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澤並不是一個會自怨自艾的人。所以在懊惱了一下,在心中告誡自己要謹記教訓以後,他就迅速的冷靜下來,開始了自己的分析。

【囚神法】是一種自動型的道具。隻有當半神想要離開囚神法的範圍時,才會自動被觸發。而這些天囚神法一直沒有被觸發,也就說明了花神在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以後,一直沒想著離開自己。方澤覺得,花神肯定是起了別的心思。

而再聯想到剛才自己那福如心至的預感,方澤不由的也琢磨道:難道……花神叫住自己不是要攤牌,而是要給自己驚喜?

這麽想著,方澤也梳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控製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然後裝作早猜到花神會找自己的樣子,緩緩開口說道,“冕下想要找我談什麽事?”

聽到方澤的話,他褲子口袋裏的花瓣微微閃了一下,片刻,絕美的花神就以虛影的形態出現在了方澤的麵前。

今天的花神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扮了一下,比平時方澤見她還要漂亮:她整個人媚眼含羞,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俏瑩瑩的站在那腰肢嫋娜似弱柳,恍惚間,方澤仿佛看到了曾經在翡翠城上空一舞就是幾十年,傾倒了幾代人的那個花神。

而除了外表經過了精心打扮以外,花神言談舉止竟然好像也端莊,穩重了許多。

她雙手虛抱在胸前,朝著方澤微微躬身,行了個古禮,然後抬起頭,對方澤說道,“方澤,其實我想和你聊一下我的事情。”

聽到花神的話,方澤也回過了神,他看著花神,重複道,“你的事?”

花神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認真的說道,“是的。是我埋藏了幾百年的一個秘密。”

聽到花神說是個秘密,方澤頓時也感興趣起來,他好奇的詢問道,“什麽秘密?”

花神道,“其實……我的本體不是花,而是人類。”

聽到花神的話,方澤兩三秒都沒回過神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緩了緩,然後頂著一頭問號的看向花神,“你說什麽?你是人類?”

花神看著方澤,再次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的。”

她背著手,豔紅色的宮服拖尾,一邊在房間裏漫步,一邊緩緩解釋道,“其實,在我出生的時候,我的母親還有臣民就覺得我和它們不一樣。因為我有手有腳,還有眼睛。”

方澤:……

說實話,如果不是方澤“見過”花神本體,方澤估計還真被這女神給騙了。

但是方澤當年可不僅親自見過花神的本體:那隻惡魔之手,甚至還親自變過啊!她確實有手有腳,但……那都是形狀怪異的花瓣而已啊!

至於眼睛……

方澤回憶了一下,覺得該不會指的是那形似眼睛的花蕊吧?

但……那個部位在花卉的部位中,應該是屬於X器官吧?

方澤把剛才花神的話,等價代換成了人類美女的說辭,頓時感覺更怪異了!

一邊在心中懵逼,方澤一邊繼續看著花神表演。

花神,“那時候,因為我身邊的生物都是花靈,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其實是人類!直到我遇見了你!我發現你和我一模一樣,所以我才確認自己是人類!”

方澤:……

方澤一口老槽卡在嗓子裏,差點吐不出來:見到我才發現是人類?大姐……不,奶奶,您這五十年來可一直在和翡翠城的信徒打交道啊?!合著隻有我是人,翡翠城那幾百萬人都不是人?

花神,“我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雖然我長得像朵花,但那隻是我的外表。我的骨子裏其實是個人類!我的根、莖、葉裏一直流淌的都是人類的血液啊!”

說到這,花神也越說越激動,她走到方澤麵前,一把抓住方澤了的肩膀,然後說道,“所以!方澤!咱們其實是一家人啊!”

“以後你也不要冕下冕下的叫了。咱們以兄妹來論。老娘虛長你幾歲,就當你的妹妹吧!”

“大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聽著花神這神展開,方澤整個人都麻了。

人類還有“根莖葉”?這確定不是說漏嘴了?

和自己一家人?虛長幾歲,所以當妹妹?這都什麽跟什麽嘛!

說實話,如果不是確認眼前的人是花神,方澤真的以為自己精神分裂了呢!

至於花神說的那一通稀奇古怪的話,方澤直接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給略過了:他是看明白了!花神講這麽多一堆,其實目的就最後這個,認自己為親,投靠自己啊!

搞清楚了花神的目的以後,方澤心裏也踏實了。

說實話,如果是其他的半神投靠自己,即使用深夜調查室驗證,方澤多半也很難徹底相信他,會不時的再驗證一下。但是,花神卻不同。

和花神相處了這麽久,方澤也算是摸透了這個女流氓。

這女流氓好吃懶做,沒事喜歡說說髒話,但是心地並不壞,也沒什麽野心。再加上從小到大都被保護的很好,所以心思很單純。

雖然逗比了一點,腦袋脫線了一點,但是卻也無傷大雅。

正好方澤現在要去域外,要和其他半神打交道,所以她的投靠也可以給方澤增添不少助力。

尤其是她現在已經看光了方澤的秘密,在一些敏感的事上,方澤也可以不用太過避開她,這比方澤原定的把花神當個工具人的計劃要更加完美。

這麽想著,有心接納花神的方澤,也就沒有阻止花神拜下。

結結實實的受了花神一拜以後,方澤把她扶起,也沒拆穿她的小心思,而是直接說道,“冕下,我……”

不過他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花神打斷。

花神一臉責怪的看著他,然後說道,“說了別叫我冕下了。現在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你直接叫我的小名吧:朵朵吧。”

方澤:……

朵……朵?這名字……也太可愛,太不符合花神了吧?

不過確實也是盛情難卻,所以方澤見花神堅持,也隻能咳嗽了一聲,從善如流的說道,“行吧,朵朵……你和我有緣,願意認我當大哥,那我當然也願意接受你。”

“不過……有一點,你要答應我。”

聽到方澤的話,花神好奇的問道,“什麽事?”

方澤咳嗽了一聲,“我希望你以後呢,盡量別說髒話。”

“你這麽漂亮,嘴也應該幹淨一點。這才符合你的氣質。”

聽到方澤的話,說實話,那一刻花神真的失神了片刻。

“髒話……?”

她一臉的迷茫,竟然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髒話。

方澤見狀,也咳嗽了一聲,提示道,“就老娘啊,草啊。這些……”

聽到方澤的話,花神一下反應過來了,她“嗐”了一聲,然後說道,“這些啊?這也算髒話?”

“你是不知道,我曾經在天外天噴一個尊者,那才叫難聽呢!”

“我可是被打的足足一個月沒恢……”

話說到這,花神也想起了眼前這個人不再是那個小信徒,而是自己要抱的金大腿,所以她連忙麵色一正,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聽大哥的話!大哥說啥就是啥!”

方澤:……

雖然花神這次說話確實沒帶髒字,但是……那語氣莫名的還是和她那溫婉、絕美的外表不太符啊。

看來這女神是真的不能開口了。要不然,哪天毒啞了得了……

就這樣,又聊了一會,見到方澤是真的累了,花神也就主動告辭,返回了花瓣當中。

而待花神走後,方澤微微搖搖頭,帶著莫名其妙收了個小弟的奇妙心情,躺下,開始了補覺。

而在睡著前的前一秒,方澤的心裏突然誕生了一個念頭:難道……這就是【強運】天賦的效果?要不然,花神為什麽早不投靠,晚不投靠,偏偏在自己得到了這個天賦以後,突然投靠了呢?

……

與此同時,成功的拜入了方澤手下的花神,也在花瓣裏,半躺著回憶自己今晚心路曆程。

其實,現在距離花神發現了方澤的秘密,已經過去幾天了。

這幾天,花神一直過得都非常的煎熬。

因為她知道,自己知道了這麽多的秘密,幾乎不可能離開方澤了幾乎:方澤可不是個善茬,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但是,如果就讓她這麽投靠方澤,她又感覺心有不甘:畢竟方澤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她可是個不死不滅的半神!更何況,之前方澤還是她的信徒。突然間,主次變化,她的心裏難免會有點不舒服。

而且……就像方澤剛才分析的,她沒什麽野心,沒想著成為真神,也沒想著統治世界。她隻想吃吃喝喝,過的逍遙自在,所以也就沒什麽投奔某一方的強烈需求。

這種猶豫導致的結果就是,這幾天,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直到今晚,她陪著方澤一起去見了那個名叫知西的女孩。然後她親眼目睹了方澤賜予知西半神級的血脈和被完整抽出的能力,那一刻,她……動搖了。

這兩天因為擔心被方澤發現,她長時間都是身處休眠當中的,所以錯過了不少事。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從方澤的口中知道了賜予知西的半神級血脈來源。

而在知道那條血脈來自來自於一位在域外,尤其是在紙醉迷金的天外天裏,很出名的女半神羅刹的時候,說實話,花神驚呆了。

之前花神覺得自己已經很高估方澤的能力了,但是當發現方澤竟然連半神的血脈都可以抽取以後,她是真的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這個信徒到底是什麽身份啊!這所擁有的能力也太可怕了吧!

而且,他今天可以抽羅刹的血脈,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抽自己的了?

那自己有什麽反抗的方法嗎?

想到這,花神也開始發動了腦筋。就這樣想了足足半個小時,花神不得不承認,方澤一旦向自己開刀,也許自己根本無法躲避。

這樣的實力展示,成功的讓花神心裏的天平發生了一些偏轉。讓她開始思索起投靠方澤的可能性來。

而一直到看著方澤培養好了那個名叫知西的手下,回到府邸,變回大黑伽羅,準備睡覺的那一刻,猶豫了一晚上的花神,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叫住了方澤……

回憶完了自己今晚的心路曆程,雖然感覺自己突然做出選擇的行為有點怪異,但是樂天派的花神卻並沒有多想。她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然後給自己打著氣。

“其實……跟著方澤也挺好的!至少他會給老娘,不……給我買很多好吃的!”

而再想到今晚偷聽到的方澤接下來的行程,花神也不由的托著腮在那琢磨著,“而且……跟著方澤還有熱鬧看。”

“以方澤的性格,去了天外天,天外天一定很熱鬧吧?”

“嘿嘿嘿。要是他能為我報仇,狠狠的踹那個尊者的屁古就好了!”

這麽想著,花神不由的也開始期待起這次天外天之旅了。

……

一天的時間就在方澤和白芷補覺中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太陽緩緩的從東邊升起,又慢慢的朝著西邊落下。

而就在整個天空都被那夕陽照成了一片紅色的時候。

白家主宅,方澤三人的院子,白芷的房間,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道縫。一個小小的身影鑽了進去。

她像是個小偷一樣,身穿著一身黑衣,臉上裹著個黑色的手拭巾,弓著身子,躡手躡腳的朝著屋內走來。

而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麽特殊能力,白芷一個武道天才竟然真的被她摸到了近前。

而來到近前以後,小竊賊看了看熟睡的白芷,小手按在**,輕盈的一翻身,上了床。

而上了床之後,她先撅著屁古,捂著腦袋等待了一會,見到真的沒吵到白芷以後,她的擔子也大了不少。

她像隻小貓一樣,手腳並用爬到白芷耳邊,然後對著白芷的耳朵,輕聲的詢問道,“白姐姐,你昨晚和方澤到底做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