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機會開口,方夫人已經抱歉表示有事要出門了,孫夫人無奈,隻好先離開。
這就不好再來一趟了。
那樣顯得太上趕著。
太上趕著不值錢,孫夫人也是用心良苦。更重要的是,她很驕傲自負啊,覺得自家閨女那麽好,即便要結親,也該是自家稍稍透露半分這方麵的意思,方家就該主動殷勤的上門求娶,哪有她孫家反倒上趕著人家?
於是,孫夫人便另想了個法子安女兒的心,她去求見了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聽了她所求立刻麵色微沉:“你說什麽?這是我哥的意思還是單嫂子的意思?芳菲的事兒剛鬧得沸沸揚揚、還鬧到皇上跟前去了,皇上雖不曾明說,可本宮不是那沒眼力勁兒的,豈能看不出來他心裏如何想?嫂子讓本宮這會兒去找皇上,定下芳菲和方家大公子?荒唐!方家是皇上的心腹,芳菲才出了這樣的事兒孫家便試圖把人定給方家,方家會怎麽想?皇上更是絕不會同意的!本宮不去討這個沒臉。”
孫夫人氣羞得臉上紫漲,“這事兒不是已經澄清了與芳兒無幹——”
“既如此,為何此刻便急著給她定下?”
“那、那還不是怕夜長夢多.”
“如今絕無可能,”淑妃斬釘截鐵,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嫂子這主意倒是不錯,若是芳菲能嫁方家大公子也是好事,你們且等著吧,等此事風頭過後、待明年選秀時,本宮會想法子的。”
孫夫人雖然不太滿意這結果,但也無可奈何了。
她也知道這會兒找皇上不妥,畢竟孫芳菲這一出事就塞給方家,仿佛強迫方家接盤似的,人家豈能願意?
“有娘娘這話,臣妾便安心了。”
“嗯,”淑妃滿意點點頭:“回去好好教導教導芳菲,這往後穩重些,到底一年一年大了,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周到仔細,不可再像小時那般任性妄為了。”
孫夫人沒來由生出點兒逆反心理,忍不住分辨:“芳兒知書達理,大規矩上從不曾錯過,這次的事是一時不察被小人陷害了。”
“那就讓她往後仔細察一察,”淑妃頓惱:“嫂子可別再沒個分寸的寵著她了!”
“娘娘,臣妾並沒有啊。”
淑妃有些無語,懶得跟她爭:“罷了,總之你記著本宮的話,不要到了最後追悔莫及。退下吧。”
“是”
孫夫人回去之後,為了讓女兒安心,便謊稱淑妃已經答應下來了,有把握說服皇上,隻是選秀未到,不好這時候透露出去的,讓她保密,千萬不要往外說
孫芳菲大喜過望,得意洋洋——柳雪芝拿什麽跟她比?還不是她手下敗將!
女子們的比試不是打擂台——畢竟習武的除了方慕柳和一些部落姑娘別人也不會,總不能上擂台表演撓臉抓頭發扯衣裳吧?
但大家基本上都會騎馬,於是便比試賽馬。
誰先到達終點便算勝出,前三名都有豐厚的獎勵。
剛發生了這麽一場不知道算不算烏龍的風波,大家都想要一些熱鬧事兒衝一衝,於是這一場比試就顯得格外熱鬧。
元熙帝拿了一支翟鳳鳳首銜珠釵作為
宮裏娘娘們的賞賜,那都是皇家禦造的好東西,便是孫家這樣的正當炙手可熱的皇親國戚之家也不會經常得到,別人更不用說。
是以大家都格外精神抖擻,試圖一博。
孫芳菲當然也參加,雖然收獲了許多或明或暗的打量目光,這令她十分惱火羞恨,但誰也不敢當著她的麵說什麽就成。
她恨極了柳雪芝。
事後細想,她總覺得自己的香囊沒道理好端端的掉了、還叫海拉那樣惡心的人給撿了去。
母女兩個一合計,孫芳菲理所當然的想到了跟自己有過節的謝雲姝三人。
加上有那一場混亂廝打,就更有理由懷疑這件事兒隻怕跟謝雲姝三人脫不了幹係。
有的時候,有的人對於一件事情隻是想找個發泄憤怒、進行遷怒的對象,並不需要確切的證據,即便沒有疑心都可蠻橫無理的怪罪上,有了疑點,那就更是了。
“一定是柳雪芝!她想跟我搶方公子!”
孫芳菲咬牙切齒。
隻是,這件事兒即便認定了是柳雪芝幹的,她們母女倆也不能把柳雪芝怎麽樣。
況且剛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孫芳菲現在也必須要低調,決不能再惹是生非。
不能惹事,但倘若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狠狠地教訓她,那何樂而不為呢?
孫芳菲便打算借著比賽騎術的時候教訓柳雪芝,她有信心,這方麵上,柳雪芝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可柳雪芝也不傻,她並沒有參加。
柳夫人也不許。
孫芳菲便將怒意遷怒在了謝雲姝頭上。
她也不過是柿子撿軟的捏罷了,她能用這樣的法子報複謝雲姝,但卻不敢對上方慕柳。
因為她比不過。
謝雲姝原本其實也不想參加比賽的,被桑雅郡主嘲笑,她便決定參加了。
她既然要當太子妃,就不能讓人嘲諷膽小,況且,她自認有把握能應對。
若但凡遇事便一味退縮,那麽以後她要退的也未免太多了。
且謝雲倩和戚家姐妹都參加,她更不可能被她們給比下去了。
不過,參加是參加,但她對自己的本事還是相當有數的,這麽多馬背上長大的部落姑娘們都參加呢,前三名她是不可能得到的,隻要不是最後那幾名就行了。這就相當簡單容易了。
方慕柳雄心勃勃,欲奪
謝雲姝便笑道:“這還不簡單?你把桑雅郡主引開,其他的我便有把握了。”
方慕柳一想也是,一笑點頭:“那你放心,我會的!”
麵對方慕柳的挑釁,桑雅郡主氣得哇哇大叫,冷笑不已。
這方慕柳即便是那什麽方指揮使的女兒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