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蘭郡主畢竟是郡主之尊。
若真如同自己這般與商賈無異,燕雲長公主定會不高興的。
當然啦,此事能幫助到一些人,也是好事。
宜蘭郡主很是讚同,選定古董字畫一類作為
今兒燕雲長公主特意見了謝雲姝三人,很是誇讚、勉勵了三人一番,又賞了一人一個錦盒。
“不值錢的玩意,帶回去留著玩吧。今日也別急著走,本宮府上園倒是值得一逛,這會兒山茶、杜鵑、還有好些名品菊都開的極好,你們都逛逛去。稍候再用了午膳再回吧!”
燕雲長公主平日裏深居簡出不太與人來往,頂多也就與那麽幾個宗室郡主時而聚聚,對晚輩們更是沒什麽話說。若不是為了讓宜蘭郡主多交幾個朋友、解解悶,連賞宴都不會辦。
她親切溫和的含笑主動挽留,謝雲姝三人受寵若驚,無論從禮數上、還是從情感上,都令人無法拒絕。
宜蘭郡主更開心,說說笑笑的拉著她們往園裏去。
燕雲長公主素日無事便打理園,有錢有閑地位尊貴,憑它什麽樣的奇異草,隻要她開口,沒有得不到的,園中何等的精致美不勝收自不必言。
謝雲姝停下來與長公主身邊的婢女說了幾句話後,一抬眼,宜蘭郡主等都不見了,她正疑惑,卻見太子爺站在籬隔斷後含笑看向她。
謝雲姝一驚,下意識飛快四下一看,警告的瞪了太子爺一眼,使眼色示意他別太囂張了!
雖然這會兒周圍沒人,長公主府中仆人本來也少、大概率恐怕這會兒也不會來人,可是——就怕萬一啊。
太子爺心裏好笑,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衝她點了點頭,笑得更燦爛了。
謝雲姝:“.”
這人仗著長公主是他這邊兒的肆無忌憚是吧?
不過,想想二人在秋狩時見過好些回,還與很多人一起在外過了一夜,相對來說算是比較熟悉的了。
這會兒.見了麵,她說什麽也得上前見禮問好不是?
不然便是她不知禮數了。
若不是因為兩個人的關係讓她下意識的便感心虛,反而心生忌憚,她早過去了。
這豈不更像——欲蓋彌彰?
不行!要不得!
謝雲姝立刻令自己坦然起來,步履從容朝太子爺走去。
心下一麵暗暗佩服:不愧是太子爺,心態就是好。這般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坦坦****,誰會疑心他什麽呢?
謝雲姝來到太子爺跟前,屈膝福身:“太子爺——”
太子爺一把握住她手臂將她拉到籬後,輕笑道:“跟孤來!”
“哎——”
謝雲姝又疑惑又生怕被人發現,來不及說什麽,不由分說的便被他拉到了近處一所屋子裏。
“姝兒!”
太子爺握著她的手,俊臉含笑,低頭吻她。
謝雲姝有點兒還沒回過神來——這是不是有點兒太狂了??
“太子爺!這要是萬一叫長公主發現——”
“無妨,”太子爺輕笑:“孤正好有個好消息告訴姝兒,姝兒聽了自會安心。”
謝雲姝瞪眼看他,不信!
太子爺失笑,在她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孤什麽時候騙過姝兒?”
這樣的大好事兒自然不瞞她,太子爺很快說來。
謝雲姝眼睛睜得更大了,還有這種好事?!
“長公主、長公主真的這麽說的?”
她有些啼笑皆非。
太子爺點頭:“不然孤怎麽敢?如此,倒也方便。”
謝雲姝“撲哧”一笑,若是長公主肯幫忙,那自然更好。隻不過——
謝雲姝忽似笑非笑偏頭看向太子爺,冷靜道:“憑我的出身,長公主未必覺得我能當太子妃,長公主可是讓太子爺許給我側妃之位?你答應啦?”
“沒有!”太子爺心肝兒顫了顫,想也沒想果斷否認,一手捧著她的臉,眼神溫柔含笑,情意綿綿:“孤哪裏忍心委屈姝兒?便是作假應付一時也斷然不會做!”
“可是長公主——”
太子爺不由心中笑歎,姝兒可一點也不好糊弄呢!
“薛嬤嬤或許是想提這一茬,但孤打斷了她,孤沒讓她說出口,至於她會不會誤會了什麽、又將這誤解了的話轉告姑姑,那便不是孤的事兒了。姝兒,孤不忍薄了姝兒,那樣的話聽也不想聽。隻是有的時候,隻好糊弄一二,暫且過了這個坎兒再說,姝兒別生氣好不好?”
糊弄歸糊弄,他也是有底線的,有些謊言他不肯說,暫時應付也不肯。
謝雲姝這下釋然了,低笑道:“我沒有生氣。便是暫且撒個謊應付長公主,那也無妨,我沒有那樣清高孤潔得不染塵埃,事急從權算不得什麽。”
攪合進皇家這一攤子事兒,不懂變通、不做好迂回曲折的準備,注定會多吃很多苦頭。
若不是真喜歡上了這個人,越了解皇家那些人,她就越頭痛,恨不得撂開不幹了。
可惜,晚了!
入坑太深,爬不出來了。非得與那個人攜手共進、相互扶持不可了。
太子爺笑笑,“好。”
但是他依舊會盡力做到,即便名義上的、暫時的,他也不想讓她受一點點委屈。無論她知道或者不知道。
太子爺沒敢太過,謝雲姝來這府上做客,皺了衣裳、亂了發髻、或是臉色神色不對勁兒叫人看出端倪都不好——別人不說,薛嬤嬤那樣的可是人精,難得瞞得過她們。
太子爺沒敢親得太狠太久,淺嚐輒止,說了片刻話,二人便出去了。
在園裏客客氣氣、距離有度的一塊兒走了片刻,太子爺給謝雲姝指了路讓她去尋宜蘭郡主她們,看她背影不見,方轉身離開。
宜蘭郡主她們正在賞菊,傲霜枝頭的菊越發清雅,絲絲縷縷的瓣優雅盛放展開,風姿綽綽,秋冬之際越發賞心悅目。
三人隻當謝雲姝方才欣賞別的木去了,也沒在意,見她來了笑著招呼快些過來!
謝雲姝暗暗鬆了口氣,坦坦****、從容淡定含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