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幸虧孫芳菲是個小人得誌的猖狂人,沒什麽腦子,柏二郎也一樣,兩人迫不及待便開口嗤笑,說的話簡直不能聽。
非但不能聽,還處處都是把柄,被柏三郎和柳雪芝殺得無反手之力,簡直丟人丟的沒眼看。
柏二郎暴跳如雷,口沒遮攔的罵起柏三郎的姨娘來。
祝姨娘為了不牽連兒子,連國公府中的小佛堂都不待了,瞞著柏三郎求著國公夫人執意要去家廟。到底她曾經是國公府的表小姐,有一層親戚關係在,這些年來她又老老實實的什麽壞事兒不曾做過,國公夫人也不忍心拒絕她這點要求,於是便同意了。
祝姨娘去了家廟,雖然清苦,往日之後青燈古佛,但卻徹底的擺脫了大夫人的控製,兒子再無任何掣肘。
雖是如此,柏三郎作為親生兒子,明白姨娘這是為了自己,心裏豈能好受?
柏二郎故意在他心上捅刀子,他哪兒還能忍?
柏三郎忍無可忍動手,將柏二郎揍得嗷嗷亂叫。
孫戎大驚欲上前阻攔,方慕柳假意上前理論,不動聲色把他給攔下了。
隨從們急了,欲上前,方慕柳、柳雪芝難道沒帶人嗎?於是,雙方的隨從也打了起來
孫戎武將出身,身邊的隨從小廝功夫不錯,可方家的護衛難道就是弱的?
雙方大打出手,一條街的人嚇得飛跑,唯恐被波及到。
吵架拌嘴大夥兒很愛看,打起來那就不行了,萬一殃及池魚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為皇上南巡路過此地停靠,天津城中也加強了巡邏,這裏一大群人打群架,哪兒還能瞞得了人?很快巡邏的隊伍就來了。
領隊的帶著一幫子兄弟臉色很不好看,咬著牙低聲咒罵。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要是叫上峰知道這麽多人在這打架鬥毆,他隻怕前途不保。
他怒氣衝衝原本發狠要給這些人一通狠狠地教訓,要將人統統下大獄,結果過來一呼喝,得知他們的身份,眼前一黑,還不如暈過去算了
這事兒驚動了官方,就捂不住了,底下人不得不稟報到皇上那兒去。
皇上聽著下頭的稟報,臉一點一點的黑了下去,這一個個的,也太放肆了!
幸好鬧事的都是別人家的孩子,皇上惱怒歸惱怒,還不至於那麽鬧心。大皇子和太子又從旁勸解,他便索性懶得管這些個大臣們的家務事,交代他們兄弟倆去管。
大皇子是和稀泥,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雙方各打五十大板完事兒。
太子爺自然不肯,柏二郎和孫芳菲滿嘴汙言穢語、句句刻毒,那麽多人都聽見了,賴都賴不掉。
太子爺從前沒把柏三郎放到明麵上來,對於柏家的事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柏三郎素來在柏家低調,柏家並不知道他在外幹了些什麽,自然也不會刻意針對他,頂多就是柏二郎這種欺軟怕硬的玩意兒偶爾碰見他非要說上那麽幾句帶刺帶嘲的以彰顯自己的優越感。
但是這些對柏三郎來說不痛不癢,他不會跟傻子一樣的柏二郎斤斤計較。
但如今不一樣了。
柏三郎已經走向人前。
太子爺雖然沒有公開把他拉入陣營,但就衝他如今是方指揮使的準女婿,太子爺要求公事公辦,這很合理。
大皇子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沒有想到在他已經開口的前提下,太子會不給他麵子。
太子爺依舊溫潤儒雅,神情疏淡,說出來的話卻不容置疑,定要柏二郎、孫芳菲公開向柏三郎和方慕柳賠不是,保證日後不再犯,還要二人關禁閉十日,好好思過。
這才出京呢,臉都要丟盡了!
柏二郎眼神怨毒的盯著柏三郎,恨不得撲上去掐死他。
柏三郎冷冷道:“太子爺為小人做主,小人感激不盡,隻是二兄這般神色,還是不要勉強他的好,不然下回恐怕就不是惡言相向,而是直接要了小人的性命了!”
柏二郎大怒:“你閉嘴!”
“閉嘴什麽閉嘴!”方慕柳冷笑:“你這般凶神惡煞的,想嚇唬誰呢?呸,沒用的孬種,窩囊廢,打架打不贏,品行也那麽爛,嘴裏還不積德,張口閉口問候人家生母。祝姨娘即便是姨娘,那也是柏大人的妾室,你做兒子的有什麽資格惡語相向?況且那是三郎生母,三郎若是不教訓你,可真是畜生不如了!”
孫芳菲尖叫:“你是什麽東西!輪得到你多嘴!”
方慕柳更鄙視,“你眼神真是不好啊,堂堂孫家大小姐,挑來挑去最後挑了個這.嗬嗬!你不是最愛跟我比嗎?這輩子你都輸給我了!”
孫芳菲更是氣得眼前發黑:“咱們誰輸給誰還不一定呢!別忘了我是你嫂子!”
“嫂子而已,又不是我娘,你能管我?真是笑死人!”
“你!”
“哦,你自己沒本事,指望拿你婆婆當棋子使,想讓她磋磨我給你出氣啊?那你放心,同樣都是兒媳婦,我有的,你肯定會有!絕對不會叫你吃虧的!柏家那樣的人家,怎麽可能不公平公正呢?怎麽?當我娘家是擺設?”
想到方慕柳那個位高權重的爹、那個手裏甩著鞭子一言不合就敢抽人的娘,孫芳菲氣得無以複加,瞪著方慕柳,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柏三郎好笑,柔聲道:“這一點阿柳放心,柏家長輩是最公正的,絕對不會偏頗幾個兒媳叫人詬病,畢竟丟不起這個臉!”
方慕柳拍手笑道:“是吧?我就說嘛!”
柏二郎、孫芳菲快氣死了。
太子爺:“這些是你們自家往後的事,柏二郎、孫小姐,快道歉吧,囂張跋扈,犯錯不認罰,你們便不必伴駕南巡了,正好,此處回京也方便。”
大皇子變色:“二弟!”
“大哥,此事就這麽定了!”太子爺這一次卻一點麵子也不給大皇子:“若是大哥願意作保,孤去稟了父皇,此事作罷,他們想留下便留下,如何?”
大皇子啞口無言。
他才不要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