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太和蘇氏都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燈,婆媳倆嘖嘖觀賞了一回,讚不絕口。
“這京城裏的人也聰明,一盞燈也能做成這樣兒來,真是從來想都沒想到過!這燈也太好看了!”
謝雲姝便笑道:“那麽阿奶喜歡哪一盞便留下哪一盞掛著好啦,等我賺了錢,給阿奶多做幾盞更好的!”
謝老太太哈哈大笑,“我姝兒就是會疼人,什麽都記著我這個老太婆!”
她笑歎搖搖頭:“那麽以後姝兒再給阿奶買吧,這燈啊,你帶回去吧,不用留在阿奶這兒。這是人送你的,你留著啊!”
蘇氏也笑道:“我那裏也不要,掛你屋裏倒是正合適。”
謝老太太和蘇氏堅決不肯收,謝雲姝本也不太舍得太子爺贈送的那一盞,便順水推舟收下了。
太子爺送的那一盞她打算掛在小書房裏,另外一盞便不必了,收起來好了。
不多會大夫來了,診脈開藥,好半響謝雲姝才回紫藤苑。
安彤已經從後門處小藍那裏帶了好些安神藥回來,謝雲姝:“.”
謝雲倩憋了一肚子委屈,跑到戚氏跟前哭訴。
戚氏聽得又氣又心疼、又憤怒又嫉妒!
“謝雲姝那賤人,虧她還是姐姐呢,你受了不公、受了委屈,她就那般在旁邊看著?也不幫你說句話?她不是伶牙俐齒很會說嗎?原來也不過是個窩裏橫的東西,光會對付自己人!”
“你也是,怎麽就那麽讓人欺負,也太老實了!”
再一想謝雲姝那叫受什麽委屈了?什麽驚馬?多半也就是她自己故意賣慘胡說八道,真要驚馬了,她還能這麽完好無損?
“她哪兒又那麽嬌貴?什麽驚馬、什麽壓驚!我看都是裝模作樣博人同情!太子爺和大皇子都叫她給騙了,還賞她琉璃燈安撫她——她可真是不要臉!要說受了委屈的,不該是倩兒你嗎?”
“你呀,還是太老實了,總叫她欺負!”
謝雲倩原本還沒想到這些,聽母親這麽一說,呆了呆,越想越是、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眼淚又往下掉,哭著道:“我恨死她了!恨死她了!娘,我以後再也不要跟她一塊兒出門了。”
戚氏一噎,氣得恨鐵不成鋼:“難不成你還怕她?下回多長幾個心眼兒,狠狠的把她比下去便是!”
謝雲倩咬著唇:“她慣來狡猾,心眼兒多得不得了,我哪裏是她的對手?娘,您要幫幫我。”
戚氏愈加氣悶:“以後再出門,別忘了把你兩個戚家表姐都帶上,瑩兒心細,茴兒機敏,我就不信了,你們表姐們難不成加起來還不如她?”
謝雲倩總覺得好像兩個表姐也不是太靠譜的樣子,但總歸比自己一個人要強些,便點點頭“嗯”了一聲,又道:“這還不夠,娘!我不知道她怎麽勾引了太子爺和大皇子關注的,不能叫她把我比下去啊,不然我還有什麽臉?娘,您便不能想法子毀了她嗎?”
想到太子爺、大皇子都幫著謝雲姝,戚氏同樣心裏妒恨不已,皺眉道:“你以為娘不想?可哪有那麽容易?尤其是選秀聖旨已下,她若出了什麽事,咱們家也要落不是,再等等,等選秀的時候,娘會想法子讓她落選,到時候.哼!”
謝雲倩聽得也高興起來:“到時候她和蘇氏都沒臉,爹定然也會責怪她們,還不是任由娘拿捏?”
戚氏也笑了,“正是呢!”
戚氏氣不過,到底又跑到謝侯爺跟前去添油加醋了一番,言裏言外都是謝雲姝太過自私,光顧著自己,也不說幫一幫妹妹,讓謝雲倩白白受委屈
“到底不是在侯爺身邊長大的,絲毫不想著侯府好,光顧著她自個兒了!侯爺平日裏也教導教導她吧,不然將來.”
戚氏說著又唉聲歎氣的發起愁來:“她那性子,也著實太惡劣了些!即便真有什麽事兒,不能好好說話嗎?隻要她占了理、受了委屈,便是侯府也完全可以為她撐腰討要公道啊。可您瞧瞧她都做了些什麽?居然當眾打了孫家小姐!真正是、真正是這要是不好好教教,那還了得?”
謝侯爺聽得又窩火起來,謝雲姝桀驁不馴不夠柔順聽話,他本就不太喜歡,總覺得她與自己不是一條心,戚氏的話精準踩點。
謝侯爺正要把謝雲姝叫過來訓斥,猛地想起之前自己聽隨從稟報說娘那裏請大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過去,才知道那是給大女兒請的,說是驚馬嚇著了雲雲。倒是把他鬧得有些尷尬。
畢竟,他這個爹壓根沒留意這事兒。
這會兒多少還有些心虛,也就沒好意思把人叫來教訓了。
況且她雖打了孫芳菲,可太子爺和大皇子都沒說什麽,這事兒究竟誰對誰錯還不好說,他索性裝作不知道便罷了。
當然,若是孫家找上門來,他也肯定不會護著她,讓她給人賠禮道歉便是。
他當然不會讓戚氏看出來,便高深莫測點點頭:“這丫頭就是野,那性子是該好好的扭過來,不然不成器,更沒個侯府嫡長女的樣!你平日裏也多留心教導教導,我不是說過嗎?蘇氏要是有意見,你隻管告訴我。”
戚氏見他居然沒有立刻把人叫來教訓,暗暗失望,也不敢做的太過,柔柔一笑,溫和應下。
她如何不想“教導”那死丫頭?可那死丫頭滑溜得跟泥鰍似的,根本抓不住她的錯處啊!
抓她一點,她能抓出倩兒兩點還回來,她能怎麽辦?
越想,戚氏卻氣悶了.
過了兩日,方慕柳、柳雪芝約好了一起上門拜訪。
方慕柳先前跟著母親出京去走親戚了,回來聽說了孫家馬場發生的事兒,便連忙帶著柳雪芝一塊上門看望謝雲姝。
看到謝雲姝好好的,方慕柳鬆了口氣,氣憤道:“孫芳菲真不是個東西!我以前單以為她也就是心眼小了點、霸道了點、嬌縱了點,這也不算什麽,沒想到她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