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曼徹斯特,下午兩點左右。
周聿遲不停的刷新消息列表,卻怎麽都等不來她的回應,
???
他就納了悶啦!
她大搖大擺的去酒吧點男模,他吃醋生個氣不奇怪吧?
她竟然連認個錯道個歉都沒有!!
敲門聲響起,
“周總,Feils到了。”特助在門口沒進來。
“知道了。”
周聿遲關掉手機,出門的時候特意交代了,“定下午回國的機票。”
“是。”
跟菲利克斯談合同的地點約在了茶室。
“Hi,周先生,好久不見,見你一麵可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菲利克斯熱情的說著較為流暢的中文。
“是嘛,現在見麵也剛好。”
兩人客套了幾句,就進入長篇大論的交談了,特助抱著電腦馬不停蹄的記錄。
而不在狀態的周聿遲,時不時就低頭看一眼手機,打開微信列表刷新。
半小時過去了,溫折歆還不回他消息。
澡也該洗完了吧?
菲利克斯注意到了周聿遲在開小差,就停了下來,注視著他。
“周總。”特助在一旁小聲的提醒他。
周聿遲抬起頭,挺直了背,禮貌的伸伸手,“抱歉,你繼續說。”
出於對合作夥伴的尊重,他關掉了手機,不再分心,認真跟他談工作。
一個小時下來,兩人相談甚歡,非常順利的簽了合同,最後以握手結束,
“周總,合作愉快。”
“自然。”
菲利克斯歪了下腦袋,用視線掃了一眼他的手機,笑著道,“你是在等誰的消息嗎?”
“嗷。”周聿遲眉宇間舒緩了許多,“是啊,家裏有個絕情的大小姐。”
他話裏雖然是吐槽,但語調中都透露著甜蜜與確幸。
“絕情?能讓你追求不到的人,想必很優秀吧。”菲利克斯眼底都是對東方女子的愛慕。
周聿遲眉頭輕佻,“她啊。”
“像荊棘上的刺,堅韌、理性,獨立又灑脫,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麽,並付諸行動。”
他頓了一下,輕聲,“隻不過,就是太狡猾了,狡猾的讓人心疼。”
菲利克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如此上心,不禁驚歎,“喔,看得出來,你很愛她。”
“那就期待你早日追到她,成為你的女朋友。”
周聿遲禮貌一笑。
女朋友嗎?
不,她一定會成為他的妻子。
他就是有足夠的底氣說出這番話。
不管她明天上午會不會赴約領證,總有一天,他會跟她出現在民政局。
然而,這份自信,在他登機前被一則消息擊潰的猝不及防,
【周一,我們分手吧。】
周聿遲在VIP候機室,猶如五雷轟頂般愣住!
他承認,在看到這五個字的時候,他心悸了一秒。
為什麽?
所以她,還是會選擇周聿遲,才跟他提的分手,終究是要踹了他是嗎?
那他陪她玩這麽久算什麽?
當真能說不要他就不要?
他用周一的手機號撥了她的電話號碼過去,毫無意外的,已經被拉黑了。
他猜微信也被拉黑了,他不太想發消息,不想看到那刺眼的紅色感歎號。
再者,曼徹斯特的這個時間點,她那邊已經是淩晨四點多。
她是還沒睡?
還是起了個大早?
他麵色凝重,眉頭緊鎖,看著手表上的時間一點點流過去,分外著急。
飛回去要九個多小時。
會錯過約定的上午十點。
他本來想著先把證領到手,再出麵跟她相認的,
所以他壓根沒打算本人去赴約。
現在他後悔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跟她攤牌,因為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她突然提出的領證就是個圈套。
他甚至開始懷疑,溫折歆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心上?
說分手就分手?
難道跟他在一起,就隻是好玩?為了耍他?
—
京城的早晨,過了早班峰後,街上是靜謐的。
溫折歆愜意的去吃了早餐,此時在民政局附近的咖啡廳坐著等。
坦白說,她連領證的相關證件都沒帶,今天就是來玩的。
倘若周聿遲真的出現了,那她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或許會按照約定,跟他領證。
但她篤定,周聿遲不會以本人的身份出現。
到現在為止,周聿遲都沒跟她說什麽時候回國。
他隻會派個人過來,走完領證的程序,該簽字的文件就給他寄過去,照片什麽的,都可以後期p。
總之,他權勢滔天的,領個結婚證而已,隻要有他的身份信息,哪怕他不出麵,也能做到。
嘖,結婚他本人都不來。
那她能受這委屈?!
屆時,她再以他失約為由,理所應當的跟他取消婚約。
名正言順,甩掉周聿遲。
完美。
再說周一。
她可沒忘,當初周一誓死不從,堅決不做三!
隻要她要跟周聿遲結婚,那他馬上退出。
跟他提分手,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如此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到頭來,周聿遲的未婚妻沒了。
周一的女朋友,也沒了。
那場麵,想想她就開心!
她甚至都有些期待周聿遲被耍後的表情!
一杯咖啡飲盡,時間剛好落在十點,
溫折歆起身離開,頓時,眼前傳來一片眩暈!
不好!
咖啡有問題!
她晃了晃腦袋,五感卻在漸漸消退,四肢無力的向下跌去,
“姐姐!”
“都說了大早上不要喝咖啡,我送你去醫院。”
她掉進了一個男人的懷裏,意識消散前,她聽到了這兩道熟悉的聲音。
是......溫清越?
他怎麽會在這裏?
—
午後一點多。
周聿遲所乘坐的航班落了地,周望在接機口等他,懸著一顆心,不斷做著心理準備。
“先生,上午溫小姐沒有出現......”他低頷著頭,頂著周聿遲生氣的後果,說出自己的看法,“她,在耍您。”
“而且,她躲起來了,目前還沒有找到。”
周聿遲也大概猜到了這個結果,神情愈發的緊張,
她肯定是知道了周一就是周聿遲,所以從昨天晚上開始故意冷淡他。
早在她來找周聿遲談結婚的時候,她就已經打算好耍他玩了!
“白於呢?能聯係到嗎?”他言語中略顯無力,
他怎麽都沒想到,他會連一個攤牌的機會都沒有,她就藏起來了。
不是周望要打擊他,隻是,“白於是溫小姐的人,您覺得他會說真話嗎?”
周聿遲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去找他。”
幸好當初溫折歆帶他去過她的總部,他必須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