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方澤揮手示意了一下那名士兵,“好了,你出去候著吧。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聽到方澤的話,那名士兵再次敬禮,“是!冕下!”
而待那名士兵出去,方澤也開始琢磨起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麵。
昨晚睡覺前方澤的打算是:他起來以後,先用大黑伽羅的身份在城裏溜達一圈,待其他人看到,就找一個地方悄悄的變身成為羅刹。
之後他會用羅刹的身份去找源骨,說有信徒給她傳信,人類聯邦有異動,打算潛入到其他州了解一下。
以半神們相對鬆散的關係,和羅刹並不是很強的戰鬥力,源骨多半不會拒絕。
這樣,羅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離開域外半神。隻要定期回來或者傳個消息就可以了。
而且,整個計劃裏,羅刹不需要出麵,沒有任何泄露方澤秘密的風險。
這個計劃原本非常的完美,結果現在卻無法使用:羅刹竟然因為過於浪**,被孔雀神王發現了失蹤一整夜,那這個計劃就隻能變一變了……
這麽想著,方澤也不由的在房間裏踱步,並且思考著到底該如何把這件事圓過7去。
就這樣走了兩分鍾,方澤腳下的步子略微一頓,眼前微微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他覺得雖然這個方法可能比他昨晚的計劃要危險一些,也會讓他在羅刹麵前暴露更多的東西。但是一旦成功,會比他昨晚的計劃更加的合理,後續也更好處理!
這麽想著,再次梳理了一遍計劃,確認沒問題以後,方澤開始了著手準備……
……
十分鍾之後,方澤化成的大黑伽羅摟著麵色紅潤的羅刹從房間裏緩緩走了出來。
可能因為回到了現實世界,羅刹的眼神一直有點閃爍,好像在打著什麽鬼主意。
片刻,她輕輕的倚在方澤的身上,然後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試探的問道,“伽羅,原來……你也是?”
她的話後麵被吞了,但是試探效果卻更好:一旦方澤先入為主的回答了“是”或者“不是”,那麽就證明了方澤知道伽羅的問題,也就證明了方澤有問題。
不過早已經習慣了做雙麵間諜的方澤並沒有被這種技巧給繞進去,他故作遲疑的看了羅刹一眼,然後反問道,“是什麽?”
見到方澤臉上那不似作假的神情,羅刹眨了眨眼,腦袋一轉,再次試探道,“咱倆昨晚……?”
方澤,“羅刹,你失憶了?咱倆昨晚不是在房間裏一直雲雨嗎?”
聽到方澤的話,羅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這話。
她昨晚被審訊了一夜,一直到淩晨4點才被吊在牆上補覺,結果不到9點,就突然被方澤給叫醒,說讓她褪去衣服,安排她出去演一場戲。
她原本以為方澤是獸性大發,準備和她演一下不能播的情節,結果誰知道等她興高采烈的褪去衣服,方澤竟然一腳把她踢回了現實世界。
而回到現實世界以後,她就發現她剛剛褪去的衣服散落了一地,正赤果果的躺在大黑伽羅的身邊。
這個時候,方澤的“劇本”才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她昨晚興之所至,所以來找大黑伽羅,兩人發生了關係,然後一直睡到現在。
而孔雀神王卻因為對她有意,所以在她的房間苦等了一晚,現在正醋意大發。
她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去激怒孔雀神王,並離開泰和城。
而在交代完“劇本”和任務以後,方澤也警告她,在現實世界,一旦她膽敢有二心,方澤立刻就會抹殺她。
所以,羅刹現在可以說是完全迷糊的,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方澤又怎麽監視她。
正常來說,她昨晚沒和大黑伽羅做過任何事,那麽大黑伽羅幫她遮掩,很可能也被方澤控製了。
但是現在看大黑伽羅那完全不受試探的樣子,羅刹又有所懷疑:方澤都能控製和抹殺半神了,那麽讓虛弱的大黑伽羅產生幻象,誤認為和自己雲雨了一夜,好像也合理啊……
而就在羅刹有點搞不懂“大黑伽羅”身份,想要進一步試探的時候。突然,她身旁的“大黑伽羅”抬起了手,一掌拍向了兩人身旁的一個士兵!
即使身體虛弱,但半神之威還不是一個小小的覺醒者可以阻擋的。
所以,那名士兵慘叫一聲,就雙目圓瞪,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大黑伽羅”,然後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羅刹被這變故給驚的收回了思緒,她一臉驚訝的看向“大黑伽羅”。
但是,此時大黑伽羅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人剛才進屋的時候,竟然不守規矩,眼神一直在你赤果的身上打轉,該死!”
羅刹:……
那一瞬間,羅刹都淩亂了。
這“大黑伽羅”到底是不是方澤的人啊?這話是在點我吧?一定是在點我吧?
這樣的變故,和對大黑伽羅身份的琢磨不透,徹底讓羅刹徹底收起了她的小心思。
其實,昨晚她也曾經偷偷多次嚐試違逆方澤的意思,卻卻都立刻被方澤給發現。
之後,方澤也對她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懲戒,甚至一度真的想要抹殺她。
要不是她見勢不妙,當機立斷,徹底拜服,估計她很可能活不到現在。
而像昨晚這種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她小作一下,方澤都舍得辣手摧花,那麽在現實世界,如果她膽敢在方澤的人在身邊的情況下,壞了方澤的大事,她絲毫不懷疑方澤會幹掉她。
這麽想著,羅刹摟著“大黑伽羅”的手更緊了也一些,笑的也更甜了一些,“伽羅,你做的對。沒有規矩的廢物就是該死。”
方澤看了一眼摟著自己的羅刹,麵色沒有表情,但是心裏卻有點想笑:真當在點你呢?我這是在滅口。
剛才那個通風報信的士兵可是看到了屋內沒羅刹,如果不把他滅口,方澤的計劃很可能會暴露。
不過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方澤卻也並沒有解釋,他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走吧。”
就這樣,兩人結伴離開了方澤昨晚選的府邸,而在他倆走後,其他的士兵才一臉麻木的上前,把這名慘死的士兵屍首給處理了下去。
在亂世,人命比草還賤。
方澤原來的那個世界還好一點,所有人至少都是肉體凡胎,真逼急了,匹夫一怒,還能血濺五步。
而這個世界……超凡生物,半神早已經和普通生靈不是一個物種,別說五步,就是半步,普通人都很難傷到不死不滅的半神。
所以半神隨手殺個人而已,普通生靈別說敢怒不敢言了,連敢怒都不敢啊……
……
結伴來到了泰和城的執政廳。還沒進門,方澤就和羅刹聽到了裏麵傳來了孔雀神王和流水談話的聲音。
“流水,你用你的能力去查一下羅刹到底去哪裏了。”
流水,“神王,不是我不願意。主要是沒羅刹的授意,我不太方便去調查她啊。”
“而且她是半神,不死不滅,又是分身降臨,能遇到什麽危險?”
聽到流水的話,孔雀神王嗬斥道,“你這是什麽話?”
“一個半神在戰時,徹夜未歸,難道不應該警惕嗎?”
“如果是有人把她抓走了呢?”
流水不在意的說道,“神王,她隻是失蹤了一晚上,事情並沒有你說的那麽眼中。”
“而且……”
說到這,他頓了頓,笑著調笑的說道,“我知道羅刹的技術在半神中都出名,所以你一直想要一親芳澤。但是……現在可是戰時,你不要公私不分啊。”
聽到流水的話,孔雀神王臉頓時漲成了豬肝紅色,他指著流水,剛想要嗬斥幾句。
結果,就在這時,方澤和羅刹兩人挽著胳膊走了進來。
見到倆人進來,屋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不管是孔雀神王、流水,還是屋內其他幾名在吃瓜的半神,目光都不由的落在了方澤和羅刹的身上。
兩秒後,這些心思通透的半神們,就差不多都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看熱鬧的心裏。
而此時,羅刹也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走到大廳中心,放開了方澤的手,然後對孔雀神王說道,“神王,你找我?”
孔雀神王見到兩人那親昵的動作,臉都綠了,他冷哼一聲,然後麵色難看的說道,“羅刹,你昨晚去哪裏了?”
羅刹看了孔雀神王一眼,有點刁蠻的說道,“我去哪裏,關你什麽事?”
“你是我什麽人?還能管我晚上去哪裏?”
孔雀神王:……
而還不等孔雀神王回答,羅刹就環視了一下房間裏的其他幾位半神,然後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後傳我的話,我可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就是技術好,怎麽了?”
“我就是浪,怎麽了?”
“我都成半神了,不死不滅了,身體也不會任何損傷,為什麽不能玩的開心點?”
“而且,你們也別占個大義就想來管我。我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想和誰睡就和誰睡!”
“我最近還想和方澤睡呢!你們管得著嘛!”
說到這,羅刹偷偷瞟了一眼方澤。
此時,披著大黑伽羅化身的方澤:??
‘你媽的演戲就演戲,帶上我幹什麽?’
‘你想睡我,我還不同意呢!’
‘你隨便,我又不隨便!’
而此時,孔雀神王明顯也被氣到了,他臉色鐵青,手指著羅刹,顫抖著,“你,你,你!”
羅刹掐著腰,昂著頭,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什麽我?”
“我怎麽了?”
“你也別在我麵前裝正人君子,私下你們幾個誰沒舔過我?”
“那時候你們怎麽不罵我?”
“現在指責我,不還是舔不到,所以心裏不甘嗎?”
“要是我現在說從了你們,你們比誰脫褲子都快。”
“呸!偽君子!”
聽到羅刹那直言不諱的辱罵,孔雀神王終於忍不住了!他“啊!”的大叫一聲,手掌猛地往前一揮!
頓時虛空中出現了一把孔雀羽翎,直接掃向了羅刹!
羅刹一個“躲閃不及”,直接“哎呀”一聲,被掃倒在地。
見到這一變故,現在鴉雀無聲,孔雀神王都驚了,他有點難以置信的說道,“你怎麽不躲?這樣的攻擊,根本就打不過你啊!”
羅刹倒在地上,一臉羞惱的說道,“還不是伽羅冕下昨晚把我這田給耕壞了。我現在哪有力氣啊。”
聽到羅刹那誅心的話,再想到自己苦苦等了一夜,羅刹卻在大黑伽羅的**,孔雀神王的怒火更加壓製不住了!
雖然明知道不是所想的那樣,但他莫名的就是有一種被戴了綠色帽子的羞辱感!
那一瞬間,一隻頂天立地的孔雀虛影,出現在了的身後,那隻孔雀金色的眸子閃閃發光,仿佛鎏金的寶石。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幾位半神也坐不住了。他們知道孔雀神王這是真的被氣出了真火,所以連忙上前阻止。
“神王,不可啊!”
“孔雀,你不能真動手啊!”
“孔雀,那是自己人,你瘋了嘛!”
而見到這一幕,羅刹也故作慌張的從地上爬起,然後丟下句,“哼,沒理就打人,真不是個男人!”然後,她後背的衣服猛地破碎,撐出兩隻肉翼,一個振翅,就消失在了執政廳裏。
見到羅刹離開,孔雀神王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他冷哼了一聲,對著那幾位架住自己的半神沉聲說道,“好了!放開我吧!”
幾位半神聞言,這才放開了手。
見狀,剛才丟人到極點的孔雀神王,也徹底待不下去了,他一揮袖子,揚長而去。
而待他走後,幾位半神互相交流著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吃瓜的興奮。
當然,他們和孔雀神王並沒什麽仇。但是……在漫長的歲月裏,半神們是真的無聊死了,能看某位半神丟人,聊聊半神間的八卦,看個樂子,可以說是他們最大的享受……
……
一個小時以後。陀耶州邊境。陀耶州大軍中軍大營。
“尊者,事情就是。”
方澤坐在椅子上,把剛才孔雀神王和羅刹的衝突經過全部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源骨。
源骨靜靜的聽完,然後有點頭疼的揉了揉的他的頭骨。片刻,他揮了揮自己的骨手,說道,“算了,既然這樣,那就讓羅刹出去散散心吧。”
方澤聞言又靜靜的等了兩秒鍾,見源骨沒繼續往下說,不由的問了一句,“那神王呢?要不要安撫一下?”
源骨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用,他一個絕顛半神,如果連這種事情都過不去,那還是趁早回天外天玩去吧。”
‘天外天?’方澤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不過他雖然心中好奇,但是因為擔心暴露身份,所以並沒有問出口。而是打算等著問問大黑伽羅和羅刹。
一邊這麽盤算著,方澤一邊應了一聲,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時,源骨又一次叫住了他,“伽羅,等一下。”
方澤站住,然後回轉身。
源骨道,“你告訴孔雀,讓他收攏軍隊,整軍備戰,明天下午,兵分兩路,攻占沁陽城和中心城。”
聽到源骨的話,方澤愣了一下,驚訝的詢問道,“這麽快?”
源骨“嗯”了一聲,雙眸的鬼火微微波動,“兵貴神速。”
“借著屠城形成的恐慌氛圍,席卷西達州才是正道。”
“要是拖延的久了,其他城市的恐懼心理就會大大減輕。咱們的軍心也會因為過於享樂而渙散。”
“而且,別忘了,隻有軍隊離開,咱們才可以安排獻祭,召喚災難生物。”
聽到源骨的話,方澤點了點頭,然後道,“是,尊者,我明白了。”
見到方澤明白,源骨擺了擺手,再次送客。
神情自若的離開源骨的營帳,一直走到大營門口,方澤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站住以後,方澤望著遠方的天空,不由的有點沉默:之前是因為源骨突然行動,所以他才來不及拯救泰和城的那幾百萬民眾。
但是……現在。他可是提前得到了域外半神們的進軍情報,而且有一天的時間進行準備,那麽他是不是可以嚐試著救下那兩個城市的幾百萬人?
不過……
想到這,方澤又有點遲疑:這會不會是源骨的一次試探?
這麽想著,方澤回身看了一眼遠處的中軍營帳……
……
半個小時以後。州府,司家莊園,私密演武場。
方澤和白芷全都身穿練功服,小百靈則是……渾身綁的像是木乃伊一樣在一旁杵著:嗯……可能因為體質不如白芷,她的傷勢經過一晚上,更重了。
白芷看了看小百靈,憋著笑,然後詢問方澤道,“方澤,你剛才好像讓人給何為道送了封信?裏麵寫了什麽啊?”
方澤看了她一眼,然後故作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麽。一場功德罷了。”
“功德?”白芷輕輕的念叨著,有點不解。
方澤並沒有讓她繼續多想,而是說道,“好啦。別想了。我現在幫你提升武道修為。”
聽到方澤的話,白芷連忙收斂心神,然後說道,“好的!我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做什麽?”
方澤看著白芷,然後咳嗽了一聲,“接下來第一步。褪去上衣。”
白芷伸手拉住自己上衣的衣擺,正準備行動。
但是剛到一半,她一下反應過來了。
嗯?
等一下,褪去上衣?這是正經的提升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