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半神監獄】,方澤先看了一下半神監獄現在關押的犯人。
第一間【子號】監獄的名額是小草的。在小草四之前,這個房間將會一直被她占用著。
第二間【醜號】監獄是八大幫派的那位使用鐵鞭的女人。
第三間【寅號】監獄是薑承的,同樣被暫時占用著。
第四間【卯號】監獄就是那名褪凡階老者的了。
而想到老者大概率也會被留下來,繼續占用監獄房間,方澤突然覺得……這12間監獄好像也不夠用啊。
估計這個半神監獄的設計者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控製犯人,導致關進來的犯人一直占用著監獄名額。
這麽想著,方澤不由的也決定以後要提高一下這個監獄的門檻,別“半神”監獄,最後卻關押了一群凡人,一個半神都沒有,那就太丟人了。
一邊這麽想著,方澤一邊來到了【卯號】監獄,然後向裏麵觀察了一下。
【卯號】監獄是一個火牢,裏麵遍地的火焰,燒的整間牢房都無比的悶熱。
整個房間隻有狹小的一個椅子可以立足,而那名褪凡階老者正手戴著法禁律令,閉目半躺在那裏,看那姿勢應該是之前醒過幾次,但發現無法掙脫法禁,也沒辦法離開房間以後妥協了。
一邊這麽想著,方澤一邊並沒有進去打草驚蛇。他在門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屋內的每一個細節,確保屋內的全部情況,乃至一片火焰都被他印在了腦海裏以後,就悄悄的退出了半神監獄。
回到【深夜調查室】,方澤來到台燈處,手按在上麵開始調整起整個深夜調查室。
很快,一塊塊磚石重現,一片片火焰出現,沒過多久,整個深夜調查室就完美複刻成了【卯號】監獄的樣子。
做完了這一切,方澤把自己的身體隱去,然後呼喚出了召喚列表。在列表裏仔細的翻找了一下:沒找到那名老者的圖像。
但是方澤並沒有著急,這很可能隻是說明剛才老者現在並沒有睡覺,而是在閉目修養。
所以他耐心的一邊等待,一邊刷新著列表。就這樣一個多小時過去,當方澤再一次刷新列表的時候,終於老者的三維立體圖像出現在了選擇列表裏。
方澤微微一笑,然後點選了老者。待選擇完畢以後,他按照計劃控製著自己和桌椅、台燈緩緩消失在了房間當中……
……
司馬柳,也就是今晚被方澤給抓了回來的那名司家褪凡階。
他是雲嵐州兩大貴族之一司家的附庸。其實他原來也並不姓司馬,這個姓還是他當年突破到了化陽階之後,司馬家的半神親自賜予他的。
而除了這種榮譽上的獎賞之外,貴族控製手下附庸的方式也非常的多。
軟的比如給予金錢、修煉資源、覺醒能力、社會地位、賜予妻子、養育孩子等等。
硬的比如控製家人、孩子;故意讓附庸做一些違反犯罪,不再能被聯邦接受;血脈同化;乃至在超凡道路上故意留下破綻等等……
這種蘿卜棍棒的組合之下,再加上第一代附庸大部分是孤兒:從小收養的恩情,幫忙建立覺醒家族的情誼,幾乎99%的附庸都會被貴族們控製的死死的。
司馬柳也不例外。他是個孤兒,小時候被司馬家撿了回去。之後司馬家把他養大,教他武道,賜予他能力,幫他娶妻,養育孩子。到現在妻子、孩子都在司馬家的莊園裏既享受生活、又當人質,所以他沒有任何背叛的理由。
再而且不僅不想背叛,司馬柳還非常能擺的清自己的位置。
他雖然已經是褪凡階了,步入了司馬家的高層行列,但是每次出席高層會議,他大部分時候都隻是默默的聽著,從不發言。再加上他從來不擺高手的架子,勤勤懇懇的為司馬家工作,所以他也深的司馬家半神和家主的信任。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信任,在司馬進要來西達州的時候,司馬家的家主才會選擇讓他跟隨,並把司馬進的安危托付給了他。
在接下這個任務以後,他就沒有把這個任務當回事,一直以為會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任務,結果誰知道他和司馬進竟然會栽這麽大一跟頭……
回憶著那九名化陽階高手的圍攻;回憶著對方狠辣到讓自己連法相都沒來得及召出,就全力出手;回憶著自己被擊倒以後,對方又毫不猶豫的補刀,把自己打至瀕死,司馬柳是真的目眥盡裂!
他知道那群人是真的下了死手!他能活命全靠生命力頑強!
如果給他選擇,他一定不會一開始就瞻前顧後,還想著收手!肯定第一時間就把那幾名化陽階給格殺當場!
但是現在事已至此,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所以司馬柳隻能心中不停的悔恨著,甚至連睡覺時都恨的牙癢癢……
而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司馬柳沉浸在那種情緒當中的時候,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無喜無悲,仿若九天之上神祇的聲音,“你想複仇嗎?”
聽到那個人的聲音,司馬柳從夢中驚醒。
他瞪大眼睛,轉動腦袋,想要找出那個說話的人。但是找了半天他並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聽錯了?”而就在他以為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聽的時候,突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想要複仇嗎?”
再次聽到了這個聲音,這一次司馬柳確信自己並沒有幻聽,不過……因為活了幾十年,見到古怪的事情,加上他境界也很高,所有他並沒有被那裝神弄鬼的聲音給騙到。相反,他還警惕的詢問道,“閣下是誰?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聽到司馬柳的話,那個聲音無喜無悲的說道,“我是誰?名字隻是一個代號罷了,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實在想要用某個代號稱呼我,你可以叫我魔鬼。”
“魔……鬼……”念叨著這個音節,司馬柳在內心中回憶了一下他所知的所有東部管轄大區高手、半神,乃至域外半神的名字,都沒有找到對應的人物。
不過這也正常,沒人會在想隱瞞身份的時候還用自己的本名。
這麽想著,司馬柳不由的試探道,“閣下是方澤的人?”
那個聲音明顯疑惑了一下,“方澤?”
但是緊接著他就恍然道,“就是把伱關到這裏的那個小家夥,是嗎?”
聽著對方的畫,司馬柳眉頭微皺,心中遲疑,‘不認識方澤?難道……是我想多了?這個神秘人和方澤沒有關係?’
這麽想著,司馬柳不由的更加遲疑:如果不是方澤的人,難道……還真的是某個遊戲人間的高手?這也太假了吧?
想到這,司馬柳突然反應過來了:假不假的有什麽關係?反正他現在已經落入這個田地,也不可能再差了,看看那個神秘人想要做什麽把?
這麽想著,他詢問道,“閣下,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一個遊戲。”那個聲音淡淡的說道,“我創造了一款遊戲,想要找一些試驗者來試驗。”
“隻要可以通關,我就可以滿足他任何願望。”
聽到神秘人的話,司馬柳心中一動,“包括把我從這裏解救出去?”
神秘人嗤笑了一生,但卻依然肯定道,“當然。”
而聽著神秘人的嗤笑,司馬柳也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他都可以許任何願望了,為什麽還要許這麽弱智的願望,直接晉級絕顛或者成為半神,不好嗎?
當然……前提是這個神秘人真的有那樣的本事。
這麽想著,司馬柳思索了一下,然後又詢問道,“如果遊戲失敗,是否有什麽懲罰呢?”
神秘聲音淡淡的說道,“當然沒有。”
因為現在身陷囹圄,也沒什麽事情幹,聽到沒有懲罰,所以司馬柳猶豫了一下,也就全當消遣了,這麽想著,他說道,“那我可以嚐試一下。”
神秘聲音,“可。”
伴隨著那個聲音的話音落下,司馬柳的麵前多了一個虛擬畫麵。虛擬畫麵上是一堆重疊在一起的格子,看起來並不多,隻有十幾個。那十幾個格子裏則擺放著三樣常見的東西,水蜜桃、杏子、蘋果等等……
而且每一樣東西還都有四五個。
至於格子的下方則是一個有著九個格子的橫進度條。
神秘的聲音在司馬柳的耳邊響起,“遊戲共分兩關,通過兩關就算通關了考驗,可以得到降臨。”
“而遊戲的方法也非常簡單:隻要把上麵格子裏任意三個相同的物品移動到下麵的進度條裏就可以消除。當消除所有了物品以後就通過了這一關。”
聽到這麽簡單的規則,再看到那十幾個一打眼就滿是相同物品的格子,司馬柳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這?這不是白送願望的嗎?
這麽想著,司馬柳生怕神秘人反悔,連忙開始用意念操控起了那些物品。果然,沒用一分鍾,第一關就順利通過了。
看到順利通關了第一關,司馬柳心中滿是自得。他覺得這遊戲對於他來說也太簡單了,根本沒難度。看樣子,他很快就可以得知那個神秘人能實現願望到底是真是假了。
而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在他麵前第一關的內容緩緩隱去,緊接著出現在他麵前的是幾百個格子。那些格子像是集裝箱一樣,層層疊疊的你壓我,我壓你的,排成了一個巨大的矩陣。
司馬柳愣了一下,然後不由的打量起那矩陣。
然後他就驚訝的發現,那矩陣別看衝著他的那一麵隻有十幾個格子,但是在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層。而更重要的是原本隻有三樣的物品直接膨脹到了十幾樣,讓難度直接翻了幾十倍!
司馬柳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即使不計算,他也知道這一關的難度和上一關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也太誇張了吧?兩關完全不是一個難度啊。”
雖然有點感慨那個神秘人不按套路出牌,但是這遊戲的玩法實在太簡單了,所以司馬柳念叨了兩句以後,還是有點不信邪的繼續玩起了這個遊戲。
一開始他玩起來還非常順利,“刷刷刷”的消著那些物品。但是很快,當玩到了五六層以後,司馬柳就感覺力不從心了。
尤其是看著下麵那層層疊疊完全看不到盡頭的格子,他的心中一陣絕望: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再然後,又在努力過了兩三層以後,九個格子的進度條最終被填滿,遊戲失敗。
看著那遊戲失敗的畫麵,司馬柳愣了議會,然後這才緩緩說道,“閣下,我失敗了。”
聽到他的話,許久沒有出聲的神秘聲音也說話了,他淡淡的說道,“你還沒有失敗。你還有機會。”
司馬柳疑惑的開口,“還有機會?”
神秘聲音,“是的。”
“你每局遊戲有十次拯救自己的機會,每次拯救都可以清空你下麵的九個格子,獲得重來一次的機會。”
聽到神秘聲音的話,司馬柳眼前一亮。
不過緊接著,那個神秘聲音又說道,“不過,為了避免你們這些試驗者濫用這個機會,這個機會也是有條件的:你們每次使用這個機會,遊戲都將會對你們進行精神上的懲罰。你要考慮清楚。”
聽到神秘聲音的畫,司馬柳猶豫了一下,然後詢問道,“精神上的懲罰?也就是說身體上不會有傷口,一切都是假的?”
神秘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是的。”
司馬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行。那我先使用一次機會試試。”
他的話音落下,果然剛才那被填滿而導致失敗的九個格子裏的物品自動消失,緊接著一道雷霆從九天之下劈下!
隻聽“哢嚓”一聲,司馬柳渾身都哆嗦了一下,差點一頭栽到了火焰當中。
但是那股疼痛和酥麻來的快,去的也快,當疼痛過去以後,司馬柳回過神,他細細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剛才隻是幻覺一樣。
“這就是精神上的懲罰?”,司馬柳眼前微微一亮,他覺得這樣的懲罰他是可以接受的!
這麽想著,他不由的信心百倍的再次開始了自己的遊戲。
人一旦浪起來是沒有節製的。很快,又一道雷霆劈下,司馬柳在渾身顫抖之下,繼續遊戲。五分鍾後,又一道雷霆降下,六分鍾後,再一道雷霆,七八分鍾後,還是一道雷霆劈下來,司馬柳就跟瘋魔了一樣不停的一邊顫抖著,一邊玩著遊戲。
一直到第十道雷霆,司馬柳在不甘的大叫了兩聲以後,遊戲失敗。但是這隻是第一輪遊戲,緊接著在司馬柳的目光中,他再次來到了那簡單的如同弱智的第一關。
原本還想著玩完這局就不玩了的司馬柳,一見重開了,猶豫了一下,頓時又沉浸了進去:畢竟,在剛才用掉了10次機會以後,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距離最終的通關好像就隻剩兩層了!
他覺得,他之所以失敗,全都是因為他第一次玩,他下一次的話,一定可以通關!而且……他都已經被電了十次了,不繼續玩,這不是白被電了嘛!
更何況,那雷電真的隻是精神上的,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撐住!
這麽想著,司馬柳搓了搓手,然後繼續開始了遊戲……
而此時,藏身在虛空之中的方澤看著沉浸在遊戲裏的司馬柳,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果然,這種遊戲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有魔力啊。”
沒錯,方澤給司馬柳玩的正是他前世的一款小遊戲:草了個草。
這個遊戲本來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小遊戲,但是因為簡單、魔性的玩法,一二關差距極大的難度,還有第二關99.999%的超高失敗率,在方澤前世曾經風靡一時,讓無數人破防,心裏崩潰。
方澤也是在今天準備提審司馬柳的時候,突發奇想想要試試用這種“精神攻擊法”能不能把司馬柳給弄精神崩潰。
當然,為了做到這一點,方澤也加了一些魔改:比如想“作弊”就要被雷劈;比如難度加到MAX,根本無法通過;比如畫了個大到離譜的餅,比如他還用【情緒蛇】給司馬柳開了個沉迷的情緒……
現在看的話,效果還是有的,就是慢了點……
就這樣,在方澤的觀察下,司馬柳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一步步的沉浸在了這超魔性的遊戲裏,並且越來越沉迷。
一開始司馬柳在受到懲罰的時候還會考慮一下,猶豫一下要不要放棄,結果到後來他已經完全不再考慮,隻要失敗就雙目赤紅的大吼著,“重來!重來!重來!”
一道道雷霆在他的呼喚下劈在他的身上,他本身就受了重傷,即使這些雷霆隻是精神攻擊,但是對他的精神依然造成了非常嚴重的損傷。再加上那遊戲的魔性和折磨人,沉浸在其中的司馬柳精神也越來越差。
終於,在司馬柳不知道玩了多少遍,受到了多少道雷劈,卻依然無法通關以後,他終於絕望的仰天大吼了一句,“不!這個遊戲絕對有問題!!”然後一頭栽到在了地上。
一直隱藏在一旁的方澤見狀不由的眨了眨眼,有點驚訝的說道,“居然真精神崩潰了?”
“這遊戲也太恐怖了吧?”
“怪不得我朋友一個個都通宵玩,玩到興起還恨不得去燒了那個遊戲公司的總部呢。”
這麽想著,方澤一邊感慨的搖搖頭,念叨著這遊戲害人不淺,一邊毫不猶豫的對司馬柳使用了自己的能力【人身剝奪】。
伴隨著能力的使用,五彩的光芒落到了司馬柳的身上,隻是片刻,方澤就感覺自己和司馬柳產生了淡淡的聯係。這也說明能力生效了,司馬柳真的被方澤給人身剝奪了。
“居然就這麽成了?我手下有第一個褪凡階高手了?”感受到和司馬柳建立的聯係,方澤臉色不由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有了這個褪凡階以後,他不僅可以極大的加強自己手裏的實力,而且還可以得到晉升褪凡階的秘密,讓自己手下的幾員大將全都晉升褪凡階!
再加上知道了那個秘密以後,深夜調查室所能給出的降臨,一時間方澤看司馬柳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