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科長感覺自己今天非常的點背。
明明自己隻是被請來挑事的,不算是個主謀。
結果,主謀沒事,自己卻先被打倒在了地上。
這讓他心裏真的感覺無比的憋屈。
現在,幫人辦點事,已經這麽難了嗎?
而那個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的人……你能不能認準主謀,再動手啊!
而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睡夢中的他悠悠轉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自己好像身處在一片黑暗當中。
黑暗中籠罩著淡淡的霧氣,而一隻巨大的眼睛就那麽佇立在他麵前,不喜不悲的看著他。
他嚇了一跳,剛想開口詢問一下這是什麽情況。
然後,他就聽到那隻巨眼緩緩的詢問道,“說不說?”
聽到那個巨眼的話,秦科長愣了一刹那,然後條件反射的文道,“說什麽?”
可惜的是,那個巨眼好像並不打算與人交流,隻是依然看著他,然後重複問道,“說不說?”
秦科長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哪裏,好像是在做夢,又好像是被轉移到了別的什麽真實的空間。
他想要動動身體,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他想要使用自己的覺醒能力。但是卻發現自己的四個能力全都無法使用……
他好像被限製在這裏,隻能和那隻巨眼對視,聽著那個巨眼的詢問……
一開始,他還沒當回事。
但是,漸漸的,當他完全無法動彈,無法使用能力,甚至連閉眼都做不到,隻能就那麽看著眼前的巨眼,聽著巨眼一次次的詢問。很快,他也和當初的凱石一樣,有點抓狂了!
他不停的反問巨眼,到底讓自己說什麽。
然後也開始不停的在心中翻找著自己的秘密。想著眼前的巨眼到底想知道什麽!
但是,不論他說什麽,想什麽,眼前的巨眼都好像聽不到一樣,就是不停的重複那個問題……
就這樣,這種不間斷的拷問一直持續了四個多小時。
一直到淩晨,見到秦科長好像真的快被折磨瘋了,而且,也已經半個多小時都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以後。
在隔壁,安安靜靜修煉的方澤,解開了和深夜調查室和秦科長的連接。
這種調查方式,是源自於當初方澤拷問凱石時的突發奇想。後來就成了方澤四種常用調查方式中的一種。
一般針對那些不能傷害,不能滅口,所以需要遮掩深夜調查室存在的,被調查對象。
用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偽裝成夢境,加上重複詢問,之後用感知情緒+聽人內心聲音的調查室能力,獲得情報……
揮手,恢複了整個深夜調查室的布局,方澤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梳理著從秦科長那裏得到的信息。
說實話,從秦科長那裏得到的信息價值並不算非常的高。隻能說略有收獲。
秦科長在案情科混了多年,算是花間的心腹,也是花間發展的下線。
隻是,他和凱石類似,級別比較低,所以隻是和花間單線聯係,默默的幫花間提供一些違規的資料,和傳達一些信息,並沒有被吸納進薑承的圈子裏。
而在花間失蹤後,其實他非常的慌,想著要不要也逃跑,或者出去躲一段時間。
結果,就在這時,沈婭芸聯係了他。
沈婭芸並不知道秦科長的身份,隻知道他是花間的心腹。
所以約他一起吃了個飯,並……深入交流了一下。
然後,借著這個機會,委托他幫忙辦點事:以花間失蹤為由頭,跳出來挑事,給方澤施壓……
說實話,秦科長其實是不想招惹方澤的,但是沈婭芸在聊這件事的時候,搬出了薑承,也就是秦科長上級的上級。
所以秦科長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他本來就是影子組織的成員之一,以前一直在幫花間處理情報,花間很多做的情報工作其實都是他在做。
現在花間失蹤了,他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啊!
做薑承的手下,和做花間的手下,可是完全兩個概念啊!
於是,他隱藏著身份,白嫖了沈婭芸一夜,順水推舟的準備出來挑事……
並打算等真的壓住了方澤之後,用這個當投名狀,拿著以前的資料,去投奔薑承。
梳理完了秦科長的心路曆程以後,方澤不由的有點哭笑不得。
果然,能成為安保局文職的人,就沒有一個傻的。
居然隱藏身份,白嫖其他副科長。然後想著靠給自己使絆子,當投名狀,去重新接上薑承的線。
也算是一個有想法的人了。
而讓方澤有點頭疼的是。
按照沈婭芸和秦科長昨晚所講的內容,她其實也是剛剛接上的薑承的線。
而原因,就是因為薑承是貴族,而薑家是原來西達國的王族。
一是信仰,二是想飛黃騰達。
而秦科長的內心想法,也是類似。
這就說明了一個很可怕的現實:這個世界,或者至少西達州的這些普通人,其實對於貴族,尤其是薑家,一直還心懷尊敬,認為自己是他們的臣民……
所以,方澤如果不把整個薑家,或者至少把薑承給拔掉,那麽,也許他的敵人會源源不斷,一直出現。
“薑承……”
方澤念叨著這個名字,然後想著到底該如何解決掉他……
但是想來想去,方澤發現,至少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幾乎沒有任何的希望。
就算是把薑承拉入深夜調查室,趁他不注意偷襲。
但是以化陽階高手的自身防禦力,還有他佩戴的防禦寶具,方澤懷疑自己都無法破防……
“還是太弱小了……”
“必須要繼續提升實力啊……”
想到這,剛剛成為覺醒者,有點懈怠的方澤,不由的再次對成為融合者燃起了欲望!
他覺得,自己成為融合者以後,多晉升幾階,也許就有了可以和薑承抗衡的實力!
到時候,就可以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他了!
想到這,方澤也做好了決定:他決定明天去問問清雅,融合階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境界,又要如何提升……
這麽想著,方澤漸漸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打算看看今晚的收獲。
雖然從秦科長那裏得到的信息價值一般,但是勤奮畢竟是一個融合者,方澤對今晚的收獲還是要有一定的期待。
這麽想著,他不由的看向桌子。
桌子上,靜靜的躺著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用朱砂寫滿了古怪的文字。
方澤拿起那張符紙,靜靜的等待深夜調查室調查的結果。
片刻,他得到了這張符紙的堅定結果。
“超凡寶具:趕屍符紙”
“隻要把這張符紙貼到生物身上,就可以控製該生物的行動。控製的時間和程度,受雙方實力的差距,被控者意誌,等多方麵影響。”
“注意:如果雙方實力差距過大,可能會受到反噬。”
看到這張符紙的介紹,方澤眨了眨眼。
這……好像是個好東西啊。
有了這張符紙,自己這不是想對小百靈、白芷,做啥就做啥嗎?
一張符紙貼上去!
讓她們,給自己再貢獻幾個小金庫,這不爽歪歪?
方澤覺得這件新超凡寶具是真的不錯。
所以他也就小心的把這張符紙給收了起來,準備等這幾天用一用……
……
而與此同時,在方澤檢查自己收獲的時候。
方澤今晚培訓的那一批學員,也早已經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家,或者宿舍。
隻是,原本按照正常作息,應該早早睡下的他們,現在一個個卻都睡不著。
誰都知道,今晚,他們遇到了人生一次的轉折點,一個巨大的機會擺在了他們麵前……
安保局培訓中心宿舍後麵的空地。
即使已經淩晨3點。
但還有一位少年,在那一拳接一拳的使著封雷拳。
他的動作標準,眼神認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天賦原因,他不管怎麽練習,好像幾乎都沒有進展一般。
打了不知道多少拳,他雙手撐著腿,滿頭大汗,一臉疲憊的停了下來。
他雙目有點失神的看著地麵,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
“慢,太慢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修煉也是一樣。
當一個人體驗過那種在短短一分鍾裏,飛快進步的**以後,再讓他去接受這種一板一眼的練習,任何人都有點接受不了。
而再攥緊拳頭,感受著自己在第二次體驗裏,多鍛煉出來的五塊肌肉,他心中就更加的不甘。
“資源……資源啊……”
“我需要資源……”
想到這,少年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回到宿舍,然後翻箱倒櫃,找到了自己的一張卡片。
這張卡裏,是他這幾年打零工攢的錢。
他平時不舍得花。
但是,現在,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自己的實力。他覺得……也許要動用了。
……
翡翠城,城中一個豪宅。
一個少年正在練武場裏鍛煉。如果方澤在這,多半會認出他就是那個慷慨解囊的土豪學員:寧有乾。
隻是相比剛才的那個少年,他的修煉條件要好多了。
即使淩晨三點,但是身邊不僅有女仆端著水果、水、毛巾在一旁侍奉,甚至還有融合者階段的高手,在一旁熬夜指導。
打了幾招封雷拳以後,少年看向一旁的陪練高手,詢問道,“陳叔,我的封雷拳是真的有進步嗎?”
被稱為“陳叔”的那個融合者高手認真思索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評價道,“是有進步。而且不小。”
“少主,你的天賦本來就不差。所以學習這種基礎武技,速度會很快。”
“之前12天,已經基本掌握。”
“而今晚,感覺你好像突飛猛進,距離徹底掌握隻差臨門一腳了。”
聽到陳叔的話,寧有乾思索了一會,然後說道,“陳叔,我感覺我的武道修為好像也進步了很多。您幫我檢查一下,可以嗎?”
陳叔聞言,走了上來,然後細致的檢查了一下寧有乾的武道修為。
片刻,他一臉驚訝的看向寧有乾,“真的進步了不少。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居然又鍛出了七塊肌肉?”
從自己家的高手那,確認自己並不是被洗腦,或者被種下了某種幻覺,寧有乾不由的目光中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愚者懷表?’
‘可以加快修煉?’
‘世間居然真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
這一夜,注定無眠……
……
第二天清晨,方澤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
然後他一邊把玩著手中那張符咒,然後一邊吃了頓早餐,前去上班,準備看看自己的“韭菜”長的怎麽樣了。
隻是,剛走過幾條街道,快到安保局門口的時候,方澤就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聽到附近小巷子裏,傳來了兩個熟悉聲音的爭吵。
他不由的輕輕走近,朝著小巷子裏看去。
果然,巷子裏是南一和知西,兩姐妹。
兩人長相幾乎一模一樣,都是麵容姣好,有著苗疆風情,身體有點瘦削,細胳膊,細腿。
但是在氣質上,卻是截然相反。
南一整個人宛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熱情如火,性格急切。
而知西卻像是一汪冷冷的冰泉,沉靜,幽暗,有一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兩人吵架時也和性格一樣。知西隻是那麽麵無表情的站在那。偶爾說一句話。
而南一卻是瞪著自己妹妹,嘴像機關槍一樣,“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知西!你為什麽要這麽幹?!”
“你知不知道,出事了!出事了!烏比叔死了!死了!”
“你到底為什麽要讓他做那麽危險的事?”
聽到南一的話,知西卻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情報的事,歸我管。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你要是有問題,可以讓阿爸來問我。”
聽到知西的話,南一更氣了。她說道,“阿爸說了,我到了翡翠城以後,讓你聽我的!情報的事,也讓你匯報給我!”
知西看著她,然後突然反問了一句,“隻因為,你是覺醒者?”
南一愣了一下。
完全沒想到自己妹妹居然會提這件事。
片刻,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突然緩和了下來。
然後她猶豫了一下,雙手撐住了知西的肩膀,臉靠近,眼睛直視著知西,輕聲說道,“不是因為我是覺醒者。而是……因為我是你姐姐啊。知西。”
“我們是姐妹啊。”
“是流淌著相同血液的姐妹啊。”
說到這,她認真的說道,“對,沒錯,我是覺醒者,你是普通人。但這沒關係啊。因為我是你姐姐,我的就是你的,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可能這些年,聽多了這種話,知西並沒有感動。
她隻是看著南一,然後目露悲傷的說道,“可是,你真的能保護我嗎?”
“從小到大,你真的有保護住我嗎?”
“你又不是一直在我身邊。”
“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遇到了危險,我怎麽辦?等死嗎?”
說到這,她的表情漸漸收斂,重新變成了麵無表情,然後說道,
“而且……為什麽,是你保護我?”
“而不能是我保護你?”
南一……愣住了。
見到兩姐妹的話題越談越傷人,方澤猶豫了一下,然後他後退,故意咳嗽了一聲。
之後,他裝作剛巧路過似的,走到巷口,扭頭看向兩人,說道,“咦?南一,知西?這麽巧嗎?”
聽到方澤的聲音,兩姐妹頓時不再爭吵了。
她們不由的看向了方澤。
一見到方澤,南一臉上就不由的發自內心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方澤長官?好巧啊。你也去上班嗎?”
聽到南一的話,知西看了她一眼,然後目光落到方澤身上。
方澤對她微微一笑,然後看向南一,“是啊。去上班。要一起嗎?”
聽到方澤的話,南一連忙點了點頭,“好啊好啊。”
然後她像一直雀躍的小鳥,飛奔到了方澤身邊,然後笑著說道,“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呢。在這裏都會碰到。”
方澤早看出這姑娘饞自己身子,所以隻是聽她這麽說,隻是笑著打了個哈哈。
然後……他看了看還留在巷子裏的知西,招了招手,“一起吧。知西。”
聽到方澤的話,南一奇怪的看了方澤一眼,又看了知西一眼。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而知西……卻是從這一個舉動中,驗證了自己的猜測:看來,方澤長官真的是自己的上級啊……
和兩姐妹有說有笑,或者說隻和南一有說有笑,知西則是在一旁沉默寡言的來到安保局之後。
方澤讓南一去司法科報道,而他自己則是帶著知西去了他在培訓中心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都不用方澤說,知西就反身關上了門。
待確定沒有人偷聽以後,看寶藍色的眼睛看著方澤,然後斟酌了片刻,說道,“謝謝。”
方澤明白她謝的是什麽,所以隻是笑著點了點頭,“是你有天賦。”
可能這是這輩子,第一次有人這麽誇自己,知西的目光不由有些波動。
片刻,她說道,“我得到了一個關於長官你的消息。”
聽到她的話,方澤敏銳的把這個消息,和之前南一說的烏比叔的死聯係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