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神和尊者的本質:凝聚一族氣運,讓幾十億的族人信任自己,成為幾十億族人心中的救世主!
這說白了,不就是讓整個種族的人全都無腦的崇拜自己嘛!
那麽問題來了,同為絕顛半神,實力相差不多,也都是種族的最高層,族人為什麽信任那個“尊者”,而不信任其他絕顛半神?
還不是因為“尊者”會裝逼,會宣傳?
如果一名絕顛半神在界域戰場之中一直默默的殺敵,從不宣傳,底層的民眾會知道他,信仰他嗎?
底層民眾都不一定知道他是誰……
所以,實力、戰績固然重要,但裝逼和宣傳同樣也很重要。
所以,方澤才會在得知了這一切以後,決定踩著何為道高調的上位,把自己樹立成拯救整個管轄大區的救世主!讓東部管轄大區的民眾都相信他就是拯救人族的希望!
而像源骨尊者這樣反手擊殺兩名半神、一座軍事基地,然後再自然的擺個囂張poss,嘲諷下敵人的方法,方澤覺得自己也要學習一下。
最好有時間錄個宣傳片,在管轄大區的各個城市播放一下,讓民眾都知道他多麽的帥氣,多麽的強大。到時候再輔以一些仁政,信仰之力還不是滾滾而來。
而除了裝逼之外,方澤對於源骨的實力倒是並沒有多麽的意外。甚至還覺得有點失望。
按照他從白老爺子和何為道那裏得到的情報。
成為一族尊者以後,半神將得到極大的加強。最直觀的一點就是幾十億生靈的信仰之力會匯聚到那個人身上。
就算這幾十億生靈都是淺信,但也足夠讓尊者在身體當中凝聚出一片神力之海了。所以,除非連番大戰,要不然尊者根本不用擔心神力消耗完畢和壽元耗盡的問題。
這也是域外至今沒有尊者隕落成為神孽的原因。
而除了神力幾乎無窮無盡之外,因為尊者都是在界域戰爭中誕生,那時候尊者所在的種族還都是天地主角,所以作為一族王者,尊者也會拿到生靈在這個世界的最高權限。
雖然至今為止,人族也不知道這個最高權限有什麽作用。但是卻也有一些猜測。
比如可以無需信徒們提供信仰之力(因為體內積攢了太多),然後直接抽取法則之力化為神力補充自己的消耗。
比如因為了解過世界本源的運行機製,所以在降臨到其他世界時,可以假借世界權柄,在短時間內解除世界本源的壓製,發揮出全力。
比如花費巨量神力,形成一片自己的領域,在領域中得到極大的增強:相當於隨身攜帶的,無視地形的弱化版半神秘境。
而剛才,源骨尊者雖然展示了法則之力化神力和形成自己的領域的能力,但是卻並沒有給方澤一種不可抵擋的感覺。
方澤猜測,這可能是因為源骨並不是武鬥派的半神:從他的大麵積攻擊手段來看,他很可能是一個像司家老祖一樣,擅長群體進攻的半神。
這也可以解釋源骨為什麽敢這麽早降臨到現實世界:他一個人即千軍萬馬,隻要給他一些前期的資源,他就可以席卷世界。
這倒是讓方澤心中微微放鬆了一些:如果這樣的話,那麽今天拿下源骨尊者的把握又會增加不少!
……
而與此同時,在方澤分析著源骨尊者實力的時候。
戰場之上,立在空中的李皇和司馬家老祖見到三名戰友被源骨一擊擊殺,卻沒有方澤那麽淡定。
他們目眥欲裂的瞪著源骨尊者,再也顧不上何為道定的消耗策略,而是直接爆發出全力,咆哮了一聲,直接衝了上去!
作為東部管轄大區的最強者,李皇的實力是非常強大的。
在他火力全開之下,龍氣四溢,法則之力漩渦硬生生被他吸來了一部分,形成了一個新的小漩渦從九天之上連接在他的頭頂!
九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在高濃度法則之力的戰場浮現,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方金玉相見的寶印。
而此時,李皇也怒吼一聲,“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然後催動著寶印砸向了源骨尊者!
那寶印明顯是李皇的獨門神技,一經使用,整個戰場的空間都開始微微顫動,像是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壓力一樣發出“哢哢”的聲音!
那漫天的法則之雨在那寶印的鎮壓之下,也無法動彈。時間、空間都在那一刻像是要凝固一般!
而從戰鬥開始一直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源骨尊者,在這一刻表情也嚴肅了許多。
他依然高踞於王座之上,手一揮,頓時幾十平方公裏麵積的骸骨叢林中,伸出了一隻隻骸骨巨手朝著那座王者神印抓去!
但是沒有用!麵對那些骸骨巨手,那神印就像是鎮壓一切的神器一般,摧枯拉朽直接全部碾碎,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朝著源骨尊者繼續砸去!
見到這一幕,源骨再也坐不住了。他長嘯一聲,身體卷起了一道白骨旋風,漫天的骨渣飛起,化為了一條骸骨長鞭!
他手抓長鞭,猛地揚起!
隻聽“啪!”的一聲巨響,長鞭狠狠的擊打在了神印之上!神力碰撞所產生的法則波動一圈圈的擴散開來,神印肉眼可見的暗淡了一些!
源骨見狀再次揚起手裏的骸骨長鞭,再次“啪!”的一聲擊打在神印之上!
這一次,整個神印都搖晃了起來!
整個場景描繪起來慢,但是放在現實世界隻是一瞬間,連一秒都沒到,隻是兩鞭,李皇全力發出的神技就被克製住了!
而見到這一幕,司馬家老祖也知道不能給源骨這麽見招拆招的機會!
所以他周身的紅色神力衝天而起,同樣搶奪了一部分法則之力,然後化為了一道火焰衝向了源骨!
有著【憤怒】這個無限強大的能力,再加上司馬家老祖是武鬥派半神,所以就算是源骨也不敢輕視他!
於是,當第三鞭揚出以後,源骨卻是立刻收招,一個轉身,身體帶動骨鞭改變方向,直接讓骨鞭朝著司馬家老祖揮去!
源骨可以中途變招,司馬家老祖發力猛了可無法轉向,所以是結結實實的吃了那一鞭子!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司馬家老祖那堅硬的神體就被抽的皮開肉綻,金黃色的神血四濺!
但他也算是個狠人,雖然神體都被抽破,但是卻一聲不吭,直接雙手拽住了那骨鞭,然後一個轉身,把骨鞭纏繞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骨鞭可是骨片製成,上麵滿是刀鋒般的碎骨。所以一纏之間,他的神體頓時被劃出了一道道的傷口!
而且,那傷口好像非常特殊,以半神的強大自愈能力不僅無法愈合它們,而且還在逐漸擴大和血流不止!
所以,隻是短短幾秒間,司馬家老祖就成了一個血人!
但就算如此,司馬家老祖卻也沒有放手的打算,而是直接仰天朝著李皇和那兩座軍事基地怒吼道,“等什麽!幹他啊!”
見到司馬家老祖那浴血奮戰的一幕,李皇明顯也大受鼓舞!他沒有浪費司馬家老祖創造的機會!
渾身再次凝聚起了巨量的神力,引動那神印,朝著源骨砸去!
而還完好的兩座軍事基地也緊隨其上!
肅殺基地的萬千士兵一齊祈願,信仰之力混雜著周圍的法則之力形成了宛如神力一樣的能量,讓肅殺螳螂短時間內擁有了可以媲美半神的力量!
它一個閃身,刀鋒般的鐮刀朝著源骨割去!
而R型軍事基地上空也密密麻麻的飛出了成千上萬隻凝聚著神力的機械飛龍、機械飛鳥。
再加上基地裏那密集的法則能量炮!一瞬間,萬炮齊鳴!朝著源骨尊者轟去!
而此時,見到自己同時承受了四名半神的圍攻,源骨尊者卻是巍然不懼!
他眼眶中的靈焰瞪著司馬家老祖,怒喝一聲,“莽夫!既然你想死,那本尊先成全你!”
說著,他雙手抓住自己的骸骨長鞭,大吼一聲,渾身的金光猛地爆發!瘋狂的朝著神印、鐮刀和炮彈的攻擊湧去,想要衝散這些攻擊!
雖然源骨尊者很強,但是也無法直接衝散三名半神的聯合攻擊!於是,隻是一瞬間,那金光就直接被衝散!然後結結實實的擊打在了源骨身上!
那一刻,硬生生的承受了三位半神全力一擊源骨,整個人悶哼一聲,半邊的骸骨肩膀都被打碎,氣勢肉眼可見的矮了一截!
但是明顯也可以看出,這個傷勢對於他來說並不嚴重,隻能說是輕傷。
所以,在緩了一下以後,源骨也立刻發起了反擊。他悶哼一聲,後背伸出了八隻骸骨手臂,一齊抓住自己的骸骨長鞭,然後猛地把長鞭朝自己拉來!
那一瞬間,那骸骨長鞭像是化為了鋒利的刀刃,輕易的切開了司馬家老祖錘煉到極致,充滿了神力的皮膚,肌肉,血管,骨骼!
司馬家老祖來不及鬆手,直接被整條長鞭給帶飛!
那一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下來。
淩空飛起的司馬家老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硬生生被抽走的長鞭。
片刻,他的身體直接被分成了幾截,雙手連同胳膊,上半身齊刷刷的斷裂!
金色的神血噴湧而出,灑在了那層層疊疊的骸骨叢林裏!
隻是一擊,雖然司馬家老祖沒有隕落,但卻也直接喪失了戰鬥力!
尊者的恐怖展現無遺!
而此時,距離開戰隻過去了不到十分鍾。一起來圍攻的七名“半神”,在付出了三死一傷的代價下,竟然隻是輕傷了源骨尊者!
那一刻,身經百戰的李皇還好,兩座軍事基地裏近百萬的將士的卻是不由的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尊者這麽強,我們怎麽是對手……’
李皇敏銳的覺察到了自己這方士氣的衰落。
他本來就是一個在戰場上曆練出來的皇帝,深知士氣的重要性。所以他並沒有讓局勢繼續惡化下去!而是直接定住身形,沉穩、霸氣、威嚴的聲音在整個戰場上方響起,在兩座軍事基地的近百萬名將士的耳邊響起。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朕以人族極星聯邦東部管轄大區副議長之名立誓!如若朕被斬殺當場,朕亦不後悔!因為朕是為人族那幾十億同胞而戰,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而戰!”
說著,一直在戰場上空盤旋的神印飛回,融入了李皇身體。而李皇再也不顧自己帝王的形象,直接撕碎龍袍,衝上去開始和源骨尊者展開了貼身肉搏!
李皇鼓舞士氣並沒有給將士們畫大餅,也沒有用雞湯來鼓舞人心,而是最樸實、最簡單的以身作則!
但是就這樣最簡單的方法,有時候卻是最有效的。
兩座軍事基地裏的百萬士兵聽到李皇的話,見到李皇那不顧生死的繼續戰了上去,一時間有些癡了!
是啊!死算什麽?連一州皇帝,一位擁有著永恒生命的半神都不怕死,自己這些普通人又為什麽要怕呢!
而且,現在也遠遠沒到輸的時候啊!
在這個關鍵時刻,將士們也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這次出手的目的:盡可能的削弱源骨的實力和拖住源骨。
這樣的戰略目的就說明了,聯邦一定有後手對付這位源骨尊者!
想到這,將士們的士氣開始節節攀升,再次高漲!
這帶來的就是兩座軍事基地周身閃爍的神力靈光更加的濃鬱,一舉一動的威力也更加的強大起來!
於是,在經過了短暫的士氣下降以後,火力全開的李皇和軍事基地再次圍住了源骨,穩住了局勢。
而見到自己接連斬殺和廢掉四名半神都沒有起到想要的效果,源骨尊者的臉色也有點難看起來。
尊者是強,神力是多,但也不是永動機。他已經被拖了足足三天,今天的決戰更是大招頻出,耗費巨大。再繼續拖下去,他也擔心損耗過大。
他入侵現實世界是來賺壽元的,而不是花費神力來裝逼的。到時候要是賺的還沒損傷的多,那可就虧大了。
而且……雖然沒有任何理由,但是源骨尊者就是感覺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不太對勁:
這兩天的攻擊是對方主動發起的,而他們的頂尖戰力從12名半神打到現在僅剩下3名,已經隕落大半,但是卻依然悍不畏死。
源骨這些年也和李皇接觸和交流過幾次,知道對方其實是一個很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敗局已定,繼續打下去,他被自己斬殺也是時間問題。
而這種情況下,對方卻絲毫沒有退卻。這根本就不像是在驅逐自己,而像是在奉命完成某個任務似的,這實在太詭異了……
一邊和李皇、兩座軍事基地打的有來有回,源骨尊者的大腦也一邊在飛速的轉動:猜測著對方為什麽這麽悍不畏死。
想著想著,源骨身體突然一僵,臉上的表情也猛地一變!
因為他想到了!
對方之所以一直這麽拖著自己,大概率是人族還有底牌沒有掀開!所以還有信心能翻盤!
而再聯想到前段時間天外天的大變,源骨尊者的心裏頓時誕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那個在天外天攪風攪雨的神秘人,該不會已經偷偷的把八名絕顛神孽給解封,然後帶回到了現實世界吧!
雖然正常來說,八名絕顛神孽來到現實世界必須要支付巨大的代價,而且根本無法悄無聲息的降臨:勢必引動恐怖的天象。
但是,那名神秘人連神孽都可以控製和指揮,那麽擁有繞開世界本源監控和遮蔽天象的方法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人族耗費這麽多半神一直用人命拖著自己,消耗自己,實在太不合理了!也隻有給那名神秘人創造機會,才能說得通!
而再想到那名神秘人可以控製半神的恐怖手段,頓時源骨的心中警鈴大作!
他發現自己不能再這麽跟著敵人的節奏走下去了!再這麽下去,指不定自己就要栽到這裏!
想到這,源骨大喝一聲,身上的無盡神力爆發,法則之力漩渦再次瘋狂的運轉,凝聚著整個大區的法則之力被他吸到身上,讓他整個人強大的宛若天神!
他就那麽直接淩空站在那裏,硬生生挨了李皇和軍事基地三擊,然後八隻骸骨手臂齊出,朝著李皇和軍事基地轟去!
那一瞬間,兩座軍事基地就被擊潰,而李皇也吐血倒飛出去!
見自己再次擊敗三位半神,源骨尊者的心也不由的鬆了一下。
但,就在他心情放鬆的那一刻,在他全力出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一瞬間。
突然,整個天地猛地一暗。時間、空間在那一刹那仿佛都被凍結了一般,漫天的法則之雨都被靜止在了半空中!
一個無喜無悲的聲音突然在遠處方澤的耳邊響起,“我無愧於人族。”
那句話仿佛隻有方澤一個人聽到,其他人,包括最靠近方澤的白芷都沒聽到那個聲音。
而伴隨著那個聲音,一道暗淡至極的光線緩慢的從遠處朝著源骨射去。
那光線的行進速度極慢,仿佛烏龜爬一般,但是在周遭一切都相對靜止的情況下,卻又顯得無比快速。
所以當時間恢複正常流速時,當源骨恐怖的一擊轟出去時!那道暗淡的光線也恰好落到了源骨身上。
而就在那一刻,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整個戰場上空輕輕響起,“衰。”
就那麽平平淡淡的一個字,落到了源骨身上的氣勢極速的下落!他周身濃鬱的神光、神力飛速的暗淡!天上的法則漩渦直接消散,就連下麵那恐怖的骸骨叢林也在一陣風的吹拂下化為了粉靡。
而與此同時。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心有所感的看向了戰場東南方向。
但是,那裏除了幾座荒山,什麽都看不到。這讓眾人一時間都有點懷疑自己是否感覺錯了。
而就在那幾座荒山的一個破舊山洞裏,一身麻布老農裝扮的何為道,五心朝天坐著,手指前伸,頭低垂,皮膚灰暗到宛如木灰,顯然是已經徹底生機斷絕。
而就像他和方澤所約定的那樣,這場戰爭中,他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一秒,也沒有讓人看到過他任何的身影,隻發出了他凝聚了全部修為、全部生命的一擊。
就這樣,這位算計了一輩子的老人就這麽默默無聞的死在了這麽一個無名的山洞中。隻留下了最後那一句“我無愧於人族”……
而此時,在距離東部管轄大區萬裏之外的聯邦中樞州。
極星基地。
一個龐大的會議裏,有七位老者和十幾位年輕、但是身體挺拔,氣勢不凡的年輕人正坐在裏麵。
而在會議室的中間,有著一個直徑足足有二十米的大光球,光球不時的向外散發著熒光。
那熒光在整個會議室裏流轉,讓整個會議室裏完全被明暗不一的光線所充滿。
而如果靠近那個光球,仔細的去查看,就會發現這個光球裏的景象正好是源骨和幾名半神決戰的戰場!
這就是聯邦新一代的科技寶具:本源投影。
隻要知道現實世界某個區域的坐標,這個光球就可以帶著會議室裏的所有人的投影,以另一個維度降臨到該坐標區域!
這樣一來,即使不用親身前往事件發生的所在地,聯邦高層也可以身臨其境的了解那個區域所發生的一切。
因為是以另一個維度的形式降臨到該區域,所以別說聲音、影像,就連法則之力波動、氣勢都可以身臨其境的感知到。甚至還可以自由在戰場遊走,近距離查看每個人的狀態。
而此時,親眼見到源骨衰落,何為道身隕,會議室後排的十幾名年輕人裏頓時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片刻,一名身穿銀色作戰服的年輕人開口說道,“如果尊者的極限隻是到這,好像也沒有多麽可怕嘛?”
聽到他的話,會議室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片刻,他身邊的一名美貌女子“啪!”的一聲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氣惱的說道,“你想死啊!不要隨便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