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夫人教訓的是。那麽明日,請老夫人給平北侯府戚夫人帶句話,請戚夫人去一趟我們店鋪裏,屆時謠言自然不攻自破。往後,小人一定會嚴加管教底下的人,保證不會再出這等紕漏。當然,這次的事兒小人管教疏忽,也會承擔後果,凡是去退貨的,一律予以補償。”
這一下子,不拿出幾萬兩銀子來善後是不可能的,但比起長久的利益,毛恪守隻能認了。
隻要明天平北侯府夫人親自上門,那些落井下石的同僚們自然不敢再針對自己,否則,就是不給平北侯府麵子。
哼,不給平北侯府麵子,他們還沒這個膽子!
到時候,自己也可以對外宣稱,平北侯府夫人都相信他們家店鋪,人家可是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貴人,人家都信,自家店鋪當然沒問題!有問題的,隻是欺上瞞下的掌櫃而已。
將掌櫃的開除了,自家的生意自然仍舊能好好的。
這點兒損失的銀子,待這件事情平息了,風波過去了,再慢慢找補回來便是.
做生意,就要識時務、懂取舍。
毛恪守算計得很好,但他隻能算他自己,算不了平北侯府。
謝大管家將自己了解到的消息稟報了謝侯爺之後,謝侯爺那叫一個惱怒。
本來因為毛昭蓉請客、卻差點坑害了謝雲姝的事兒謝侯爺對毛家就沒了好感,再聽了這事兒便冷笑:“果然是無商不奸,這毛家真是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好東西!本候就說這種人家來往不得!”
“侯爺說的是,但那毛恪守是個刁鑽狡猾的小人,隻怕他不會罷休,這些年他給了二夫人許多好處,這回出了事兒,恐怕會”
“我去跟戚氏說,這種人家不能沾!”
謝侯爺當時就去了明瑟堂。
戚氏見侯爺來了還很開心,以為侯爺終於是想起自己的好來了、以為他是特意來看望自己、陪伴自己的,不想謝侯爺一開口就讓她不要管毛家的事兒。
戚氏一頭霧水,還不知道毛家又發生什麽了。
但毛家給過她許多好處,毛昭蓉還一心一意的幫他們算計謝雲姝差一點點就成功了,戚氏覺得自己應當幫毛家說說話,便笑道:“侯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侯爺關心的是朝廷中事,對旁的難免不太上心,些許小事也實在沒有必要麻煩侯爺,不知又是誰在侯爺跟前胡說八道了!”
戚氏
在她看來謝雲姝必定恨極了毛家,她又那樣不安分,怎麽可能不在侯爺麵前進讒言?
謝侯爺聽了這話更怒了,臉上一黑:“戚氏,毛家以次充好賺黑心錢的事兒都鬧開了,你不會不知道吧?小事?若是萬一叫人誤會了,把這事兒與咱們侯府也牽扯上,本候成了什麽人了?禦史定會彈劾的!你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安穩了?”
戚氏臉色一變:“什麽、什麽以次充好?毛家怎麽會、怎麽會.”
“總之不準再與毛家來往,叫你娘家也別再跟他們來往!不然等嶽父和兩位舅爺回來問起來,我也沒話好說!以後眼睛擦亮點,別引狼入室,沾一身麻煩!你若是還什麽都不知道,便去問大管家吧!”
謝侯爺不耐煩罵罵咧咧埋怨一通,起身又往海棠苑去了。
他是越來越離不開薑姨娘,像薑姨娘那麽年輕貌美又知情識趣的女子,才能讓他徹底放鬆感到愜意。
戚氏被下了麵子氣的夠嗆,立刻叫戚嬤嬤去問謝大管家。
待聽清楚怎麽回事,也惱了。
怪不得侯爺這麽動氣,這事兒真是讓她在侯爺麵前抬不起頭來。
毛家幹出這種事來,當然是不能來往了,毛恪守糊弄外人那些話是站不住腳的,平北侯府若再與他家來往,定會被權貴圈子嘲弄瞧不起的。
為幾個錢不值得!
戚氏還是有些肉痛的,侯府財產雖豐厚,但也並非由著她想怎麽怎麽啊!毛恪守每年孝敬的銀子達上萬兩,還不包括無數從江南來的時新衣料,這下子,可算是全沒了!
這還不算,若是這事兒傳開,日後出去交際應酬,沒準還要被人嘲笑!
次日一早,戚氏連忙打發戚嬤嬤回娘家說一聲,叫斷了與毛家的來往。
至於毛家店鋪,她當然不會去。
於是,這天同行們越發瘋狂的攻擊,並且添油加醋散播許多謠言,也依舊有老顧客怒氣衝衝上門維權,毛恪守愈發焦頭爛額。
如今除了看熱鬧的和維權的,就沒有人再上店鋪裏光顧了!
以往一天流水最少也有一兩千兩銀子、多的時候近萬兩,如今連開張都難。
毛恪守不敢催促戚家或者平北侯府,隻能一邊應付一邊心急如焚的巴望著。
毛恪守萬萬沒想到,他沒有等來戚夫人或者戚家人,卻等來了一場家庭大鬧劇!
他買了宅子養在外頭的外室許姨娘和一對三歲多的龍鳳胎兒女不知怎的偏巧今天被雲氏知道了。
這還了得?
雲氏自己本來就是不光彩手段上位的,對這種事情分外不能容忍。知道了丈夫不但養外室,並且還生下了一對兒女,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憤怒至極的雲氏立刻就坐不住了,帶著丫鬟婆子家丁十來個人,以及與母親同仇敵愾、同樣怒不可遏的毛昭蓉,怒氣衝衝直奔許姨娘住處大鬧。
雲氏當然不可能允許風水輪流轉這種事情發生,當機立斷,她要立刻賣掉許姨娘,至於那兩個孩子,她雖然恨不得打殺了,但是並不敢。
那到底是丈夫的骨肉,那麽,先帶回去便是!
三歲多的小崽子,還不記事兒呢,先帶回去,若是看得順眼便養著,料想他們長大了也不會再記得親娘。若是看不順眼,那就“夭折”了吧!
雲氏本來以為這件事兒手到擒來,畢竟她是正室夫人,帶了這麽多人過來,許姨娘那個賤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等丈夫知道這件事,許姨娘早就被賣出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