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澗宗回握住燕折的手,冷冷地掀起眼皮:“介意又怎麽樣?”
白成柏笑容不變:“如果小叔實在介意,成柏隻好想辦法致歉了。”
“比如?”
“小叔靜靜等候就是。”
燕折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些莫名。
白澗宗之前應該沒有很厭惡白成柏。
白成柏能在清盛發展到今天的“小白總”自然脫離不了白澗宗的默許,上輩子白澗宗自殺後,應該也是白成柏攬了大權。
但燕折感覺著當前劍拔弩張的氛圍有種不好的猜想——白成柏也是勾結蘇友傾的人之一。
可是白成柏比白澗宗小一歲,白茉出事當年他才十七歲,應該沒能力做什麽吧?白成柏的父母倒是有可能。
或者也可能是白成柏,但有所勾結和白茉失蹤的事無關,而是生意上的事。否則白澗宗一碰到母親的事就容易失控,哪裏還能接受白成柏天天在麵前晃?
如今冷臉,大抵是還沒想好怎麽處理,畢竟白老太太還挺喜歡白成柏的。
燕折心裏有些打鼓,不敢確定。
“叮”得一聲,電梯門開了。白成柏抬手攔住電梯門,笑道:“我到了,先走一步。”
他看了燕折一眼,並沒有表露出什麽越界的情緒便轉身離去。
輪椅上的白澗宗伸手按下關門鍵,電梯門隔絕了白成柏的背影。
燕折欲言又止,電梯裏有監控,有些話不太好問。
等二十一層到了,燕折才拉著白澗宗的手出去。前台喚了聲:“白總,燕少爺。”
白澗宗心情不好,和沒聽到似的,前台早已習慣,並不意外,倒是燕折回了個笑:“中午好。”
白澗宗如今的辦公室和曾經有很大區別,桌麵上擺著一些明顯不是白澗宗風格的擺件,還有每周一換的花,都是燕折的傑作。
“去哪裏換?”
“讓助理做。”
“沒事。”燕折無所謂,“又不是多大事兒。”
白澗宗:“我怕你換的活不過三天。”
燕折:“……滾蛋。”
被招進來的助理默默拿走花瓶、還有白澗宗手裏的新花束。等人出去,規矩的燕折立刻就不規矩了,長腿一跨坐在了白澗宗腿上,掐著他的臉說:“你讓他給你換一輩子去吧!”
說完還不解恨,燕折使勁搓了下白澗宗的臉,嘀咕道:“一點肉都沒有。”
將白澗宗陰鷙冷淡的麵龐揉搓變形還怪有成就感的——隻有他可以這麽做。
果然,白澗宗並沒有動怒:“下去,我要忙了。”
“等會嘛。”燕折猶豫地問,“白成柏也和蘇友傾有關係嗎?”
白澗宗陰陽怪氣道:“這麽關心他?”
“啪”得一聲。
被打了下嘴的白澗宗臉色一黑:“燕折!”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燕折教育道,“都說了我不喜歡白成柏,從來沒喜歡過,之前和他交流的那個人不是我。”
這就又回歸到之前的疑問了——
在市區意識的十八歲到二十二歲之間,到底是誰占據了這具身體?是另一個人格還是別的什麽嗎?
他都能重生,發生更離奇的事也不足為怪。
“反正我第一次做|愛是跟你。”燕折底氣不足地說,“但不管這具身體的第一次是跟誰,你都不許生我氣。”
“不生氣。”白澗宗陰鬱道,“閹了你。”
燕折:“……”
閹了他也沒用啊,除非之前占據身體的那個人格是總攻。
“離他遠點,離楊家的人遠點。”白澗宗正回椅子麵對辦公桌,拉過電腦打開,“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他的事。”
“這是命令?”
“是訴求。”
“……沒見過你這麽求人的。”燕折撇嘴,被這麽一打岔,他也忘了自己最初想問的事。
百葉窗外,助理的身影越來越近。他連忙從白澗宗腿上下來,打著哈欠說:“我去休息室補個覺。”
“不行。”
“?”
白澗宗嗤笑了聲:“陪我上班陪到**去?”
“這話怎麽這麽擦邊……”燕折拉了個椅子坐下,“那你辦公,我幹什麽?”
白澗宗沒有回答,因為助理敲了敲門,將新插完的花放到辦公桌上。
“去翟總監問問電腦的進度。”
助理:“好的。”
燕折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了這個事兒:“破開了嗎?”
電腦是原身……也就是他自己的那台,但是在十八歲到二十二歲失去意識的四年離多了一些加密文件夾。
本來去孤兒院的那天,他就拜托白澗宗幫忙破譯,但由於後來在孤兒院發現了那麽多衝擊理智的事,導致燕折和白澗宗都把這事給忘了,前兩天燕折自己想玩遊戲的時候才想起來。
上輩子也有這茬,不過沒有白澗宗的幫忙燕折一直沒解開,到死都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雖然記憶已經完全恢複,可前四年的記憶依然一片朦朧,有時候感覺真相很近,隻隔著一層薄薄的膜,卻很難跨過那道坎兒。
不一會兒,助理就帶回了電腦,還有幫忙破譯的翟奇。
“這些文件夾被編寫了如果以非法手段進入就會自動銷毀的程序。”翟奇無奈道,“我已經盡力挽救了。”
燕折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快速打開第一個名為“sr”文件夾,看到裏麵的內容時頓時愣在原地。
沒什麽特別的秘密。
裏麵是一些蘇然的照片和資料,寫明了他二十七年以來的生平,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包括喜歡柔弱黏人的性格,討厭他人死纏爛打。
盡管資料有丟失的部分,但仍然詳細。
最離譜的是,編輯該文件的人還特地標注了,要按蘇然討厭的一切作為行為準則。
“…………”
燕折看看文件名,再看看文件內容……這麽直白?
他震驚地打開另外幾個文件夾,所以“bjz”就是白澗宗?“jty”就是薑天雲?
燕折懵了下,這啥啊,人物攻略?還是反向攻略?
燕折的鼠標移動到命名為“ycb”的文件夾上,可這又是誰?
他琢磨了半天,自己知道的人裏好像沒有名字是這個縮寫的。
他還沒點進去,白澗宗卻好像想到了什麽,勾過筆記本直接點開,映入眼簾的赫然是白成柏的照片!!
白澗宗毫不意外,臉色鐵青。
燕折愣住:“他不是姓白——”
他猛得一頓,想起來白成柏是楊家的人。可是白成柏剛出生不久就改白姓了,為什麽編輯這個文件夾的人會給備注“ycb”?
巧合?
最最要命的是,前麵幾個人的資料中都特地備注了要按照對方討厭的標準去執行,唯獨白成柏這邊的資料格式不一樣,喜歡的標準才是著重標注的,甚至還有一些“愛心”的圖標。
在白澗宗的視線掃過來之前,燕折警惕後退幾步自證清白:“跟我沒關係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白澗宗握緊了拳頭,臉色越冷。
“出去!”
燕折不可思議地吼回去:“就這個事你要吼我出去!?”
翟奇和助理的冷汗都下來了:“您誤會了,老板應該是叫我們出去。”
“……哦。”燕折瞬間乖巧,“慢走。”
助理幫忙帶上門,辦公室裏頓時安靜下來,留下燕折和白澗宗兩個人對視。
燕折走了幾步,湊到白澗宗麵前:“別氣嘛,這些文件真不是我搞的。”
他也很委屈啊,莫名奇妙丟了四年時光,還要背上一口跟多人亂搞的大鍋。
“白成柏……楊成柏。”白澗宗臉色陰冷,呢喃道,“好樣的。”
燕折細細一想,也明白了。
不管之前占據他身體的是誰,都必然和白成柏關係匪淺,甚至和文件夾的其他人都隻是逢場作戲,唯獨對白成柏是真愛。
那“他”為什麽會給從小就改姓白的白成柏備注“ycb”呢?除非“他”知道白成柏打心底裏不認同“白”這個姓,甚至有返祖歸宗的想法。
燕折皺了下鼻子,不敢吭聲。
那四年要真是什麽另一個人格,那其實也算是他自己啊,白澗宗真的能大度到完全不介意嗎?
還沒來得及查看剩下兩個文件夾,白澗宗的電話就響了。
燕折探頭看了眼,是不認識的備注。
白澗宗劃開接聽,眉眼間陰翳未散:“什麽事?”
燕折趁白澗宗接電話,偷偷把手塞到他另一隻手裏蹭了蹭,卻意外地被順勢反握住了。
燕折頓時鬆了口氣,他坐到白澗宗腿上,從白澗宗接電話的臂彎裏鑽出來偷聽。
電話那頭正說到最後一句:“就這樣,曹華德跳下了情.婦家的窗戶,當場死了。”
燕折一頓,曹華德不是之前泄露標書的那個高管嗎?在工地自殺結果導致跟過去的兒子曹安失足墜樓、至今昏迷不醒地躺在醫院裏,據調查說現場還有第三人。
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這個案子還沒結嗎?怎麽曹華德還是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來晚了,52個遲到紅包,今晚多更點做補償,抱歉(快完結啦,還剩幾萬字吧,沒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