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這樣毫無“防備”的白澗宗,真是有些稀奇。燕折猜應該是葉嵐君跟白澗宗說了什麽,才有了現在的一幕。
心裏頓時軟塌塌的,還有點心酸。
他依舊跪在地上,膝蓋處的衣料都濕了也沒在意,隻摩挲著白澗宗滿是傷痕的腿:“這幾道什麽時候割的?”
“……”
見白澗宗不說話,燕折也猜到了。
這幾道傷看著就很新,透著剛愈合不久的粉色。
他有些難受,即便白茉剛救回來的那些天他幾乎寸步不離地黏著白澗宗,卻依然給了白澗宗傷害自己的空檔。
從白澗宗的角度來看,燕折突然垂下眼眸,睫毛輕顫,眼裏似乎還有些濕潤潤的,就像受了委屈、心情低落的小狗。
嘴先大腦一步做出承諾:“以後不會了。”
說完白澗宗就閉上嘴巴,擰起眉頭,湛黑的眼裏露出一絲躁意。
“你說的哦。”燕折很喜歡白澗宗做承諾,換做別人他不會有這麽高興。
每一次承諾,都意味著一次妥協、一次退讓。
讓白澗宗這種很有原則且偏執的人打破底線本就是很難的事,所以每一次承諾都顯得難能可貴。
不過燕折一愉悅,就容易想一些廢料,特別是那啥就在眼前,任由其主人極力克製還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白澗宗預感不好,試圖拎起燕折:“你可以走了——燕折!!”
幾乎破音。
一瞬間血液從胸膛經過脖頸上漲至頭顱,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燙。白澗宗喘著氣,看著燕折柔軟的發頂,一時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理智試圖拉開腿|間的人,穀欠望試圖放縱。
“你小點聲,等會兒要有人聽見就不好了。”沒一會兒燕折就感覺累了,他揉揉嘴角,耳根臊得通紅。
怎麽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還是有點羞澀的。
燕折膝蓋發麻,抬頭朝白澗宗張開雙手:“抱。”
白澗宗已經快失去思考的能力了,麻木不仁地順著燕折心意,將人抱到腿上……盡管還沒解決。
燕折摟住白澗宗的脖子,壓到了小白同誌,他蹭了下,聲音像羽毛一樣輕輕掃過白澗宗的耳際:“小叔,Have sex with me……”
盡管燕折的口音有些蹩腳,白澗宗還是聽懂了,五指猛得收緊,就要把人推開:“別瞎鬧,這裏什麽都沒有——”
“誰說的?”燕折笑得靦腆,“有這個。”
——明明還有白澗宗按摩腿部的油,堂堂清盛老板用的油自然是上上等的,沒有什麽地方用不得。
夜色微涼,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了下來,屋外的植物在風雨中搖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換季的時候就是雨多,不過這次的雨沒讓人覺得壓抑,反而有種心情舒暢的清爽感。
不過下雨帶來的涼意僅僅終止於門外,屋內的熱意層層高升。
“跟誰學的?”
燕折意識都有些模糊了,腰也是軟的,又哼又嗯地應付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白澗宗問的是那句英文。
“跟營銷號學的……”
白澗宗又問:“叫什麽?”
燕折差點沒坐穩摔倒,又被白澗宗拎了回來:“什麽叫什麽……”
白澗宗說:“營、銷、號、叫、什、麽。”
“叫,叫,叫……”燕折卡了半天道,“忘了……你、你好了嗎?”
他根本沒心思回答問題,滿腦子都是闖入甬/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大了……這跟他最開始想象的過程有點誤差。
“還早。”白澗宗將人拉近懷裏,貼著燕折的耳朵用一種近乎病態的語氣說,“燕折,是你要開始的,你沒有跑的理由。”
“呃。”燕折都要哭了,“可是我已經沒有了……一滴都沒了。”
明明他想象的是自己占據主導位,怎麽就變成白澗宗絕對掌控了?
燕折不知道。
腦子是暈的,身子也是暈的。從浴室到臥室,從輪椅到**,燕折昏昏沉沉地睡過去,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小電影說得對,第一次不適合這個ti位,好他爹的痛。
“嗒”得一聲。
和臥室隻有一屏風之隔的起居室窗戶被打開,還沒來得及收回那隻蒼白的手還有些發抖。
白澗宗坐在窗邊吹著冷風,很想點根煙。
但他沒有抽煙的習慣,以至於此刻什麽都做不了,一閉眼就是前兩個小時發生的一切。
他幾乎失去了理智,來自骨子裏的掌控欲被徹底激發,完全不容許燕折有一點逃跑的念頭,稍有一點細微的動作就會把人勒進懷裏。
燕折說了幾次不|要也沒有用,腰被雙手禁錮著,從上到下,完全不由己。
床那邊發出了一聲響動,白澗宗頓時僵了下,一動不動,似乎怕燕折醒了發現自己不在睡覺。
好在順著屏風的空隙看去,燕折隻是因為不舒服在睡夢中翻了個身。
濺進來的雨花讓白澗宗周身的熱度下去了,他關上窗戶,移動到床邊。燕折肩膀露在了空氣中,皮膚上還有星點吻痕,肩胛骨處有一指發青的印子。
很快,這些曖|昧的痕跡都被被褥掩蓋。
白澗宗收回手,沉默看著燕折的側臉,捏了下手,又鬆開,再捏緊,再鬆開。
肩膀上的咬痕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
燕折睡得挺安穩,隻是大抵做了夢,嘴裏還嘀咕著:“小叔你不做人……”
等他醒來,夢裏的激烈與繾綣都已散去,仿佛隻是黃粱一夢。他睜著眼睛愣了會兒,身上處處酸痛告示著那不是夢。
淦!
說好的他對白澗宗玩輪椅強|迫play的呢?為什麽到最後完全是白澗宗握著他的腰猛灌,他喊停也不聽,想走都會被強製撈回……簡直是血淚的教訓。
他隻想著白澗宗的腿不能動了,卻忘記白澗宗的手多有力。
現在,燕折躺在**都不敢翻身,身體是痛的,人是懵的。
“白澗宗?”
沒有回聲。
燕折偏頭,沒看到人,他拍拍床的另一半,摸到清涼的觸感,顯然主人已經離開多時。
“??”
吃完第二天就把他一個人扔**不顧死活了?這就是狗嗎?
燕折磨了下牙,去夠手機給白澗宗打電話,然而半天沒人接。
不會是出事了吧?
燕折突然警惕起來,難道蘇友傾在暗處蟄伏幾天終於動手了?
他胡思亂想著,餘光瞟見白澗宗給自己留的微信——
等會兒回來。
哦。
可能有事去了。
燕折放鬆下來,括|約肌一陣酸爽,表情都扭曲了。他有些洋洋得意,自己還是很愛白澗宗的,畢竟懷疑白澗宗出事都沒懷疑白澗宗是不是睡完就始亂終棄。
電話一直沒掛斷,不稍一會兒,聲筒裏的鈴聲同步在房門口響起。燕折探起肩膀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白澗宗推開門,腿上端著一個銀色托盤,放著熱騰騰的早餐。
他無名指上還勾著一個小袋子,裏麵沉沉的不知道裝了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餓了!”燕折轉眼就把昨晚的“不愉快”忘了,用欠掩飾自己的羞赧:“扶朕起來用餐。”
白澗宗對燕折的自稱不置可否,先將沙發上的靠枕塞燕折腰後,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折疊餐桌架在燕折腿上。
起來的時候,燕折齜牙咧嘴了下。
痛痛痛啊!
為什麽昨晚沒感覺這麽痛!這就是運動的滯後性嗎!
白澗宗擰了下眉:“我弄個病床回來——”
病床可以上下活動,燕折就不需要自己起身了。
“不不至於!”燕折差點被口水嗆到,小聲嘟囔著,“都說了不要來第二次還非要弄……”
白澗宗:“……”
對上視線,燕折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他拍拍架在**的餐桌架,問:“房間裏怎麽會有這個?”
白澗宗將早餐一一擺上餐桌:“我剛車禍的時候用的。”
“……哦,挺好的。”
不知道為什麽,什麽都做了以後反而不知道怎麽相處了,仿佛白澗宗是個剛約完|炮的陌生人。
飯菜很香,主食是麵條。
燕折拿起筷子準備開吃,突然想到什麽僵了下。
“等等,這些菜你不會是從餐桌上取的吧!?”
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白澗宗昨晚睡了?
雖然夫夫有夜生活也正常,但他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睡得下不來床啊!而且他隻是睡過頭了而已,絕對沒有下不來床。
絕對沒有。
白澗宗反問:“你覺得這個點還有誰在吃早餐?”
“……”
有道理。
“那……”燕折擰巴地問,“吃早餐的時候,祖母有沒有問我為什麽沒去?”
白澗宗:“問了。”
燕折:“你怎麽回答的?”
白澗宗:“說你肌肉有些勞損,不宜走路。”
這跟直接說被|幹得下不來床有什麽區別!?
燕折羞憤欲死,拿起旁邊的枕頭朝白澗宗砸去,“你為什麽要這麽說啊!”
白澗宗撿起地上的枕頭,幽幽道:“騙你的。”
燕折剛腰鬆氣,就聽白澗宗說:“祖母沒問。”
剛鬆到一半的氣瞬間又提起來。
為什麽沒問?無非是白萍已經猜到昨晚發生什麽了。
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祖母知道……”
白澗宗指了指,心平氣和地說:“你覺得看到的人有誰不知道?”
“……”
燕折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到白澗宗堪稱亂七八糟的脖子,簡直兩眼一黑。
——全是他昨晚意識不清的時候啃的。有些啃咬是因為太難耐,有些是試圖用啃咬的方式脅迫白澗宗停止動作。
燕折虛弱地說:“你今天不要出門了。”
白澗宗“嗯”了聲:“吃飯。”
燕折嗦了口麵條,瞄了眼白澗宗一直沒放下的袋子:“這什麽?”
“祖母給的藥。”
“擦哪的?”
白澗宗麵無表情,顯然已經經曆過一輪社死了:“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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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低調、仿佛一個路人的蘇友傾站在四條街外的巷口,看向微微突出一角的宅頂……他親愛的就在那裏。
身上的傷口仿佛還在隱隱作痛,他沒費力和警察說是白家人幹的,沒有證據,沒人會信。
早就預料到有今天了,已經比預想的晚了很多年。
隻是可惜,還是叫人找到了白茉。
他就不該試圖設計讓白澗宗自己害死白茉,應該在一切暴露之前就殺了白茉,如之前所想的一樣吃掉她的骨灰,生生世世地融為一體才對。
他在想象中朝那處宅頂跨了一步,突然,身後一道黑影將他拉進了巷子裏:“別亂來!你不想活了?”
“你是誰?”
“你應該知道。”黑影道,“他讓我轉告你,隻要你亂說話,他可以安排你出國,資金都準備好了。”
蘇友傾眯起眼,斟酌那個人會幫自己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