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願意相信你,但你就是個壞人!”
就在老五小比同學用他那足以熏死老鼠的臭鞋追殺白虎把宿舍搞的雞飛狗跳之時,本來打算上床看戲的我突然就在褲兜裏『摸』到了一張小紙條,而我疑『惑』的打開一看當時便就徹底失去了看戲的心情,滿肚子複雜滋味的我直接就麵如死灰了——我當時知道這紙條是莎莎偷偷留在我口袋了的,但問題是她在什麽時間什麽地方塞進我口袋裏的?
“什麽情況六兒?”率先注意到我反常的明顯隻能距離我最近的老大馬哥,他好象也是被我這神情給嚇壞了,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伸手接過我木然遞給他的紙條,他隨意看了眼,又看著我驚駭的神情,然後便毫不客氣的將那小紙條給扔在了我臉上,一臉的不屑跟悲憤:“嘁,不給你得瑟的機會還不行了,裝神弄鬼的,不得瑟你能死啊?”
顯然,他認為我的驚駭是我故意裝出來吸引他們眼球的,他認為這張小紙條是我拿出來故意顯擺的。但他就是冤枉了我啊,他就是不知道這張紙條的出現意味著什麽啊,我頓時便脫口道:“不是……”
“不是啥啊不是?”馬哥冷笑,隨後他轉身跟那三頭孽畜道:“行了啊,都別鬧了,我們還是給六兒顯擺的機會吧,這廝就必須得炫耀!”
小比停止了對白虎的追殺,沉浸在代碼悲痛中的他也流『露』出了疑『惑』,而白虎跟鳥『毛』肯定聽得出馬哥說的是啥情況,所以他倆也是很鄙視的看著我,同時也都坐在了馬哥身旁,沒有一個人說話,但那共同的神情就是在說:行了你得瑟吧,哥幾個配合你滿足你炫耀的心理!
我一看他們這架勢,忙急著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是昨天晚上她偷偷……”
“接著炫耀,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姑娘昨天晚上想倒貼給你來著?”馬哥斜眼一挑,漫不經心道。
“說什麽呢你,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發現跟他們這幫敗類解釋我並不是一個愛炫耀的人咋就這麽難,這麽讓人糾結呢。
我還沒說完,白虎這廝一邊打斷我的話,一邊還很賤的說:“繼續炫耀,不要停,你停下來幹嘛啊?昨天晚上咋了?我們可都好奇著呢。”
我叉叉,是你打斷的哥好不?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又道:“我的意思是說,這張紙條是她昨天晚上偷偷溜進我房間塞在我口袋裏的!”
好不容易終於被我抓著了機會,我一口氣便喝出了這麽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表麵看來,這句話似乎沒什麽可怕的,莎莎晚上偷偷往我口袋裏塞一紙條也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但其實我們宿舍哥幾個可都是異常的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這一點,從他們這會兒再沒心思打趣我,皆是一臉的瞠目結舌也可以輕易便看得出來!
“六兒……這麽說她昨天晚上是趁你睡著的時候進的你房間?”我跟莎莎租的兩居室這點他們都知道了,因此收斂了鄙視神情的馬哥,這會兒滿臉的凝重與震撼。
我極其痛苦的抓著我的頭發:“是啊……”
白虎一聽就怒了,當時就站起身狠狠的揣了我一腳,一臉悲痛:“揣死你個傷風敗俗的狗東西,早就說了讓你改掉你『裸』-睡的臭『毛』病,你非不聽!這下完了吧,肯定被人看光了啊!你他媽丟不丟人啊你!”
我連躲他這一腳的勇氣都沒有了,痛苦非常。
“唉,這麽熱的天,也甭想了,六兒指定晚上沒蓋被子。”鳥『毛』很遺憾的接了一句。
小比也同樣是悲憤異常,他上下打量著我:“**了,開除出312宿舍吧!”
這句話當場就險些讓我掉出眼淚,我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們,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讓宿舍組織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個先不追究,問題是我們不能讓六兒就這麽白白**!我們必須得報仇,討回我們312的榮譽跟公道!”到底是宿舍的老大,馬哥很有範兒的起身揮舞著雙拳。
我熱淚滿眶,為馬哥給我主持公道而感動。
接下來,我們幾個雖然沒有討論沒有商量報仇的細節,但從我們所有人臉上一致的堅決神情,便不難看出,這會兒的我們,那必須使用的手段就是,讓我晚上趁著莎莎睡覺的時候,偷偷溜過去,不僅要報仇要看回來,還必須得從頭到腳看個遍!
“能不能完成任務!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馬哥一臉嚴肅。
我抹了把眼淚:“一定完成任務!絕對不能讓她白占了我便宜!我保證仔仔細細的給看回來!”
“好!組織相信你!”馬哥深沉點頭,他吸了口煙,又轉身看了眼白虎幾個:“那為了彌補你為宿舍造成的名譽上的損失,今天中午的飯就歸你管了,地點二食堂!”
我……
好吧,到底是我犯了錯在先,是我該死的一直沒改掉『裸』-睡的習慣,這才被莎莎那個女流氓有機可趁,這頓飯該請,即便我現在租了房子以後這個月已經麵臨經濟危機了,可反正都是要打電話找老爹江湖救急的,那多出來這一頓二食堂的飯也就無所謂了。
可最終我還是沒有管這幫牲口的晌午飯。
這肯定不是因為我賴下來了,事實上那會兒已經走到宿舍樓前的我們本來也確實是打算去二食堂的,但就在樓前我們碰上了周末肯定不會在宿舍的小野哥,這就讓我們非常的費解了,印象中要是沒記錯的話,從認識小野哥起,小野哥周末壓根兒就不可能回來學校。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我們費解的,我們最奇怪的也就是這會兒平常都是人模狗樣的小野哥,居然是滿身的灰塵與泥巴,連臉上都有泥點。
“東山挖煤去了?”白虎疑『惑』的看著小野。
我搖頭,沒等小野說話,便接口道:“西山見鬼了吧?”
小野嘿嘿一笑,就是沒理我們,反而是問我們拉幫結夥的打算上哪去,聽馬哥說是去二食堂以後,他很反常的大手一揮,上啥二食堂啊,等哥去換身衣裳下來,哥帶你們出去改善改善。
我們大喜,直接就忘了小野哥到底撞上啥鬼了,居然還知道請我們出去改善生活了。
……
雖說打倒資本主義剝削富二代的口號貫徹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但大概也能猜出出這個月小野哥揮霍的差不多了的我們最終肯定不會刻意去選啥五星級四星級的地兒,等小野哥換完衣裳下來以後,我們六個浩浩『蕩』『蕩』還是殺向了學校邊上的一家小飯館。
那會兒的我們,能夠坐在一起吃著2塊錢一碟的花生米,喝著3塊錢的燒刀子,從華爾街金融危機一直到西班牙鬥牛士的大力神杯,再一直侃到相互之間的取笑調侃,其實就是我們的大滿足大正果了。
“別提巴西了,就今年那阿根廷……”從來不看足球的馬哥最熱衷的就是侃足球,這實在是一個很讓人發指的嗜好,並且尤其是在他喝的差不多了的時候,那幾乎就是沒完沒了的蒼蠅啊。
我們幾個貌似是在聽著馬哥神侃,其實酒量也都那樣的我們這會兒已經是陷入大興奮了,看著號稱二量必倒的小野哥已經喝下了三兩,鳥『毛』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點頭會意,順口打斷了馬哥,問小野道:“咋了今兒,遇到啥情況了連哥幾個都不能透『露』?”
小野嫣然一笑,那神情就是告訴我們他喝多了。
但他就是沒說,反而是一路用那廉價的燒刀子把我們幾個人也都幾乎放倒,確認我們聽完他說的話立馬就會倒在飯館,直接忘了他說過什麽以後,他才開始叨『逼』叨個沒完。
直到現在,我都沒整明白,為啥挺再堅強的男人喝多以後都會掉眼淚。
他具體說了些什麽已經喝『迷』糊了的我不記得了,可我就隱約記得那會兒的小野哥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笑著說他今兒一早上都在鄉下,跟內個被他7萬塊錢一個月包養過的女人在一起,一起下河『摸』魚抓泥鰍很快樂的樣子,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那樣快樂的時候他一直都想哭,他說也也不知道原因,他以為他早就忘了她早就惡心了她,但當她靠在他懷裏抹眼淚的時候,他就是感覺心疼就是想不顧的一切的告訴她,他還是沒能忘了她。
“曾經犀利瀟灑輝煌的小野哥不在了啊。”這是小野滾到飯館桌子下之前說的第一句話。
而第二句也是他不省人事之前的話便是:“哥幾個,你們的超級無敵級別的大帥哥,無敵拉風牛-『逼』的小野哥是不是真的很賤啊?”
我們都喝多了,所以我們都點頭。
你真不是一般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