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刹的話,方澤差點沒反應過來。
畢竟,他認識的幾個半神其實都還算有節……方澤回憶了一下花神、大黑伽羅,突然覺得好像可以理解了。
看來半神們都是一群沒臉沒皮的家夥啊……
這麽想著,因為現在是勞改時間,方澤也不怕羅刹有不利於自己的小動作,所以他手一揮,頓時那幾枚鐵釘就從羅刹的身體裏飛出,讓羅刹重獲了自由。
不過,羅刹顯然沒有方澤想的那麽單純,她剛恢複自由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她裝作渾身嬌弱無力的樣子緩緩從牆上滑下來。然後……右手前伸,腰下壓,屁古微翹,以一種嫵媚的姿勢趴到了地上,之後微微抬起了頭,楚楚可憐的看向方澤。
那嫵媚的姿勢,再配合上她那絕美的臉龐,頓時整個氣氛都變得曖昧了起來。
不過這一切卻好像並沒有對方澤產生多少影響,他隻是深深的看了羅刹一眼,然後就淡淡的說道,“不要搞這些小動作了。你應該知道,我隻要心念一動,就可以決定你的生死。”
聽到方澤那直言不諱的威脅,羅刹也不敢再裝,她連忙乖巧的站起來,然後朝著方澤擠出了個笑容,“主人,您說笑了,我剛才真的是無意中摔倒。您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說完,她也不敢聽方澤的回應,就連忙快步的走到牢房門口,乖巧的站在了方澤身邊。
見到羅刹不再使美人計,方澤也沒再繼續威脅,他對羅刹說道,“好了,跟我走吧。”然後就帶著羅刹離開了半神監獄,前往了深夜調查室。
不過,他沒看到的是,羅刹的腳在邁出半神監獄的那一刻,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連忙恢複了正常……
……
一直到走出半神監獄,羅刹確認了自己的感知沒錯,這才巧巧的偷看了方澤一眼,然後心中開始了自己的盤算……
剛才被關押在半神監獄的時候,羅刹真的特別的虛弱、無力。因為她被強製禁止了一切的能力、感知和連接。
但是在剛剛踏出半神監獄的那一刻,她的一切卻都瞬間恢複了。雖然她的心中還有來自【神聖勞改室】冥冥之中的警告,但是……作為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半神,羅刹也不是嚇大的啊。隻是一個不知道來自哪裏的警告,怎麽可能就阻止她!
所以,那一刻,羅刹真的很想召喚真身降臨,看看能不能殺掉方澤,又或者穩妥點,直接自爆,意識回歸本體,脫離現在的險境。
而就在羅刹這麽猶豫的時候,她也跟著方澤邁步走進了深夜調查室。
而當羅刹走進深夜調查室的那一刻,走在前麵的方澤的動作不由的微微停滯了一刹那,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小心思。”
“你覺得就以你召喚真身降臨的速度,能比我心念一動快嗎?”
“至於自爆……你真的以為你的自爆可以起作用?我既然敢把你的能力還給你,就肯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說到這,方澤不由的轉身,然後看向了羅刹,說道,“要不要我給你個機會,試一試?”
聽到方澤的話,羅刹的心中不由的一驚。
她真的沒想到方澤竟然可以看穿自己的想法,而且……她甚至無法確定方澤是猜到的自己想法,還是使用某種能力感知到的。
這讓她頓時感覺方澤的身上,再次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這也導致,她雖然真的有心想要試一試,但是因為對未知、對死亡的恐懼,還是讓她暫時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所以見狀,羅刹連忙快走兩步,小鳥依人的伸手挽住了方澤的胳膊,然後嫵媚的說道,“主人說笑了。奴家怎麽會有這樣的心思呢。奴家可是最聽話的。”
而此時,方澤聽到的她的內心聲音卻是……“才怪!嗬嗬,狗男人!等老娘找到機會才不會放過你!”
“哎?他該不會真能感知到我的想法吧?我愛你,主人,我愛你,主人,我最愛你了,主人……”
聽著羅刹心中的“深情的告白”,方澤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看到她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胳膊,仰頭擠出了個笑容。
嗯,果然是能屈能屈的半神啊。
方澤突然發現他好像真的發現了半神的一個弱點:無盡的壽命帶給他們的也是極度恐懼死亡。
也許……自己新得到的【神聖勞改所】真的能夠成為扭轉乾坤的關鍵?
這麽想著,方澤再次深深的看了羅刹一眼,然後讓她坐到沙發上,正式開始今晚的調查……
……
與此同時,就在方澤著手正式開始調查的時候。他的肉身也終於追上了藍冰。
把注意力稍微分到肉身一點以後,方澤從背後叫住了她,“冰姐。”
聽到方澤的呼喚,藍冰停下腳步,回轉過身。她可能真的不怎麽喜歡說話,所以隻是頭微微一傾,用目光詢問了一下。
在來的時候,方澤就打好了腹稿,所以見到藍冰詢問,他頓時就試探的說道,“你們在州府還好嗎?”
聽到方澤的話,藍冰微微點了點頭。
方澤再次試探的詢問,“白芷也好?”
這次,藍冰略微遲疑了一下。她好像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片刻,她模棱兩可的對方澤說道,“你如果有時間,可以回去看看她。”
從藍冰這裏再次驗證了白芷可能真的受傷了,方澤也不由的有點擔心,再加上他這具身體今晚還真沒其他的事,所以他也就不再遲疑,直接拉著藍冰,前往了執政廳,準備用超凡寶具返回州府。
作為聯邦副議長和安保局局長,使用長距離傳送寶具還是有足夠權限的,所以不一會,兩人就回到了州府。
出了議會,坐上車,方澤和藍冰一起朝著司家莊園趕去。
而在回莊園的路上,方澤也沒閑著,他幾次旁敲側擊的詢問藍冰白芷的情況,但是藍冰都裝作沒聽到,完全不做回答。看那樣子,好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她對白芷承諾過什麽。這不由的讓方澤心裏更加的忐忑。
就這樣一路回到了司家莊園。此時的司家莊園已經因為方澤的回歸,從寂靜變得嘈雜起來,許多的傭人、老兵全都起來工作,迎接著方澤的回歸。
不過,此時的方澤一顆心已經飛到了白芷哪裏,根本沒心情和他們寒暄,所以在門口就直接朝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回去休息,然後自己則是大步流星的朝著白芷和藍冰所住的別墅走去。
就這樣走到了12號別墅,剛到這棟別墅門口,方澤就聽到二樓傳來了白芷的聲音。
“百靈,你還好嗎?”
“唔唔唔……”
“哦哦。我明白。我知道你疼,但這是必經的過程,你忍著點。馬上就好了。”
“嗷嗷嗷……”
“乖,乖。沒事了,沒事了。”
百靈?白芷?
在門口的方澤,聽著白芷那古怪的對話,一時間有點懵。
‘嗯……一定是我聽的方式不對。要不然換個方式再聽一次?’
而就在方澤這麽想著的時候,突然,別墅二樓的白芷又說話了,她輕“咦”了一聲,然後說道,“大晚上的,外麵怎麽那麽吵?”
“百靈,你等我一下,我看看怎麽回事。”
說話間,別墅二樓的窗戶就被人從裏麵推開,白芷那張絕美的臉從窗口探了出來,然後向外張望。
方澤聽到二樓的聲音,條件反射的抬起頭,頓時兩人的視線交匯在空中。
見到方澤的那一刻,白芷明顯愣了一刹那,緊接著她臉上錯愕的表情變成了驚喜,她一臉激動的看向方澤,然後說道,“方澤!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見到白芷那神采奕奕,不像有事的樣子,方澤的一顆心頓時放下了許多,他抬頭看著白芷,笑著回道,“我剛回來,這不是第一時間就過來找你了嘛。”
說著,他道,“我現在上樓。你等我一下。”
聽到方澤的話,剛才還滿臉驚喜的白芷頓時慌了,她連忙說道,“等,等一下,方澤。我們現在有點不方便!”
但是方澤早就對白芷和小百靈剛才在做什麽好奇了,所以哪管白芷的拒絕,直接就一步並兩步的上了樓,然後推開了房門。
當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房間裏的情況頓時印入了方澤的眼簾:小百靈一臉委屈屈的坐在沙發上,臉腫腫的,右腿、右手上還打著繃帶,而白芷則是正往她身上披衣服……
方澤:……
這場景頓時讓方澤的大腦都有點短路:這倆姑娘到底在搞什麽?不是白芷受傷了嗎?怎麽看這樣子,受傷的是小百靈啊?
方澤現在是真的迷糊了……
……
半個小時以後,方澤終於從白芷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白老爺子的死其實並不隻是刺激到了方澤,同樣受刺激的還有白芷……
以前的白芷,一直生活在白家的庇護之下,雖然因為白家要求家族子弟上進,所以要自己賺升級資源,但其實依然是溫室裏的花朵。
而現在,白老爺子死了,白家解散,她的父親、姨母全都不知所蹤以後,白芷在那一瞬間也成熟了許多。
所以,在方澤為從雲城,為西達州百姓努力的時候,白芷其實也一直在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實力,想要幫白老爺子報仇,想要幫上方澤的忙。
但是修煉一途,最忌諱過急過燥,所以在白芷拚命修煉了一段時間以後,她終於昨天成功的修煉出了岔子:
半邊的身體筋骨錯亂,無法動彈,甚至連她半邊的嗓子都疼的說不出話來,咽口水像是吞刀片一樣。
而在得知了這件事以後,這段時間一直在安保局忙的團團轉的小百靈也連忙來莊園探望白芷。
在得知了白芷的情況以後,這個小機靈鬼頓時眼前一亮!想要和白芷來個雙贏!
而她“雙贏”的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她身上有一個像是布娃娃一樣的超凡寶具,名叫【傷勢替身】。
隻要傷者和替身之人各自握著娃娃的一隻手,就可以把傷者的傷勢轉移到替身之人身上。
以白芷和小百靈為例,那就是白芷的傷勢轉移到小百靈的身上。
這樣一來,白芷的傷痊愈了,可以繼續修煉了。而小百靈雖然受傷了,但她也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請假偷懶了!
至於小百靈為什麽要請假偷懶,按照她的話說,就是:州安保局實在太卷了!和翡翠城安保局完全不一樣!
她一條鹹魚,每天都要從早忙到晚,簡直累的要死,實在想要休個長假!
至於剛才方澤在樓下聽到的奇怪的對話,則是白芷正在給小百靈包紮和上藥……
了解完了事情的始末以後,方澤一臉怪異的看向小百靈。他覺得小百靈的腦門上真的貼著兩個字:冤種……
這為了請假,替人受傷的事都能幹出來!她難道忘了自己是副局長,可以隨時給她批假嗎?還用受這皮肉之苦?!
不過,話又說回來,小百靈雖然傻乎乎了一點,但是心還是好的。而且方澤這段時間因為太忙,也確實忽略了白老爺子死後,白芷的心情和修煉方麵的事。
方澤可還沒忘了白芷那華麗的麵板,和她半神的血脈。如果方澤可以把白芷培養起來,他的身邊就會再次增加一個頂尖戰力。這對於方澤未來的計劃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助力。
而培養白芷唯一的問題則是……需要使用【信用世界】和【高利貸】能力。可是這兩個能力是吞金大戶。方澤前不久突破到褪凡階所耗費的幾十億資源可還沒還上呢。是真的沒閑錢去培養白芷了。
想到這,方澤不由的就有點發愁這件事如何妥善處理。
而這時,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半邊身子纏滿了繃帶,臉還腫著的小百靈身上……
那一刻,他愣了一下。
咦,眼前好像有個冤……呸,有個富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