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長公主知曉此事,
那仆婦忙搖頭:“太子妃把郡主帶走了”
燕雲長公主輕笑點點頭:“那便好,本宮這就去瞧瞧。”
那薑妍膽敢在長公主府新春宴上搞事情觸黴頭,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長公主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有長公主府的管事娘子指揮婢女將薑妍扶到了一旁廳上坐下,打發人去請大夫。
瑉國公夫人也來了,一臉焦急的關心關切著。
至於謝雲姝和宜蘭郡主、方慕柳,回避得及時,除了薑妍旁人幾乎沒有注意到方才她們在哪兒。即便有人恍惚有這般印象,也不會多想,更不可能傻到說郡主和太子妃故意不理會瑉國公府世子夫人。
長公主看著薑妍痛得額頭冷汗涔涔臉色慘白,腳踝腫得跟個饅頭似的,心裏終於痛快了幾分:活該!叫她心思不正,可見連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吧。
“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會摔跤呢?喲,傷得可真是不輕呀!”
“長公主!”
“見過長公主!”
眾人紛紛見禮。
瑉國公夫人麵色隱忍,多少覺得有些兒丟臉,“些許小事,不想驚動了長公主!不過是不小心扭了腳,不礙事。”
“在本宮府中受傷,本宮心裏如何過意得去?好生在此歇著吧,薛嬤嬤你去看看大夫什麽時候到,到了速速把人領過來。”
“是,長公主。”
“這傷了腳踝還是不要挪動的好,不然傷上加傷反而不妥,便在此等候大夫吧!”薛嬤嬤領命而去,長公主索性坐了下來,細問起究竟怎麽回事?
此處寬敞,既然不挪進內室,無數人在此圍觀,什麽樣的眼光和竊竊私語的議論都有,瑉國公夫人和薑妍都有些難堪。
可偏偏長公主一副為薑妍好的樣那麽說了,她婆媳二人都不好說什麽。
長公主問話,薑妍不敢不回答,便低著頭小聲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方才恍惚瞧見郡主和太子妃在不遠處說話,忍不住多瞧了兩眼,誰知不提防腳下踩空就、就摔了一跤.”
燕雲長公主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身邊的侍女紅櫻則毫不客氣的微微冷笑,質問道:“瑉國公世子夫人這話何意?您說太子妃和我們郡主就在不遠處?這意思是想說她們分明瞧見了您摔跤卻假裝沒瞧見置之不理嗎?”
作為東道主這麽做的話,那可太失禮了。
眾人一愣。
薑妍心中凜然,沒料到紅櫻說話如此直截了當,她下意識飛快瞟了燕雲長公主一眼,長公主不知在想些什麽,在出神,並沒出聲。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世子夫人這話,聽起來便是容易讓人誤會呢!奴婢一個下人,沒什麽見識,也什麽都不懂,尚且會這麽想,旁人更不用說了。”
薑妍有些狼狽:“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紅櫻不依不饒:“那麽世子夫人這麽說是何意?”
不是這個意思,當誰是傻子呢?
瑉國公夫人見燕雲長公主依舊沒有出聲的意思心下不覺有些惱了,這要是在別家做客,她分分鍾不客氣了,可偏偏燕雲長公主府上她也不敢造次。
“你這丫頭定是想多了,薑氏哪裏會這麽想呢?薑氏從前——”
“國公夫人說的是,這丫頭的確是口沒遮攔!世子夫人都受傷了,還不少說兩句!本宮那丫頭和太子妃自然不是這等人,誰若是這麽想,那是自個糊塗,何必理會?更無需解釋!”
紅櫻感激賠不是:“是奴婢想岔了,請長公主恕罪。”
“還不向世子夫人道歉。”
“是,世子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誤會了世子夫人”
薑妍隻得勉強笑笑:“既是誤會,說開便是,無妨.”
大夫很快來了,卻不方便為薑妍看腳,聽得那般敘述,留下塗抹的藥膏,便退下了。
薑妍的腳踝已經紅腫得跟個發麵饅頭似的,看起來又可怖又滑稽,鑽心的痛一陣一陣的,刺激得她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了。
當眾痛得哭起來可不好看,瑉國公夫人便趕緊告辭了。
燕雲長公主也不多留,叫人送她們出去。
長公主惱怒薑妍大正月裏不消停找事兒——至於是不是她主動找事長公主可不管,誰叫事情跟她有關呢?跟她有關,那這筆賬就必須算在她的頭上。
於是,婆媳二人馬車路上出了事兒,險些撞到了人。
雖然有驚無險,但是車夫猛的拉拽韁繩來了個急刹車,婆媳倆和各自跟著的婢女尖叫著在車廂裏撞成一團,兩個婢女更是前後相繼重重摔跌在薑妍身上。
薑妍那扭傷的腳踝哪裏經得住這要命的二次創傷?鑽心的痛令她失聲尖叫,當場痛暈了過去,好一場兵荒馬亂。
薑妍這扭傷原本上幾次藥就能好,這下好了,大夫看了之後說至少得靜養二十來天。
也就是說,整個正月裏,薑妍都別想出門了。
薑妍鬱悶得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
“怎麽會如此.”
婆婆原本是打算趁著正月裏各家舉辦宴會帶著她走親訪友將她介紹給一眾親戚朋友的,現在自然不能了。
別說薑妍鬱悶的想吐血,便是瑉國公夫人也覺晦氣不已。
長公主府的宴會並未因為薑妍婆媳的提前離開有什麽影響,用過宴席,看了幾出戲,賓客們陸續離開,謝雲姝、柳雪芝、方慕柳留下與宜蘭郡主又小聚了一場,在宜蘭郡主閨房中說笑打趣。
直到暮色降臨,方告辭各自離去。
初四大皇子府上設宴,初六便是東宮。
謝雲姝特意派人接了祖母和母親過來熱鬧了半日。
有安嬤嬤、尤姑姑、夏公公等幫忙內外照應,一切順利。
宴會結束之後,謝雲姝命安嬤嬤將如煙帶了過來。
不愧是淑妃看上的人,是個能折騰的。
謝雲姝所料不錯,她所謂的什麽“風寒”、“發燒”一多半是裝出來了,沒兩天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