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桌子麵前,此時的桌子上已經多了一樣物品。

是一張紙條。

“紙條?”

“哎……”

說實話,看到紙條的那一瞬間,方澤其實是有點失望的。

因為在他的猜測裏,皮衣女人最有價值的東西很可能就兩個:一是束縛靈,二是媒介覺醒方法。

而獎勵是一張紙條,很有可能就是後者了。

而後者,對於方澤而言,其實並不如前者有用。

畢竟,他想走的是堂堂正正的精神覺醒的路子,並不想走這種外物類的覺醒方法。

而且……就算他想走,他也沒有合適的媒介啊。

媒介這東西,可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弄到的。

所以,帶著這種想法,方澤一邊失望的坐下,一邊拿起了那張紙條。

紙條巴掌大,對折在一起,方澤打開,看了一下。

結果一看之下,他卻是驚訝了一下。

因為,紙條上的內容並不是:特殊覺醒方法。而是……養靈儀式。

“養靈儀式?這是什麽?”,念叨著這個名字,方澤一臉的疑惑。

而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這張紙條上的信息也緩緩的進入了他的腦海。

查看著腦海裏的信息,方澤先是一愣,緊接著有點錯愕,最後則是變成了驚喜和遲疑!

“養靈儀式。”

“一種非常邪惡的培養束縛靈的方法。先用覺醒儀式,使束縛靈與爐鼎綁定,並經過長期的磨合,靈魂、身體越來越相通。”

“之後通過獻祭儀式,獻祭爐鼎,讓束縛靈吞噬該爐鼎的靈魂,成功成長,並掌控該爐鼎的身體,獲得新生。”

“新生束縛靈將得到爐鼎身體,將得到更強大的增幅能力、更高的成長性、更高的智慧,且認施展獻祭儀式的人為主。”

回憶著腦海裏的信息,方澤驚喜過後,臉上也寫滿了古怪。

他之所以驚喜,是因為他也沒想到,自己琢磨了半天的束縛靈,居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實現。

而他感覺遲疑和古怪的原因則是……

調查室得到的收獲,一定和被調查者有關。

那麽……既然方澤得到了養靈儀式,那就說明這個東西肯定和皮衣女人是有關聯的……

方澤可不覺得這個女人會心狠到自己布下了養靈儀式,提前五六年就準備犧牲自己,成全束縛靈!

那麽就說明……有人其實早在她用媒介覺醒的時候,就做好了犧牲她,培養束縛靈的準備。

這女人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被蒙在鼓裏的可悲的棋子罷了。

想到這,方澤不由的搖搖頭。

不過他也沒有憐憫那女人。

那個女人可是想要他的性命。而且還執行了下去!如果不是方澤比較苟,早早的做了一堆的防禦,估計他早已經躺在地上了。

他是“魔鬼”,不會可憐敵人。悲憫世人是上帝做的事,方澤能做的,就是送她去見上帝……

想到這,方澤手拿紙條,然後認真的記清楚了整個儀式的步驟以後,他坐在椅子上,緩緩的睡了過去。

不一會,當方澤再次醒來,他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一二三還在那兢兢業業的守在土坑旁邊。

方澤一邊從樹上跳下來,一邊朝著它喊道,“把人挖出來吧。”

一二三抬起它那狐狸頭看了方澤一眼,然後身上伸出了十幾條藤蔓,然後開始挖坑。

方澤挖的坑並不深,不一會,一二三就把已經奄奄一息的皮衣女人給挖了出來。

有著束縛靈的綁定,女人的生命力非常的頑強。

被挖出來以後,她悠悠的轉醒,然後當看到方澤以後,她頓時眼淚都下來了,對著方澤不住的求饒。

方澤看了看她,然後一邊布置儀式,一邊對她說道,“你別求饒了,沒用的。你的命運其實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殺人者,人恒殺之。”

“你來殺我那一刻,就沒考慮過任務失敗,被我反殺嗎?”

女人呆在那。

方澤搖搖頭,總感覺這個女人有點拎不清。

所以他幹脆也讓女人做個明白鬼,他說道,“你不會以為我放過了你,你回到你的上級那裏,就安全了吧?”

女人愣了一下,眼睛不由的瞟向方澤,顯然是真的那麽想的。

方澤笑著再度搖了搖頭,然後他一邊布置儀式,一邊問道,“你聽說過養靈儀式嗎?”

女人搖搖頭。

方澤道,“用束縛靈當媒介其實也是有很多種不同的方式的。”

“有普通的,以人為主,束縛靈為輔的媒介覺醒。”

“也有以人為爐鼎,養出高級束縛靈的養靈儀式。”

“而你所使用的媒介覺醒,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媒介覺醒,而是養靈。”

“也就是說,你幕後的人,早在你覺醒的時候,就已經把你當成了爐鼎,用來飼養災難生物,準備等到合適的時機,吞噬你的靈魂,然後得到一隻更為強大的災難生物。”

聽到方澤的話,女人懵在了原地,然後嘴裏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隻是,在念叨的時候,往日的一幕幕也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的浮現。

之前,沒人點破這些問題,她也是第一次覺醒,所以還覺察不到其中的問題。

而現在,有了方澤給她點醒,她頓時覺察到了很多古怪的地方。也發現了這幾年很多異樣的地方!

片刻,她回過神,然後看著正在自己身上繪製花紋的方澤,艱難的說道,“我相信你說的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該來刺殺你!對不起!”

“我願意投靠你,成為你的夥伴,仆人,不,奴隸!”

“我的身體,我的武技,我的一切,都可以屬於你!隻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方澤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遲疑。

他一邊繼續繪製圖案,一邊說道,“大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咱倆是敵人啊。我還差點命喪在你的手中。”

“生死之仇大過天啊。”

“你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就揭過了?”

“那我以後,如果幹不掉敵人,是不是說一句對不起也可以啊?”

“我給你機會,誰給我機會?”

“誰給我那幾個防禦寶具的機會?”

“我要不是謹慎的帶了多件防禦寶具,我早就被你殺了,好不好?”

“而且……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你除了擁有束縛靈之外,你的身體、武技、你的一切還剩下什麽?”

“更何況……我讓束縛靈吞噬了你以後,這些不還都是我的嗎?”

說到這,方澤的儀式前期步驟也全都搞定。

他掏出了銀質的匕首,然後在皮衣女人身上比劃了幾下,準備插下去。

可能發現自己真的在劫難逃,那個皮衣女人一臉絕望的看著方澤,帶著一絲希冀的問道,“那……你能給我報仇嗎?”

方澤:……

“大姐。你是殺手哎。我是目標哎?”

“我幫你報仇?你是不是腦子不好?”

說到這,方澤的匕首終於找到了目標,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最後說了一句,“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跟了不該跟的人吧。”然後他狠狠的把匕首插進了女人的腹部。

說完,他閉上眼,開始了儀式的後半截。

皮衣女人看著方澤,兩行清淚留下,“我好恨啊~!”

片刻,她隻感覺靈魂傳來一陣陣的劇痛,那隻原本隻是被她束縛起來用來充當覺醒媒介的束縛靈像是掙脫了枷鎖一樣,撲到她的靈魂上,開始了吞噬。

她隻感覺靈魂一陣陣的鑽心的疼痛,意識越來越模糊。

而在她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她的腦海裏浮現的就是方澤的那句“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跟了不該跟的人吧。”

之後,她就帶著無盡的悔恨和憤怒,徹底的消散在了這個世界上……

半個小時以後,方澤看著跪坐在自己麵前,和那個皮衣女人長相,身材一模一樣的束縛靈,然後把皮衣和槍械扔了過去,“試試?”

束縛靈麵無表情的站起來,然後在方澤麵前穿上了皮衣,然後拿起了那柄手槍。

片刻,隻見手槍微光一閃,附靈成功!然後她對著遠處一顆大樹,瞄準,射擊,一氣嗬成!

隻聽“彭!”的一聲脆響,子彈出膛,然後“轟!”的一聲巨響,大樹的半截樹幹都被直接炸成了碎片!

片刻,可能因為失去了平衡,那棵大樹緩緩的歪倒在了地上。“轟~”塵土飛揚,驚起了一堆已經睡去的飛鳥,蚊蟲……

看著那倒地的大樹,又走過去,感受了上麵殘留的法則之力。

方澤覺得,眼前的這個束縛靈,實力至少提升了有五倍之多。

如果說,原來的束縛靈增幅後的槍械可以達到一階融合者的全力一擊,那麽現在的它至少達到了二階。

已經和方澤百倍增幅後的【扔棍】威力差不多了。

這在普遍攻高防低的這個世界,當個刺客,已經夠用了!

而除了增幅的威力之外,它所能增幅的物品也從原來的三件變成了六件。

除了那巨型手槍、緊身衣、頭盔之外,她還可以為方澤和自己再增幅三件物品!

這三件物品,方澤都已經計劃好了。

兩件留給他自己,另外一件留給束縛靈。

給他的兩件物品也很簡單,一件是防具,一件是武器。

防具的話,方澤打算等回去以後,也買一套緊身衣。

這種衣服是一個整體,可以非常直接的增強方澤全身的防禦力。

而武器的話,他打算選匕首。

方便攜帶,關鍵時刻,還可以用【扔棍】扔出去當暗器。可謂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居家必備的神器!

至於剩下的最後一件,為什麽留給束縛靈。

是因為方澤發現,之所以那個緊身衣女人隻能開一槍,是因為為了保證威力,每次開槍都會把附靈在上麵的法則之力,全都導致消耗殆盡。

而因為束縛靈能附靈的次數有限,想要補充次數,再次附靈,需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恢複,所以就無法開第二槍。

那方澤就琢磨了。

如果自己給束縛靈額外留一個次數,讓它可以無縫給這把手槍附兩次靈,那麽是不是就可以連續開兩槍了?

以後,再遇到像自己這樣有著非常多防禦寶具的人,是不是,也相當於有了個底牌?不至於隻有一擊之力了。

所以,方澤就留了一次附靈的次數給了束縛靈。

而在吞噬了宿主靈魂後,除了附靈威力增幅和次數增加之外,束縛靈變化更大的一點,是擁有了身體,而且是擁有了一具接近不死的身體。

因為幾年的融合和磨合,在吞噬了宿主的靈魂以後,束縛靈算是成功的“奪舍”了宿主身體,與這具身體徹底的融為了一體。

但因為束縛靈的特殊,隻要她的身體沒有被徹底破壞,那麽她就可以靠時間來慢慢恢複傷勢。

而且,她雖然身體溫熱,但卻並不需要呼吸,不需要吃東西,也不需要喝水。

屬於真正的人形兵器!

而在了解清楚了束縛靈吞噬宿主後的變化以後,方澤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個幕後主使會舍得那麽一個身體爆炸的美人,而選擇培養一個災難生物。

實在是太香了啊……

而想到幕後主使,方澤的心情也不由的變糟了許多。

緊身衣女人雖然隻是個小嘍囉,但是方澤卻還是從她的內心聲音裏,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雖然方澤還是沒搞清楚這次刺殺的真正幕後主使是誰,但是方澤卻至少知道了皮衣女人的上線:翡翠城探查署的一位副署長……

而皮衣女人的身份則更加有意思。

聯邦守備隊的一名軍人。

後來,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被遣返回了翡翠城,然後被那名副署長所主動招攬。

雖然這個女人認為一切都是巧合,但是說實話,方澤覺得這裏麵很可能有貓膩。

一個守備隊隊員突然就被遣返?然後又恰好被副署長所發掘,招攬?

這也太巧了吧?

方澤猜測,很可能,女人背後的勢力,在聯邦守備隊裏有巨大的影響力。

他們在守備隊裏挑選合適的人才,然後故意找一些理由,辭退這些人。

之後,再由人選所在城市的有頭有臉的人去招攬,然後化為己用。

這樣的好處是,可以借著聯邦的龐大官方資源,快速的遴選人才。

而且因為這些人才都是經過了官方的篩選和培訓。所以可謂是根正苗紅,還有一定的紀律性,省去了很多培養的資源和時間。

而壞處則是……除非有巨大的保護傘,或者做的格外小心,要不然……太容易被人抓到馬腳了。

這個女人是在六七年前被遣返的,而到現在,這個勢力都還活躍在翡翠城。

從這看,對方並沒有被人抓到馬腳。

那麽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方澤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片刻,他收拾好心情,做好了怎麽對付那個探查署副署長的計劃以後,就再次把束縛靈埋回了坑裏,打算等以後需要用到她時再啟動。

反正,因為方澤的養靈儀式,兩人冥冥中已經建立了一點聯係,所以,方澤想要啟用她也非常的方便。

之後,方澤騎在了一二三身上,讓它馱著自己,朝著城市方向奔去……

作為附近區域的中心,高級城市翡翠城還是非常開放的,沒有宵禁之類的事情。

所以,方澤暢通無阻的回到了城市裏。

而進到市區,他就不方便讓一二三代步了,隻能打了個車朝著公寓而去。

夜晚的翡翠城很美,可能臨近了百花獎,許多的花朵已經開始漸漸的鼓出了骨朵,再加上上麵有執政廳帶上的彩燈,夜晚一看,分外的漂亮。

就這樣,倚在車窗上,出神的望著窗外的風景,不一會,方澤就到了公寓樓下。

看著的士停下,方澤回過神,掏了掏口袋,從裏麵取出了一張裏尼紙鈔,然後遞給了司機。

司機師傅打開燈,翻找了一下,然後取出了幾張零錢,遞還給方澤。

下了車,上了樓,來到公寓門口,方澤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不過,他鑰匙還沒插進去,卻一下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之前離開公寓的時候,明明關了燈。

但是,現在怎麽透過門縫,隱約可以看到燈光?

難道……除了那個皮衣女人之外,還有別人來刺殺自己?

想到這,方澤不由的停下了動作。

然後他躲在門口,然後呼喚出魅,指揮魅悄悄進屋看一下。

作為一名影子武士,魅可以在影子當中穿梭,而深夜最不缺的就是影子。

所以,她隻是在地上找了一下合適的影子,然後就鑽了進去,進到了公寓裏。

方澤手持著匕首,做好了起手式,打算一旦裏麵打起來了,他就衝進去,結果敵人。

而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突然,公寓的門被人從裏麵輕輕的打開,魅的小腦袋從裏麵鑽了出來。

她大大的眼睛看了看方澤,然後輕聲呼喚道,“主人。”

見到魅這個樣子,方澤遲疑了一下,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

但是,因為對她的信任,所以方澤最終還是走了上去。

來到公寓門口,魅讓開身子,方澤才看清裏麵的情況……

白芷優雅的倚在沙發上,低著頭睡著……

然後,魅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裏屋。

方澤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就看到小百靈正躺在自己**,四仰八叉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