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方澤不由的問南一道，“有知道，他們的錢從哪裏來的嗎？”
南一搖搖頭，有點茫然的說道，“不知道。”
她道，“我有問過幾個學員，但是那幾個學員隻是說自己憑實力賺來的。但其他的，並沒有細說。”
‘憑實力賺來的？’
‘這是什麽意思？’
方澤不由的沉思。
他問南一道，“關於我可以提高人實力的事，局裏現在有其他人知道嗎？”
南一這次堅定的搖了搖頭。
她說道，“應該沒有。”
“我今天有詢問咱們在各個部門的那些人，他們說，局裏各個部門的專員現在更關注長官你經過了中立派審查，和進了看押室的事。”
“對前者，他們覺得驚訝，羨慕。然後不停的猜測你會不會得到更多的重用。”
“對後者，則是在打賭你多久會出來，或者破案。”
“相比之下，雖然大部分的專員都是從培訓中心出來的，但是培新中心畢竟是一個邊緣化的部門，所以大家關注的並不多。”
“說實話，如果不是您這個風雲人物，這段時間在培訓中心，大家估計吃瓜都不會吃培訓中心的瓜。”
聽到南一的話，方澤點了點頭。
安保局裏那些八卦的專員們都沒有討論，那就說明，那23個學員至少沒有大規模泄密。
這樣的話，方澤懷疑的勢力範圍立刻就縮小了很多。
他猜測，能在沒有大規模泄密的情況下，還搞到自己的這個秘密，應該就隻有兩股勢力了：平民派和薑家。
畢竟，不管對於掌控著安保局的平民派，還是對於掌控著整個翡翠城的薑家來說，想要從這些還沒有入職的學員口中得到一些消息，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所以，方澤在準備為學員們提升實力的時候，就沒有想著要徹底保密。
當然……他也沒想到泄密會這麽快。
那麽……是這兩家的誰呢？
目的又是為了什麽呢？
想要……刺探自己的超凡寶具效果？
想要判斷自己寶具的能力上限？
還是說……準備用什麽計謀，一步步引誘自己出安保局，趁機讓化陽階高手殺掉自己？
因為線索太少，方澤一時也沒辦法做出判斷。
不過，他也決定了。
不管是誰出手，他接招就是了。
反正，他虛構出了這個寶具，就是為了賺錢＋做政績的。
既然現在有人願意花錢幫他完成，那他也沒有不收的道理。
他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今天不管發生什麽，都不出安保局就好！
等熬過了今天下午，到晚上的時候，隨便抓一個學員進深夜調查室，審訊一番，估計也就水落石出了！
想到這，方澤也不再猶豫，他對南一說道，“行。那咱們就去看一看這些學員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帶路！”
聽到方澤的話，南一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引著方澤前去了培訓中心。
來到培訓中心，自己的辦公室，方澤發現門口已經站了兩排的學員。
一見到方澤，這些學員頓時用一種炙熱的目光看向方澤。
方澤目光在所有學員身上都環視了一下，把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沒有發現異常……
看他們那副單純的樣子，估計多半是被人當了槍使。
一邊這麽想著，方澤一邊對所有學員說道，“都別著急，大家排好隊，一個個進來。”
說完，他讓南一在門外維持秩序，自己則是率先推開辦公室的門，在裏麵接待起了這些學員。
不一會，第一個學員就進到了方澤的辦公室。
是一個讓方澤有點意外的人，那個被方澤留意過的貧困學員：阿傑。
今天的阿傑，明顯和前兩天不太一樣。
雖然穿著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前兩天的他行動間喜歡微微含胸，動作幅度也比較小，這在心理學上是內心自卑的表現。
而今天的他，卻完全不一樣。
他走路時挺胸抬頭，動作幅度也變大，一看就給人一種底氣十足的感覺。
隻是簡單的幾眼，方澤就覺得……這個學員有問題。
一邊這麽想著，方澤一邊試探的問道，“阿傑學員，你手裏湊夠錢了？”
阿傑自信的點了點頭，說道，“長官，這次，我想直接讓我的鍛肉圓滿！”
說到這，他拿起了他手裏的一個小布袋，裏麵裝著兩袋水晶，足足有二三十顆。
方澤看了看他，然後拿起其中一袋水晶，打開，仔細的查驗了一番。
水晶純淨，沒有雜質，品質優良。
而最重要的是，當方澤用手接觸到這兩袋水晶的時候，【信用世界】也給出了價值20000裏尼的價值參考。
這符合之前【信用世界】給水晶的“估值”。
所以……這些水晶確實沒有問題。
想到這，方澤不由的看向了阿傑，然後問道，“阿傑學員，你的這些水晶，是怎麽得到的？”
“不會是什麽違法所得吧？”
聽到方澤的話，阿傑自信的說道，“長官！這都是我靠自己的實力，合法賺來的！請您放心！”
方澤看了看他，有心想要繼續追問一下。
但是再看阿傑現在的狀態，方澤猜測，就算自己追問，估計對方也不會說。
而自己今晚完全可以把他召喚到深夜調查室調查一番。
現在追問，除了惹他懷疑之外，隻是圖費口舌。
還不如，先收錢辦事得了。
這麽想著，方澤就笑了笑，說道，“行。那我就不問了。”
“但，有件事，我要提前說清楚。”
“如果讓我知道，你這錢是違法所得，我會親自把你抓到安保局的。”
阿傑麵色一肅，再次保證道，“長官，您放心。我真的是合法所得。”
方澤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接下來提升實力的事，就簡單多了。
有著這充足的資源，方澤提升阿傑的實力，無比的輕鬆。動用一下【高階信用世界】就足夠了。
而阿傑帶來的資源也正好夠他鍛肉圓滿。
再加上，他的覺醒能力並不強，所以到達鍛肉圓滿以後，他就成功的晉升到了中階覺醒者。
算是遠遠的超過了培訓中心的畢業標準。
最後，阿傑是帶著一臉的興奮，離開的方澤辦公室。
而方澤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卻有點深邃。
片刻，方澤拿出了自己之前記錄著學員名字的花名冊，把阿傑上麵的星號緩緩劃掉……又在上麵打了個問號……
接下來，方澤依次把所有學員叫進來，詢問並提升了一番。
像阿傑準備的資源這麽正好的並不多。大部分都是多了一些。
方澤毫不客氣的全都用【信用世界】給收了下來。
而這些學員，除了那六個土豪學員之外，其他17位普通學員統一的說辭都是：自己靠實力賺來的。
而更古怪的是，方澤發現，這17位學員所帶來的水晶幾乎都是完全一樣的。
不管是品質，質量，還是大小，幾乎都一致。甚至……連所用的袋子都一致。
如果，這還看不出背後問題，方澤就是傻子了。
‘到底是誰出的手……’
‘目的又是什麽……’
帶著這個疑問，方澤送走了最後一位學員。
也決定今晚召喚一下阿傑，看看從他那，能不能得到什麽蛛絲馬跡！
不過，不得不說，雖然這些學員是被人給利用了，但是方澤今天下午是真的賺了不少。
學員們雖然實力不等，但是平均下來，差不多每人還是繳納了兩萬裏尼左右的資源。這其中方澤差不多可以賺五千裏尼。
23個人，也就是11.5萬裏尼。
再加上上次方澤賺的六萬多萬裏尼，隻是短短幾天，方澤從這些學員身上賺了接近20萬裏尼了。
簡直就像是開了掛一樣。
而這還是23名學員，如果方澤膽子大一點，放寬到其他人員，把100人的人數拉滿……
那他的收入還會暴增，兩三天賺個100萬裏尼不成問題。
這讓方澤不由的誕生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
半個小時候，清雅的辦公室。
“成人教育？正式專員培訓？”清雅看向方澤，有點驚訝的重複著剛才從方澤嘴裏得到的詞。
方澤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是啊。”
“我跟你說。”
“經過這幾天的實驗，我發現我的培訓效果非常的好。”
“之前，我向你要的那23位學員名單，經過我的培訓，武道修為已經全都達到了鍛肉巔峰，其中有18名學員更是成功突破了中階覺醒者。”
“遠超了安保局給他們製定的標準。”
清雅不由的詢問道，“用你的覺醒能力？”
方澤笑著“糾正”道，“用我的一個超凡寶具。”
“超凡寶具啊……”聽到方澤的話，清雅不由的微微皺了皺眉。
見到她的表情，方澤不由的問道，“這個會影響我的評價或者政績嗎？”
聽到方澤的話，清雅思索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會。”
“不過……”
“你寫報告的時候，要取巧一些。”
“把你的整個培訓過程美化一下。”
“包括從選人開始，全都要重寫。”
“中間夾雜一下寶具的效果，但一定要側重自己在其中所起的效果。”
她頓了頓，“另外……”
“如果你想要申請開設正式專員培訓，最好要吸取經驗，不要一邊培訓，一邊收錢。而應該從一開始就設定好準入條件和費用。”
“然後再在對專員們的教導中，一點點的引導，教授。而不要讓超凡寶具占據主體。”
聽到了清雅的話，方澤愣了一下。
他發現，相比自己那粗糙的“教學”方式，還是清雅這個專業的更靠譜啊！
所以，他不由的突發奇想，“導師……要不然，咱倆一起做這件事吧？”
“我本來就比較忙，所以時間不多。”
“而我的超凡寶具，可以延時生效，所以，咱們兩個人，完全可以互相配合，一起做一番事業！”
聽到方澤的話，清雅“啊？”了一聲，好看的眼睛眨了眨，有點懵……
……
與此同時。
州安保局。
明明已經臨近下班，但是，在州安保局的頂樓，還在進行著一場秘密會議。
參會的人員並不多。隻有安保局一正四副，五位局長。
而他們麵前，全都擺著今天方澤提交上來的兩份報告。
顯然，今天開會的主題正是這件事。
會議室裏，氣氛非常的安靜，隻有翻看報告的聲音……
十分鍾後，見到所有人都翻看完了報告，為首的局長，就是那個常和白芷通話的冰冷女人，緩緩開口說道，“各位，說說自己的意見吧。”
而在她的左手邊，就是方澤的“老熟人”，三次來到翡翠城安保局的副局長：青萍。
青萍的對麵，女局長的右手邊是一個耷拉著眼皮，臉上滿是皺褶，白發蒼蒼的老頭。
而在老頭的下手，是一個瘦的像根竹竿，但卻留著個爆炸頭的中年男人。
爆炸頭男人的對麵，青萍的下手，則是一個捧著本書，眼鏡片厚的像是啤酒瓶底，臉上帶著羞澀表情的女孩。
聽到局長的話，其他四人表現各異。
老頭的眼睛幹脆閉上，那個捧著書本的羞澀女孩微微低下了頭。
女局長像是一點不意外，冰冷的目光從他倆身上越過，看向了爆炸頭男人和青萍。
青萍低頭翻了翻文件，然後說道，“這些報告我都看過了，內容詳實，邏輯清楚，證據雖然缺了幾個，但還是有非常多，有用且關鍵的證據。”
說到這，她話音一轉，“隻是……議員們已經定下了對薑承的處理意見。咱們現在如果再重提這件事……”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卻都明白她的意思。
薑承這件事，是州裏幾位大佬定下的，連議員們都是聽命行事。裏麵還不知道有多少隱情，或者互相間的妥協。
他們在不清楚其中深淺的情況下，再去重提這件事，很可能事情沒辦成，反而把自己都給栽進去……
女局長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落到那個爆炸頭身上。
爆炸頭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也不讚成重提這個案子。”
“時機太差。”
“阻力太大。”
“但我覺得咱們也不要自己壓下這件事。可以把這個案子存檔，並告知這個月的幾位執行議員。讓他們自己查看。”
“如果他們查看以後，想要重提，那麽就是議會下令讓咱們重辦這個案子。”
“如果他們不提，那麽咱們也就暫時封存這個案子。等它重啟的那一天。”
聽完了兩個人的意見以後，女局長緩緩開口說道，“其實，今晚下午，我就已經把案子的兩份報告全都交給了幾位執行議員。”
“在臨近下班前，我收到了他們發回的一份報告和相關批複。”
說到這，她點了點方澤寫的那份“無關薑承”的報告，“他們對此案的處理，給予了高度評價。”
聽到局長的話，青萍和爆炸頭的眉頭微微皺起，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對這個會的真正議題，有了猜測。
果然，女局長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了兩份別的報告，遞給了兩人，“這是雲肅昨天提交給我的關於這個案件流程審查的報告。”
“他對這個案件的處理，和案件的負責人評價也很高。”
青萍和爆炸頭依次接過報告，看了看。
然後他們就聽女局長說道，“所以。現在的問題是……給予特殊專案組的負責人，什麽樣的獎勵。”
聽到女局長的話，青萍心中一突。
她大腦飛轉，然後片刻，她微微一笑，說道，“我好像聽說，這個專案組雖然有兩位負責人，但其實隻有副組長方澤在辦事。白芷更多隻是掛名罷了。”
“所以，我覺得如果要給獎勵，主要是給方澤。”
女局長身體後仰，一雙眸子冰冷的看著她，“然後呢……”
青萍道，“我記得方澤已經是高階覺醒者境界了吧？”
“按照他的武道修為，應該很快就可以進階融合者。”
“可以讓他任選翡翠城安保局，乃至……州安保局，所保存的特殊覺醒法，獲得他第二個覺醒能力。”
她的話說完，會議室裏沒人說話。
女局長收回目光，隻是坐在那，也沒有說話。
青萍見狀，眉頭不由的深皺，她不由的看向爆炸頭男人。
爆炸頭男人目光沒看她，但卻是不動聲色微微搖了搖頭。
青萍也不說話了。
片刻，女局長緩緩開口道，“不管怎麽說，白芷都是特殊專案組的第一負責人……”
她的話一開口，青萍眼皮跳了跳，然後她連忙開口道，“我覺得，方澤專員進入安保局以後，屢立功勞，其實能力和職位已經不太匹配。”
“加上這次議員都給予了這麽高的評價，那麽再為他加個擔子……成為某個部門的副長官，其實也是可以的……”
說到這，青萍頓了頓，說道，“當然，前提是他除了破案之外，在自己部門的工作做的也不錯。”
這次女局長點了點頭，“中肯的意見。”
“那就通知下去吧。”
說到這，她頓了頓，看向那個拿著書本的女孩，問道，“小依，我記得，部門副長官是有權限在安保局的寶庫裏獲得一項覺醒能力的，是嗎？”
女孩點了點頭，用脆生生的語氣說道，“是的。局長。”
女局長“嗯”了一聲，“那就這麽定了。”
說完，她連看青萍和爆炸頭都沒看，就這麽起身，直接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她走後，那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嗬嗬”笑了兩聲，然後也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搖著頭顫顫巍巍的出了會議室。
老頭走後，拿書本的女孩，朝著青萍和爆炸頭點了點頭，然後也起身離開。
整個會議室，頓時隻留下青萍和爆炸頭了。
爆炸頭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然後他才對青萍說道，“你太沉不住氣了……”
此時的青萍也早知道自己是被算計和牽著鼻子走了，她手攥緊，然後有點不甘的說道，“我不敢賭啊。”
“咱們努力了那麽久，一直用白芷沒有足夠的功勞傍身為理由，阻礙她升職。”
“要是局長借著這個機會，強行升她的職，咱們也很難阻止！”
“所以，還不如便宜了那個方澤。”
“一個部門的副長官，比局長可差的太遠了。”
說到這，她的麵若冰霜，“不過，局長現在還真看重那個方澤，一個部門的副長官的人選，居然召開州裏的局長會。也不嫌丟人的。”
聽到青萍的話，爆炸頭微微搖搖頭。
他說道，“你錯了，而且全錯了。”
“一，我覺得咱們擔心的不應該是白芷升職。”
“她雖然是白家的人，但她的能力在那，再升也就那麽回事。”
“這也是，局長這兩年，願意被咱們阻礙的原因……”
“你真以為她鐵了心要升白芷，咱們攔得住？”
“攔不住的。”
“二，我擔心的其實是，局長看穿了你的這個心思。所以以後，隻要方澤和白芷合作做點什麽，她就都可以用白芷升職來逼你主動讓步。”
“她發現了你的死穴，會一直用下去的。”
“三，不要小看你的主動讓步。她這是在造勢，和為方澤打造金身啊。”
“中立派那邊剛剛通過了對方澤的審查，緊接著，咱們這邊主動給方澤升職。”
“再加上方澤本身屬於的貴族派。”
“三大派係，全都在推他，他隻要實力和能力跟得上，他就是下一個顧清，乃至比顧清所獲得的支持還多！”
“貴族派這些年勢弱，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這樣一個人才了？”
“另外，別忘了，薑承還在準備對付方澤。這個金身一立，薑承會不會退縮？”
說到這，爆炸頭微微搖搖頭，“你……看的還太淺了。”
說完，爆炸頭微微拍了拍青萍的肩膀，歎了口氣，“哎……”，然後也離開了會議室。
青萍愣在會議室裏，久久說不出話來……
片刻，她突然拳頭攥緊，嘴裏喃喃道，“不……這件事還有轉機的。隻要方澤的本職工作沒做好，或者沒做的多麽出色，熏衣那邊就可以攔下！”
想到這，她的眼神不由的恢複了神采，然後也連忙快速離開了會議室。
在局長會議結束，還沒過半個小時，一封公函就帶著議員們的批複，局長會上的討論內容，傳到了翡翠城安保局……
與此同時，一個電話，也打到了翡翠城安保局秘書處處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