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與謝雲姝相談甚歡,謝雲姝留她用了午膳,午後半響,才將準備好的東西讓她一並帶走、送她離去。
這本來沒什麽,誰知過兩日進宮請安時,魏側妃不經意的在景妃麵前提了兩句,景妃當時便有些不太痛快。
雖然嘴裏沒說什麽,卻沒事找事的將四皇子妃故意折騰了一番。
四皇子妃忍無可忍,回了四皇子府,一巴掌扇在魏側妃臉上,冷冷警告她以後別做小人、陰陽怪氣的在長輩麵前挑撥生事。
魏側妃捂著臉,當時人就傻了!
她是國公府嫡女,自幼也是嬌生慣養,被人打耳刮子這種事情,不要說挨過,連想都沒想過。
她捂著臉回房,默默飲泣。
她不吱聲,她身邊的丫鬟嬤嬤自然不會罷休,當天傍晚四皇子回府便知曉了此事。
四皇子驚訝之餘連忙過去看望,順便詢問怎麽回事?
魏嬤嬤痛心疾首的替自家主子抱怨委屈,魏側妃卻隻默默垂淚賣慘,反倒還為四皇子妃開脫起來。
四皇子頭痛不已。
魏側妃是遵母妃之意行提點之事,不能說她錯了,可她明明可以私下裏提醒華庭,偏生不經意在母妃跟前提了,華庭那性子,忍無可忍動手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
真論起來,還是華庭的錯更多一些。
四皇子便去勸華庭好好跟魏側妃說幾句好話安撫安撫她,再送她一兩樣東西,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
沒必要平白得罪了她,她到底是瑉國公府的嫡女,與瑉國公府生了芥蒂不太合適
四皇子妃本就一肚子憋屈,哪怕打了魏側妃一巴掌心裏的氣兒也沒消,這會兒四皇子這番不體諒、不公道、隻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倒勸說她去低頭的話更令她失望不已。
她當然不肯,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趕話,兩人吵了一場,不歡而散。
四皇子憤憤離去,怪她不識好人心。
他去了書房,魏側妃卻巴巴的給他送宵夜點心,留了半響才離開。
饒是四皇子這天夜裏宿在書房,並沒有去魏側妃那裏,四皇子妃依舊膈應得不得了。
既撕開了臉,她索性懶得忍了,明明白白的瞧不上魏側妃,不給她好臉。
魏側妃不敢跟她爭,處處示弱,愈發顯得楚楚可憐、隱忍委屈。
四皇子府中下人們之間不知怎的紛紛傳言,說的都是四皇子妃跋扈霸道,欺負魏側妃,各種大大小小的事兒說的頭頭是道,仿佛親見。
一來煽情,二來四皇子妃尚未過門之際這府中便是魏側妃管家,魏側妃溫溫柔柔,又和氣又大方又端莊,廣為施恩,很得下人們擁戴,相反,四皇子妃進門之後,脾氣是個直的,也沒給眾人什麽好處,眾人自然更偏向四皇子妃。
這些流言不到兩三天便傳的闔府皆是,四皇子妃這才得知,頓時氣煞,狠狠地罰了幾個被抓了現行的。
魏側妃又趕忙出來做好人替下人們求情,將錯往自己身上攬,說道都是自己的不是,自己也不知道下人們竟傳說這些無中生有的事兒傳的如此離譜,若是知道了必定早就澄清了!沒有的事,四皇子妃對她好著呢,所以大家以後都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也請四皇子妃消消氣,一場誤會,說開了便好,念在下人們頭一回犯,還是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
四皇子妃揍人是毫不手軟的,被抓了現行的無不嚇得魂飛魄散,趁勢連連求饒、保證再也不敢了。
四皇子妃惡心極了魏側妃這番話,又憤怒又憋屈,哪裏肯聽?
到底將人狠狠罰了一通。
下人們噤若寒蟬,不敢再明著議論,私下裏卻說的更過分,將四皇子妃的名聲傳得十分不好。
四皇子妃對此,卻並不知道了。
這日,柏府上設賞花宴,眾人前往赴宴,四皇子妃與魏側妃也一道去了。
四皇子妃明媚爽朗,先前有謝雲姝、宜蘭郡主等帶著她結交京中權貴,四皇子妃的脾性,是很容易獲得旁人好感、與人結交的。
今兒來了柏府上,眾女眷們與四皇子妃寒暄說笑,十分熱絡熟悉。
隻是,也有些頗為探究或者意思有些古怪的目光遮遮掩掩的朝她看過去。
四皇子妃一開始還沒有察覺到,直到這樣的目光愈來愈多,且她猛地察覺到跟在自己身邊的魏側妃顯得有些不太對勁。
魏側妃往日裏溫柔嫻靜,在眾人麵前也是落落大方,今日整個人看著卻顯得有些縮手縮腳的畏縮。
她來了之後,就跟在四皇子妃身後,乖乖的侍立著,連坐都沒坐下。這會兒四皇子妃一看過去,她便打了個冷顫似的麵露驚懼,眼神誠惶誠恐,仿佛被四皇子妃打罵欺壓慣了因此形成了下意識的反應似的。
四皇子妃氣不打一處來,冷冷輕斥:“魏側妃這是做什麽?這副模樣,倒像是本宮欺負了你似的!”
魏側妃臉一白,愈加惶恐,慌忙搖頭搖手:“不不不!不是的!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這叫什麽不敢?這不就是坐實了四皇子妃的跋扈嗎?
“你!”
四皇子妃更氣得夠嗆。
三皇子妃惱四皇子妃不親近自己卻親近謝雲姝,此刻她亦在場,見狀淡淡道:“四弟妹性子直白爽快,隻是有些時候還是要放軟和溫和些好,魏側妃性子軟,未必禁得住四弟妹的那樣的直爽,豈不叫人誤會了。”
四皇子妃氣得道:“三嫂,我並沒有把她如何,我哪裏知道她這是怎麽了!”
魏側妃:“是妾身的錯!姐姐別生氣!三嫂,您不要說姐姐,跟姐姐沒關係,姐姐她很照顧妾身”
四皇子妃氣極瞪眼:“”太過分了!
薑妍眼尖,“側妃的手怎麽了?”
她幾步上前,拉住魏側妃的手,輕輕挽起一截袖子,露出手腕。
隻見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好幾道淤青瘀紫痕跡,一看就是被人掐的。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