。
所謂的幾乎一模一樣, 自然是因為第7場出現了彩排時沒有的差錯,一個令全場短暫性鴉雀無聲、緊接著迸發出爆炸性“WOW!!!!”的差錯。
——王子真的對昏睡中的公主親下去了。
沒有任何遮擋和規避,“男女”之間嘴唇對嘴唇的接觸往往都是最吸引台下觀眾們的情節,每個觀眾都被如此直觀大膽的刺激畫麵驚了一下。
當然, 這種小刺激對於單純來看話劇的人來說是驚喜和調味, 對於有的人來說卻不是了。
葉晨夕強壓下當場詢問宋媛媛的衝動, 忍著內心的懵逼和疑惑演到最後一場, 直到謝幕下台才有時間去找宋媛媛。
其實, 被女孩子親了一下嘴..........倒是沒什麽別扭的, 對方自己都臉頰通紅, 她的身體狀態也因此一飛衝天、暫時擺脫了女裝帶來的不適,暈乎乎的舒服到極致。
但宋媛媛下午排練的時候可沒出過錯, 按部就班地照著台本進行了錯位接吻,怎麽正式演出突然來真的了!?
是因為太緊張沒找到借位的方向, 情急之下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嗎?
還是說自己當時閉著眼睛忽略了其他細節,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差錯導致必須真的親下去..........總不能是女主角故意想公開親自己吧!?
“喂喂,這邊這邊, 看這邊!”
葉晨夕拎起裙擺跳下高台階, 剛要叫住那邊的宋媛媛,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祝葉彤卻突然從幕後的看台邊緣冒出來, 抬起胳膊拍了怕她的後背。
“嗯?”祝葉彤像是察覺到什麽,目光緊緊鎖定在葉晨夕身上, 疑惑地打量起她外露出來的位置:“奇了個怪啊。”
“手感有點不太對。”
“而且太小了吧,按照我的預想應該和Jennifer差不多才對。”
葉晨夕:“...........”
“兩邊的袖子也有偏差,我真正想展現的效果都沒出來。”祝葉彤一邊搖頭一邊皺眉,越說越疑惑,自問自答地喃喃道:“難道是之前的測量不準?不可能啊,我的計算絕對不可能出錯。”
“不過脖子上的項鏈遮掩的倒是很完美..........”
“我當初是不是也該穿一下那玩意,嘖,都怪時間太趕我隻來得及用卷尺量道具的尺碼。”
眼見對方balabala越說越多,從頭批判到腳,似乎下一秒就要直接上手去扒自己的項鏈查看遮擋效果,葉晨夕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生怕讓對方看出來什麽端倪,她默默後退了好幾步:“是麽。”
“有事等下再說,我要去廁所。”
隨口拋出了個萬金油當借口,葉晨夕頭也不回地急匆匆溜走,去WC明顯是逃脫最快的方法,祝葉彤也不會因此追上來。
被對方這麽一打岔,剛才還看得見背影的宋媛媛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過葉晨夕現在也沒有了找對方的心思,她隻想把裙子換下來,立刻,馬上。
女扮男裝的秘密關乎自己的命脈,露出來的肩膀讓心裏的不安全感加重,有一說一,胸小有什麽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詹妮弗有詹妮弗的性感,胸小也有專屬於她的萌點啊喂!
為了避免祝葉彤繼續對自己窮追不舍,眼下還是趕緊把自己的男式校服換回來再去找宋媛媛也不遲。
葉晨夕沒敢耽誤時間,馬不停蹄地奔向二樓的表演室附近,奈何,演出剛結束沒多久,現在正是人流量活動最大的時候。
先不提那些離席的觀眾,許多演員同樣不想一直穿著戲服,所以大部分人都湧向了二樓專門提供給社員的私人更衣室。
更衣室和櫃子有男女之分,她總不能當著一群大老爺們的麵把衣服換下來,裁縫室這個時間點估計已經鎖了,106化妝室肯定也有一堆人,剩餘的陌生房間有可能是其他部門,也有極大的可能是其他社團的,進去會很尷尬。
果然隻能抱著衣服去男廁所換了麽..........
葉晨夕的內心無比躊躇,在她猶豫的間隙,有不少人大著膽子湊上前同她搭話:“葉晨夕,多虧了你,咱們的演出才能這麽成功!”
“是呀是呀,我表演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台下,觀眾席的人都爆了,聽說外麵的走廊都擠滿了人。”
“你的女裝真的很適合你。”
“........謝謝。”
葉晨夕對這群女生點了點頭,很想說演出反響這麽好都要歸功於宋媛媛,對方第7場真親帶燃了觀眾的反應。
至於台下的人為什麽這麽多,那自然和F4的噱頭有關,花池濯是導演,她表演的時候還在台下看到了井熠,今天上午便宜老哥和F2也過來了,不知道他們留沒留下來。
無論去留,兩個人絕對吸引了一大波人流。
不過F4們最後好像都不在現場了,二樓的控製室看不到花池濯的身影,林子辰不清楚在哪裏,便宜老哥昨天特意問了自己時間,應該會來但遲遲不見蹤影,井熠的話第7場之前都在,後麵由於她太過震驚沒再繼續關注台下,等落幕的時候對方的位置已經空了。
就很離譜。
葉晨夕通過這些回想,突然記起來花池濯早上和自己說過,表演結束會在教學樓的三樓等自己。
主教學樓今天貌似沒有社團辦展或者演出........在那裏偷偷換衣服比身處攬月樓還方便,畢竟真正的娛樂區域都在社團雲集的生活區,人流也聚集在這邊,正對校園大門的教學樓反而空了下來。
她或許可以拿著衣服過去打探打探。
葉晨夕不知道的是,在她躊躇和沉思的幾分鍾前,大劇場的後台——
一處隱蔽且無人的拐角正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一幕。
站在那裏的中長發少年身材高挑,眉目自帶性感,他有一張俊逸到堪比妖孽的混血五官,十分紳士地保持著0.75米左右的距離,隻不過那紳士的笑意不達眼底。
“你叫.......宋媛媛,是吧?”
被稱呼的少女,準確來說是沒換掉戲服的“少年”垂下眼簾,輕聲細語地點點頭,主動回應道:“社長。”
“嗯?看來你還知道我是誰嘛。”
花池濯姿態隨意地抱起胸,腦袋後麵的鬆散發揪隨著動作略微晃了晃,他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點著自己的手臂,語氣似乎很欣慰的樣子:“今天的演出多虧了你,反響真是令我都沒想到。”
“不過。”
“有一點希望你能清楚。”少年細長深邃的眼睛眯了眯:“導演往往都非、常不喜歡自作主張的演員,Vet du vad?”
“F??rl??t, jag vet inte.”宋媛媛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繼續回複著。
“.........”
花池濯微愣了兩秒。
他剛才的最後一句是瑞典語,意思是你知道麽,作為一名身價不菲的半個瑞典人,花池濯精通的語言數不勝數,切換語種幾乎是手到擒來。
他來找宋媛媛的原因很簡單,娛樂圈待久了,花池濯什麽樣的人都見過,自然能從別人的身上看出一些對於他來說顯而易見的小心思。
公共演出上給他整這些,葉晨夕還在那裏傻傻地任親,花池濯差點被氣笑了。
他對女生倒也沒那麽苛刻,表演結束後把對方叫過來,單純以這次表演的導演和戲劇社社長的身份告誡一下對方,無論是這次的演出,還是以後的其他事情,花池濯都不希望對方再做這些礙眼的事情。
就算他不出手,其他那幾位指不定也會出手。
更何況這女孩子根本不知道葉晨夕真實的性別吧?
他最後一句瑞典語已經算是最輕的警告了,在國內瑞典語不是必修的語種,普及程度練日語都比不過,正常人聽到聽不懂的語言、尤其是從花池濯這種身份的口中得知,很容易感到羞愧。
但他沒想到這個名字叫宋媛媛的女生會說瑞典語。
F??rl??t, jag vet inte,意思是——對不起,我不知道。
態度還算端正。
花池濯放下抱起來的修長手臂,他的時間很趕,既然對方有這個態度,他沒閑心和理由繼續為難對方。
舒展微微眯起的細長眼眸,花池濯隨意頷首,還不等直接轉身離開,那個女生卻直勾勾地抬起頭,盯著他認真地開口說道:“不過,這不是你們一直在做的嗎?”
“Jag gjorde precis samma sak som du。(我隻是做了和你們一樣的事)”
“...........”
“Dessutom ??r den andra parten inte arg heller.”(而且,另一位當事人也沒有生氣。)
空氣中的溫度冷不丁降了下來。
花池濯的臉色非常糟糕。
天鵝節是聖亞斯學院難得的開放性節日,所以連續兩天都會進展到很晚,晚上11點左右才會鎖門關校。
話劇社的表演結束時間是19:50,拋去一些雜七雜八的耽誤,葉晨夕抵達主教學樓才20:05,時間不算太晚,許多樓內的燈光還亮著。
雖然但是。
她終究還是沒忍住自己心裏的那道坎,早早在攬月樓換掉了花枝招展的漂亮裙子。
換掉裙子的過程比穿上還艱辛,葉晨夕先是若無其事地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私人櫃子,用校服把肌肉衣和假胸衣偷偷摸摸包起來,隨後才敢抱著它邁進男廁所的隔間,期間還要規避各種人群。
久違的邁入男廁所,這次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迅速躲進隔間裏,葉晨夕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幸虧換衣服的地方選對了,這裏不僅沒人打擾自己,而且可以避開攝像頭,剛才騙祝葉彤去上廁所的謊言也能完美圓過去了。
換回男裝的那一刻,壓在心口的許多塊石頭頓時一消。
葉晨夕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比女裝時要輕鬆,呼吸順暢,至少不會胸悶氣短,試著邁出去兩三步,身體也變得輕盈可控起來。
但是總覺得心裏少了點什麽,空落落的。
穿男裝的時候喜歡女裝,希望能每天都穿漂亮小裙,穿裙子的時候卻如坐針氈、各種不自在,擔心暴露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
簡直是一個永遠見不得光的矛盾體。
葉晨夕心情複雜地抱著衣服離開廁所,後續把項鏈和皇冠,以及某個哈人的道具統一還回社團,順便拿卸妝紙巾好好擦了一遍臉、確認臉上女氣的妝容被抹去,她才敢大搖大擺地走出攬月樓。
雖然許多社團活躍的建築樓裏燈火通明,主教學樓卻黑漆漆的,晚上8點太陽已經徹底下山,打眼一瞅隻能看到主教學樓裏有幾個零零星星的窗戶亮著燈。
........花池濯真的會在這上麵等著?
葉晨夕不太確定地仰起頭,主教學樓正大門下方有百層台階,更不提內部建造了好幾層,在黑暗的環境裏仰起頭,根本看不清最頂端的天台。
她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手電筒,總算鼓起了一點勇氣邁進看不到人影的主教學樓。
然而,裏麵的場景卻與她想象的大為不同。
邁進平時上課的建築物內部,正對著大門的樓梯上每隔幾米就被人別了一枝紅色玫瑰,用膠帶粘在扶手或者牆壁上,除了玫瑰,旁邊還綁了暖黃色的LED小燈泡,看起來非常浪漫。
這些玫瑰花和光亮仿佛在指引著什麽,一路蔓延到看不到的地方,在昏暗中照出了一條幽靜的小道。
葉晨夕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跟著指引往上爬,幾乎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頂樓。
“吱呀——”
推開天台的鐵質大門,一陣清爽的冷風迎麵撲來,她下意識閉緊眼睛,蹙起眉抬起胳膊擋住屋頂不自然的風旋。
下一秒,令葉晨夕睜開眼睛的不是天台上滿是玫瑰花瓣的布置,也不是某個約好了在這裏見麵的主角團之一,而是“嘭”一聲巨響。
漆黑的天空驟然爆開了一朵漂亮的絢麗煙花。
這朵煙花僅僅隻是起了個開頭,後麵立即開始接二連三地綻放第二朵、第三朵,熒熒光亮映襯在葉晨夕的臉頰上,她驚詫地放下擋住眼睛的胳膊,不太確定地抬腳邁過門檻。
天台無疑是距離煙花最近、觀景最好看的地方。
什麽情況。
這都幾點了,怎麽還突然放上煙花了?!
“那是咱們戲劇社的慶功煙花,我特意批準他們放的。”
一道尾音微揚的好聽聲音從身後響起,像是在解答葉晨夕內心沒有說出來的疑問,語氣中帶著一點顯而易見的懶散,仿佛天生就蘊含著無法令人拒絕的情誼。
葉晨夕循著聲音轉過頭,果不其然,說話的人是花池濯。
對方半靠在門框上,半長的發尾慵懶地垂散在頸窩,煙花的光彩為他俊美的五官打上了漂亮的光芒,那雙眼窩深邃的眸子正毫無避諱地望了過來。
............
煙花、滿地的玫瑰花、從大門口的樓梯一直蔓延到天台的浪漫指路燈。
葉晨夕的眉毛忍不住抖了幾下,想不多想都難。
腦子裏再次回想起對方當初親吻自己眉心的情景,對林子辰似笑非笑地承認自己是“雙”這個事實,以及之前在裁縫室對她極為曖昧的語氣和邀請..........
她的心情異常地糾結起來。
不管怎麽說,借著眼下難得沒有人打擾的獨處時刻,一定要和F3好好談清楚。
偌大的天台有些安靜,除了時不時吹起的風聲,隻剩下火星在高空中爆開的聲響。
看著葉晨夕明顯正在胡思亂想的蒼白臉頰,花池濯不由回想起了剛從那個扮演王子的女生口中聽到的話——我做的事同樣是你們正在做的事。
她做了什麽事?
沒有提前說明以及顧及葉晨夕的意願,當眾親了對方,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花池濯眉心微跳了一下,說起來,他還沒去仔細探究過,葉晨夕到底為什麽一定要女扮男裝,他一開始本以為這隻是豪門常見的小伎倆,但景裕的反應並不像現實所呈現的那樣,他不可能放縱這種小醜一樣的招數。
“花學長。”
葉晨夕鼓起勇氣,主動打斷了兩個人的沉默。
她握起白皙的手掌放在嘴邊虛咳了一聲,因為一直穿著女裝,單薄的身體狀態其實算不上鼎盛,好在麵前的F3源源不斷地提供了很多Buff:“你之前讓我來這裏找你,是有什麽事嗎?”
“對不起。”
“誒?”
葉晨夕愣了一下。
等等,她沒聽錯吧,花池濯剛才........好像給自己道了歉?
麵前容貌俊逸的混血少年卻無奈地笑了一下,他單手插著兜,站直身子抬腳走過來:“也許現在說已經晚了,對嗎?小夕,我之前對你一直有很多誤解。”
“對你做了很過分的揣摩,這都是我的問題。”
“..........”
不是吧。
竟然是真的這麽嚴肅認真的道歉?
葉晨夕沒想到花池濯費這麽大勁叫自己過來,還在天台做了這麽多浪漫裝飾,第一句話是對不起,她偷偷打量起對方深邃的眉目,難得不見平時風流隨意的姿態,反而有些平靜。
這讓葉晨夕的某種預感更加強烈了。
有一說一,花池濯當初也沒對自己做什麽一輩子不能原諒的混賬事,最嚴重的隻有她被命令待在活動室整理文件、流鼻血暈倒那次。
那個時候氣歸氣,對方很快就出現了,不僅想帶自己去醫院,後麵還讓她去他家裏洗澡。
剩下的都是些小打小鬧,對方似乎也知道收斂,身為學生會的成員,她後來接手的都是在承受範圍之內合理的工作。
倒不是為了開脫花池濯.........而是這些事確實不至於被記一輩子不能原諒,主角團們一直都是她蹭能量的工具人,葉晨夕當時確實有氣,但並沒有真的放在心裏。
更不提現在花池濯來給自己道歉,又是一大波能量值,她不介意原諒對方。
“哦。”
把橫在嘴邊的手放下去,葉晨夕點點頭:“沒關係,我本來也是一直這麽過來的。”
“學長,你今天來找我隻是想和我道歉嗎?”
花池濯:“.........”
身材頎長的混血少年安靜了一秒才說道:“不是。”
果然!
意識到重頭戲要來了,葉晨夕忍不住掃了眼滿地的漂亮花瓣,又抬起頭看了看站在對麵、距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的少年。
那個令心底一直糾結的問題此時正等著自己去說開,她狠咽了一波口水,捏了捏手指,終究還是豁出去地主動說道:“花學長,你不覺得這裏的環境有點怪嗎?”
“咳,我的意思是說,這裏的環境很適合邀請女生過來,正好頭頂還有煙花,我不該在這裏耽誤你啊,您最近的舉動都快讓我誤會了。”
“那個,雙.......雙什麽的,是騙人的吧,其實你隻喜歡女孩子吧?”
“我接受花學長你的道歉,不過眼下還是不要浪費這樣的景色了,您可以叫其他女生過來。”
比如女主角宋媛媛。
“是啊,說‘雙’是騙人的,看來那次你聽到了呢。”
非常令人意外的,在葉晨夕說完的那一刻,麵頰俊逸的混血少年幾乎秒回了她的話,聳聳肩膀將手掌重新插在口袋裏,那雙含情的眉眼似笑非笑地垂視過來,又變回了原先那副輕浮的媚態。
他走到窗台的邊緣,看著轉瞬即逝的煙花,回過頭麵向那個發絲簡短、柔和眉目被劉海遮住反而流露出幾分陰鷙和蒼白的“少年”,歎了口氣:“不過。”
“說什麽適合邀請女孩子過來,小夕,明明你也是女孩子吧?”
“你在這裏我不認為耽誤什麽,相反,我想邀請的隻有你。”
“小夕,你真的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
頃刻間,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葉晨夕的臉色忍不住變了。
花池濯悅耳的聲音回**在耳邊,對方口中的信息量太大,結合煙花的聲響“轟”得一聲填充在腦子裏,最後過濾得隻剩下了一句無比清晰的話語——明明你也是女孩子。
什、什麽鬼??!!
什麽叫“你也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