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倩非但不喜歡她們,甚至無比厭惡。

看到她們都對謝雲姝好、對蘇氏好,生生有種把自己比下去了的感覺,這讓謝雲倩特別的不舒服。

戚氏皺眉:“不喜歡也不可表現出來,那是柳家,將來還想讓你弟弟和比表弟們拜柳大人為師呢。”

等弟弟和表弟們拜了柳大人為師,自然是自家與柳家更親近了,那時候柳夫人母女倆自然會對自己更好!

這麽一想,謝雲倩“哦”了一聲,倒是好受了一點兒。

謝雲姝陪著母親一道兒回翠微堂。

蘇氏今天也很開心,眼神明亮,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整個人也自信了不少。

謝雲姝心下明白,這幾乎都要算是柳夫人的功勞。

柳夫人雖然不能代表整個京城的上流社會貴婦圈子,但至少在京城的上流社會貴婦圈子裏沒有人敢小看柳夫人。

柳夫人接納了蘇氏,對蘇氏極好,這便是對蘇氏的肯定。

可想而知將來蘇氏和謝雲姝再去參加什麽宴會,平北侯府大夫人、大小姐的身份,柳家母女的認可,也沒幾個人敢小看她們了。

謝雲姝見母親由內而外的變得容光煥發,心情自然也是極好。

母女倆說著話,謝雲姝又打開了柳夫人送的禮物,是一隻成色極品的羊脂白玉鐲,溫潤細膩的玉質內斂奢華,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蘇氏也見識過好些東西了,當即就驚到了:“這——柳夫人好大的手筆,我給柳小姐的東西是不是太寒磣了!”

謝雲姝也驚到了,她甚至想起來,柳雪芝手腕上也戴著一隻一模一樣的,許這原本便是一對兒。

聽見這話謝雲姝笑道:“這禮物的確有些太貴重了,柳夫人本意或許是表達謝意,娘給的那一份並不寒磣的。柳夫人好意,咱們領受便是。若娘實在心裏過意不去,以後往來送禮時送豐厚一些好了。不過娘若是送的豐厚了,柳家還禮的時候恐怕也不會少呢!”

總不能還給人還回去啊,那可就鬧笑話了。

說的蘇氏也笑了起來,“這倒也是!”

馬車裏,柳雪芝沒忍住,將謝雲姝告訴自己的話這便告訴了母親。

柳夫人聽得大怒,“孫家那位大小姐雖有些任性,我原以為隻是小事,不想如此歹毒陰狠!她還想禍害方家,真是做夢!放心吧,我這就告訴你方伯母去。昨兒可真是多虧了謝家大小姐了!”

柳夫人說著也感慨起來。

依著孫芳菲的性子,知道了這事兒肯定還是會做昨天做的事,可她們若是毫無準備的話,沒準就要中招。

如今嘛,孫芳菲自然不會再有機會。

柳雪芝也點頭笑:“是啊,雲姝姐姐是個好人,可見我從前眼界還是太窄,從未想過鄉下農家也會教養出雲姝姐姐那樣的人。”

“可見她是個有福氣的,這樣的人啊,際遇都不會太差。往後你好好同她交往,有什麽能幫忙的便幫一把,有這樣一個朋友是好事。哎,說起來啊,她們母女倆也真是不容易、真是難得。”

柳雪芝點點頭“嗯”了一聲笑道:“所以我更佩服雲姝姐姐了,平心而論,換做是我,我卻做不到她那樣的。”

謝雲姝盤點了自己的財產,積攢的銀子四萬二千兩,加上變賣了不少值錢的首飾寶石以及珍玩擺件四萬一千多兩,總共有了八萬三千幾百兩。

這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即便是在京城裏,也足以做下生意了。

謝雲姝還是打算做吃的東西,民以食為天嘛,做吃的來錢快,效果立竿見影。

菜譜有了鼎食記收購,她便沒打算開酒樓,打算開幾家小吃店鋪。

腦子裏那麽多的小吃不做起來,那可太浪費了。

正好,吃瓜係統告訴她,謝六他們在揚州一切順利,薛珍珍母女倆感恩戴德,十分用心的為她尋找手巧會做點心的廚娘和丫鬟,如今已經買了三人了。

她算了算,要不了多久,謝六應該便回來了。

葦子嶺莊園上,也能挑出兩個來現學,若是謝六再買到兩三個,那便差不多了。

再要人的話可以慢慢再尋。

做小吃隻要配方精準,稍微有點兒天分的都能學會掌握,並不難。

她主打的就是一個人無我有。

叫了杜離趕車,帶上青青和安彤,謝雲姝打算去東八街一帶轉轉。

那片兒人流量很不錯,地方不偏但也不是主幹道,無論是租還是買鋪子都不會太貴,她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若是單家的店鋪,這不用說,並不難找,隻是謝雲姝想找的是連在一起、至少相距不遠的鋪子,卻有些難。

依著她說,若能搞下一條美食街那更好呢,可惜這並不容易,她如今哪裏有這麽多銀子?

一條街的商鋪可不便宜。

況且也沒地方買去,哪有那麽巧整條街的商鋪都樂意出售呢?

除非自己造一條街出來,那更不容易。

謝雲姝自嘲,說到底自己還是窮

謝雲姝帶著安彤和青青,不知不覺逛到了東八街楊柳巷一帶。

這一帶小鋪麵的鋪子不少,位置也不錯,但生意很一般,倒是好幾家鋪子都關著門,開著門的小老板也大多在閑聊。

巷子不是很長,走到頭是一條河道,河水清幽幽的,兩岸栽種著許多高大的楊柳,兩岸隔著一段距離、沿著青石板台階往下,便是一處臨水的碼頭供人洗刷東西。

對麵臨河也是一條街道,然後是大片的宅子房舍、往後去還有一條條的巷道、街道。

謝雲姝心下有些明白為何這片兒生意不好了,地方不偏,但不方便啊。

對麵臨河的道路很寬敞,南北通透,但偏偏楊柳巷這一段不同,這南北向的一條道,往南去的方向還罷了,往北的卻是一座東西向的、占了楊柳巷幾乎小半個巷子的大宅院,圍牆幾乎臨河,隻留有不到一米寬左右的路,差點兒將這南北向的道路就這麽截斷了。

這座大宅子看起來十分破敗,牆壁斑駁、磚瓦鬆動,牆頭上長著亂七八糟的雜草,好些地方磚頭還脫落了,可見應當是無人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