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特勤部半神檔案,轉安保局,密級:機密。”
“半神實力估算等級:甲乙丙丁戊。危險程度等級:安全、臨界、危險、災難、毀滅。”
“大黑伽羅,丙級半神,能力非武鬥派,偏心靈係,危險程度:臨界。”
“本體不可知,猜測為植物係,出現時多以黑色佛陀形象出現,身上帶著淡淡紫檀香氣,香氣有輕微影響生物心靈的效果。”
“七個能力中有三個有被觀測到,能力代號:轉生、蠱惑、群體控製。”
“轉生:在一次靈界山大戰中,大黑伽羅受到致命傷害,身體在短時間內飛速枯萎、腐朽,並從中生出嫩芽。幾個呼吸間嫩芽生長成黑色大樹,樹幹裂開,新生的大黑伽羅從其中走出。此能力隻觀測到一次,不確定是否為一次性能力。”
“蠱惑:曾有多位化陽、褪凡階覺醒者從靈界戰場回歸後,被檢測受到了心靈能力類影響,且呈現貪、嗔、癡佛教三毒症狀。在消除影響後,調查幾位覺醒者所接觸的半神範圍,唯一交叉者為大黑伽羅,且符合大黑伽羅黑色佛陀形象,猜測為其第二個能力。”
“群體控製:某次東靈山大戰當中,上千隻災難生物受半神操控瘋狂衝擊人類防線,不懼死亡。大黑伽羅被重傷後,生物恢複正常,猜測為其第三個能力。”
“整體評估:此半神屬於較為少見的心靈類半神,正麵戰鬥實力較為一般,但能力詭異、隱蔽。切不能允許其長期潛伏。潛伏時間越長,其滲透、控製越深,可能會造成嚴重後果。”
“應對措施:一旦懷疑其降臨,請立刻秘密檢查各州高層是否受心靈能力影響,確認沒被其操控。”
和白芷一起看完了第一份資料,方澤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方澤並不意外這份資料是安保局從特勤部調取的,畢竟特勤部才是滲透和反滲透,監控半神的專業部門。
他沒想到的是,特勤部那邊對各個半神的資料竟然會這麽的全麵。不僅對半神有內部評級,而且連關於能力的猜測,應對辦法都有寫明。
有著這一份資料,方澤確實會省下非常多的時間。而且能少走非常多的彎路。
這麽想著,方澤不由的又看向了下一份資料。
下一份是特勤部、聯邦守備隊對於半神降臨的預案和危險等級劃分。
一般來說,被評級降臨危險程度為【安全】和【臨界】的半神,安保局可以自行,或者在聯邦守備隊的幫助下,進行處理。
而在處理的時候,安保局也需要盡量把影響範圍控製在低級城市和高級城市,不影響州府百姓的生活,或者輕微影響州府百姓的生活。
而如果到了【危險】這個等級,說明此半神很可能擁有毀滅一個州,影響周圍州的能力。那麽特勤部和聯邦守備隊將會接管所在州的各項事務,並把此州出入通道全部封禁,禁止此州內所有人員離開,避免此半神的影響因為人員流動輻射到其他的州區。
與此同時,整個管轄大區也將暫時放下其他的事務,集中力量全力來處理此半神的降臨事件。直到處理結束或者危險等級提升為止。
而如果危險等級到了【災難】這個等級,說明此半神很可能擁有毀滅幾個州,影響周圍十幾個州(兩到三個大區)的能力。那麽受到影響的管轄大區都將被徹底隔離,臨近幾個管轄大區,乃至聯邦中心區域都將派來增援,直到把此半神降臨分身消滅或者再次提高危險等級為止。
最後的【毀滅】等級,那就是50年前聯邦成立時災難的翻版,到了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刻,整個聯邦將發起總動員,徹底背水一戰。
而像大黑伽羅這種危險級為【臨界】的半神,往往說明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並不具備席卷、汙染、傳播等能力,且本身戰鬥力相對一般,處於相對可控,但要非常注意的級別。
看完了第二份資料,方澤繼續看向第三份,也是最後一份資料。
第三份資料是安保局自己內部的調查資料了。
按照資料上所寫的,在方澤上報了大黑伽羅事件以後,安保局內部開了幾個小會,在和特勤部、聯邦守備隊進行溝通以後,確認了這次事件的管轄權和拿到了相關的授權許可。
之後,安保局開始按照大黑伽羅應對方法對西達州高層進行相應的篩查工作。
而在用特殊寶具檢測以後,確認了有十幾名議員疑似在近期受過心靈能力的影響。但因為不保證此心靈能力是否是議員主動接受(例如激勵、鼓舞、享受等具有積極作用的心靈寶具),所以安保局又再次進行了半個多月的跟蹤檢測和排查,最終把範圍縮小到了六名議員當中。
因為時間緊迫,範圍短時間內無法再次縮小,且議員們的身份又太過於敏感和重要,所以女局長希望方澤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和這六名議員接觸,並尋找到相關的線索證據。
看完了整整三份資料,方澤對現在整個案件的進展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有了一定的了解。
而在他看這些資料的時候,白芷也一直在旁邊跟著看。在同樣看完了資料以後,白芷不由的看向了方澤一眼,然後有點擔憂的說道,“這個任務也太難了。”
她分析道,“議員可不是高級城市的委員,全都是州裏各個部門位高權重的長官,或者大家族的族長。安保局自己都沒確認這些議員的身份。一旦調查的時候發現是誤會,而且被發現,那就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而且,這些議員本身都是老油條,不好套話,不好問詢。問的淺了沒有效果,問的多了容易打草驚蛇。”
“這……”
說到這,白芷都感覺有點說不下去了。
她不由的看向方澤。
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和她想的不同,看完了這三份報告以後,方澤卻是信心滿滿。
他看著白芷,然後笑著說道,“如果不難,這個任務就不會交給我了。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任務其實算是我的試煉任務。如果能順利通過,那麽也算是在州安保局裏有了個不小的政績,再加上局長和老處長對我的支持,司法處也就非常容易掌握。”
“而如果沒通過。那麽局長就不會給予我多少支持,隻會把我當個過渡的人選。後續案件很可能會由她們幾個自己來處理,然後挑選更合適的人選接替我的職務。”
“咱們這個局長啊,還真是務實的嚇人。”
白芷聽了方澤的分析,不由的說道,“你分析的是沒錯。但是這次考驗也太難了吧?”
聽到白芷的擔心,方澤笑了笑,“難?對於你們來說可能會很難。對於我來說,可並不難。”
“等著吧,明天我就可以基本確認到底誰是內奸。”
“等後天一早,應該大概率就會拿到相關的線索和證據了。”
聽到方澤那自信的話,白芷不由的驚訝的看向方澤。
她有心想要提醒下方澤,這次任務可不是提審犯人,而是篩選嫌犯。不僅目標範圍會大,而且很多手段都不能用。尤其是這些人選的身份還都非常特殊,更要小心謹慎和保密。
但是又想到以方澤所展示出來的手段和計謀,不可能沒想到這些。所以她隻能看了看方澤,說了句“加油”……
在離開方澤房間的時候,白芷還在思索著方澤能怎麽完成這個任務。之前她隻知道方澤審訊犯人的能力很強,之前幾次辦案也都是順藤摸瓜摸出來的,沒聽說方澤不審訊也可以辨識犯人啊……
……
而在白芷走後,方澤卻是從抽屜裏拿出了紙筆,開始對照著這幾份資料開始奮筆疾書的寫起了自己明後兩天針對這幾位議員的調查計劃,並且開始逐一增添細節和完善。
就這樣,一直寫到了晚上,整份計劃才逐漸成型。
寫完了計劃以後,方澤和白芷一起下樓吃了頓飯。
吃完飯,方澤用州安保局的專線和南一通了個訊,詢問了一下自己和白芷不在時,安保局的變化。
南一明顯早都做好了準備,事無巨細的把今天安保局所發生的事全都講了一遍。
其他的事都沒引起方澤的注意。隻有兩件,讓方澤稍微留心了一點。
一是今天下午,有執政廳的車來接顧清和熏衣。看車牌號,並不是薑承,而是其他委員的。
但是,之前使用這個車牌的委員明明被方澤給控製起來了,不可能用這輛車。
南一有專門留意那輛車上的人,但是車上好像並沒有人,隻有一個像是秘書的人,也是她來邀請的顧清和熏衣。
所以南一猜測,翡翠城很可能有新的委員上任了,而且是平民派的。
二是今天上午薑承的人來過安保局,直言要找方澤。在得知方澤去了州府以後才離開。之後,據知西的線人報告,從今天中午開始,薑承就不知所蹤。
掛斷了通訊以後,方澤也在思索著這兩條訊息。
這些情報很明顯是南一收集,交給知西處理過的,所以可信度和分析還是比較靠譜的。
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有新的委員上任,而且和顧清、熏衣交往密切?
方澤條件反射的就想到了這是何為道的手段。
高級城市的市政委員級別可不低,能這麽輕易安插人手的大佬並不多。而且顧清和熏衣本身就屬於何為道一脈,來人第一時間召見了他倆,就更坐實了這個可能。
不過……自己都要來州府了,何為道安排人去自己老家幹什麽?想要直接抄老巢?
方澤摸著下巴思索著。
至於第二個信息,方澤就更加在意了。
他這次來州府就是為了給自己做不在場證明,也為了讓薑承放鬆警惕,好收拾薑承。現在看……薑承比自己想的要聰明不少啊?像是發覺了什麽。
不過,也正是這樣,才更加有意思。
方澤思索著薑承可能的舉動,覺得……薑承其實越緊張,做的越多,越有可能給自己可乘之機。
相信之前堅持了四天,已經讓他腦子裏那根弦崩到了極致。不管他怎麽掙紮,今晚他也無法逃過自己的手掌心了……
正好,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也需要用到他的身份和實力。這樣,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這麽想著,方澤也沒有再等待。而是在送白芷回到了房間以後,自己也回到了自己房間,然後收拾收拾,沉沉的睡了過去……
……
與此同時。
西達州州府,薑家莊園,一間豪華臥室的浴缸裏。
薑承正在那一邊泡著澡,一邊碎碎念著,“還是我聰明啊。要不然就差點上當了!”
“發了三天必殺令,突然不發了?這不明顯有鬼嘛!”
“之後又恰好跑去了州府?這不就是為了做不在場證明嘛!”
“行!你跑,我就跑到你身邊來!讓伱的不在場證明無效!也讓你布置的後手失效!”
“我看你在州府,怎麽對我下手!”
“我家裏可不像是翡翠城,高手如雲,就以你司家那小貓兩三隻根本動不了我!”
“更何況,家裏還有我奶奶親自布置的防禦手段,總不能你連半神的防禦都可以繞開吧!”
這麽想著,泡著澡的薑承渾身毛孔放開,感覺心情無比的舒暢。
可能因為連續幾天沒閉眼,加上奔波了幾百公裏。現在一放鬆,他頓時眯著眼,舒服的緩緩睡了過去……
……
“醒醒,醒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薑承感覺自己的耳邊好像有人在輕聲呼喚自己。
他緩緩的睜開眼,然後有點迷蒙的看向眼前的一切。
結果,他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浴缸裏了,而是身處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
那黑暗的空間不管前後左右好像都完全看不到盡頭,隻有自己麵前屹立著一麵高達兩米的鏡子。
這一刻,即使再不會戰鬥,薑承都不由的心中升起了警惕,他小心翼翼的站起來,然後試著凝聚自己身上的法則之力。
結果,讓他驚訝的是,他發現不知為何,身處這個空間,他好像根本無法使用法則之力,也無法使用自己的覺醒能力!
他有點不信邪的繼續凝聚力量,但是,依然無濟於事。那一刻,薑承有點慌了。
他朝著四周看了看,然後不由的喊道,“這是哪裏?你是誰?”
片刻,從鏡子裏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我是薑承。”
‘薑承?’聽到鏡子裏的聲音,薑承眉頭深皺。對方怎麽和自己一樣的名字?
他試著小心翼翼的湊近,然後看向鏡子。
結果他就發現鏡子裏有一個和他完全一模一樣的人。一樣的帥氣,一樣的英俊,一樣的傲慢,一樣的英姿颯爽(以上為薑承所想)!
薑承瞳孔微微收縮,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鏡子中的“薑承”笑著說道,“我不是和你說了,我是薑承嘛。你怎麽還問。”
聽到鏡子裏人的話,薑承不由的後退了一步,“你撒謊!你不可能是薑承!”
說完,他警惕的看著鏡子,小心翼翼的後退,片刻,在距離了一段距離以後,薑承開始撒腿朝著別的方向跑去!
他跑啊跑,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依然是一片的黑暗,沒有任何的光亮和物體!
他不信邪的換了個方向繼續跑啊跑,但是依然無濟於事!
而就在他跑累了,跑疲了,不由的停下來想要休息休息的時候,突然,他的身後再次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你跑什麽?”
聽到那個聲音,薑承條件反射的一轉身,然後就看到剛剛屹立在這個空間中心的那麵鏡子竟然不知何時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鏡子中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正看著自己,目光中滿是傲慢和鄙夷。
那一刻,薑承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緊盯著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問道,“你到底是誰!這裏是哪裏?”
鏡子中的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然後說道,“我?我是薑承啊。你不認識我了嘛?王委員。”
“王委員?!”聽到鏡子裏“薑承”的話,薑承自己都有點懵。
而就在這時,鏡子中的“薑承”緩緩隱去,變成了一麵普通的鏡子,而薑承的樣貌也出現在了鏡子當中。
那是一個身穿著委員服飾,大腹便便,臉圓圓的,目光有些陰沉的中年男人。那熟悉的麵孔薑承就算是化成灰都不會忘記,因為那就是他在翡翠城接近十年的死對頭,剛剛被抓起來的:王委員。
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薑承不由的驚恐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鏡子中的王委員也跟著摸了摸臉。
他試著又做了幾個動作,但是鏡子中的王委員依然和他的動作完全一致。
說實話,那一瞬間,薑承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王委員?我是王委員?!
不可能啊!我不是薑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