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姝笑笑,“讓她去,不必理會。”小藍可不是擺設。
這母女倆是變本加厲的按捺不住了。
果然,方小柔連太子爺外書院大門都進不去就被小藍給懟得哭著跑開了。
謝雲姝又命安彤交代二門上的仆婦:嚴禁內外院隨意出入,若非公務,必須稟報了她、得了她的允許方可放行。
二門上的仆婦唯唯諾諾應是,相視古怪一笑。
這可有熱鬧瞧了!看來太子妃果然不是善茬啊
太子爺傍晚從外書房回來,兩人都沒有提起春嬤嬤母女那糟心的一茬,一道用膳就寢,商量著過兩日宮宴的事兒。
太子大婚那日辦的是國宴,後日的宮宴是家宴,無論哪一場宴會都是皇上所看重的,也是對太子爺的恩寵,他們自然也鄭重以待。
等宮宴過後,謝雲姝也還要設宴邀請宗親妯娌們聚一聚、或者宗親之家邀請她做客,總之,沒有大半個月到一個月,是忙不完這些事兒的。
待一個月之後,很快便到臘月裏了,又該忙過年的事兒了。除了送年禮、各種應酬交際,年下裏一年的事情都要歸總,謝雲姝還有青雲坊和葦子嶺莊園的事兒也要過問,還有太子爺送給她的張家口牧場,她雖然還沒去過,但是沒事兒就跟吃瓜係統聊天,對那一片地方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她對那個地方很感興趣,也要開始物色人手、慢慢的做規劃計劃,等開春天氣一暖和,那邊就可以搞起來了
也正是因為將近年下事務多,謝雲姝不欲多事,才將春嬤嬤母女倆放一放。
天天起這麽早實不相瞞她做不到。
況且,昨天晚上她又累到了。
太子爺本就不需要她天天起早相送,穿戴梳洗妥當,出門前想著自家太子妃,心頭湧上些心滿意足,笑了笑,忍不住折回寢殿,俯身親了親她,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今日夏公公等有事需要稟報的依舊前來求見稟報,謝雲姝一一聽了,仍舊看賬本。
她看的極慢,一邊看一邊與吃瓜係統溝通,所了解的東西遠非賬本上所有。
“太子妃!”安彤氣衝衝進來:“那方小柔又往前院去了。”
謝雲姝:“太子爺回來了?”
“不曾,她就是故意的,昨日您才吩咐了二門上若非公事沒有您的準許不許出二門,方小柔今日偏要往外跑,不就是做給您看的?她就是故意給您添堵呢!”
謝雲姝:“去告訴夏公公,二門上今兒當值的仆婦帶下去吧,明日送到莊子上做粗活去,另外挑兩個當值,若是不長記性,記不住主子的話,那就再換人。”
“是!”
安彤響亮答應,忙去交代。
方小柔的確是故意的,事兒不大,但卻是風向標。
東宮上下都看著呢,若是謝雲姝什麽都不說,她這個太子妃威嚴全無,今後再說什麽也休想讓人聽從。
夏公公一聽安彤的話既了然、又有點兒愣住。
“這——”
“安彤姑娘,那兩個婆子做的是不對,好好教訓一頓便是,該罰的自然也不能給她們免了,可這就攆莊子上去是不是有些過了?”
安彤似笑非笑:“您是辦老了事兒的,怎的卻說起這樣可笑的話來?太子妃昨日才剛交代吩咐的事兒,今日便有人明知故犯,這樣對主子陽奉陰違的奴才,要來做什麽?給主子添堵嗎?太子妃還算是脾性好的了,按規矩處置,換做那心胸狹窄的,不但要攆走,一頓板子隻怕也少不了!”
夏公公心中一凜,真要這麽說,也的確是這麽回事兒。
安彤又笑道:“太子妃從未說過內院各人不許外出,公事自不必說,另有辦公事的章程,隻是需得按著規矩來。管不住門戶,這可是大忌!”
夏公公幾乎要抹額頭上的汗了,“對對,安彤姑娘說得對.”
“那便辛苦夏公公了,太子妃辦事素來雷厲風行,見不得拖拖拉拉的,不然,些許小事鬧到太子爺那裏去可就不好看了。”
“好好.”
安彤一走,夏公公歎了口氣,當下便吩咐去辦。
那兩個二門上的仆婦被抓走的時候大驚失色,隻可惜還不等她們喊冤叫屈,就被堵了嘴拉下去了。
夏公公親自點了兩人守門,冷著臉硬邦邦敲打:“哪一府的主子都容不得陽奉陰違的奴才,主子但有吩咐,咱們做奴才的總要盡職盡責做好才是,若是再有偷奸耍滑、陽奉陰違,那兩個就是教訓!”
不光被新點上來的兩個婆子唯唯諾諾,遠遠近近豎著耳朵偷聽的眾宮女太監嬤嬤們無不夾起尾巴做人。
這上哪兒說理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可太子妃娘娘做錯了嗎?沒有!方小柔那就是故意挑釁,事兒雖小,擺明是沒把太子妃放在眼裏、沒把太子妃的話當回事兒。
太子妃是主子,她不忍這口氣,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兩個婆子剛被捂嘴捆著拖走、二門上剛換了人,春嬤嬤便急忙忙的去求見太子妃。
太子妃這是一點兒臉麵都不顧啊,就這麽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她女兒的臉上。
可憐她家小柔又氣又羞又臊,哭得委屈極了,她這個做娘的豈有不心疼的?
雖然她也覺得閨女這麽做有些不妥,但這是小事兒不是?
芝麻粒大點兒的小事,太子妃便如此不留情麵,那要是別的什麽事兒上還了得?太子妃不得把她們剝皮吃肉?
一想到此她心裏邊就堵得慌。
太子妃是非要把東宮攪合得人心不寧、人仰馬翻嗎?
謝雲姝料到她會來,根本不見,隻說沒空:太子爺讓她多練字呢,她正練字,等太子爺回來好給太子爺看的,旁的事沒工夫應付!
在東宮的地盤上,天大地大也不如太子爺的事兒大。
尤姑姑微笑:“春嬤嬤有什麽便與我說吧,稍候太子妃有空了,我會轉告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