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婦好之墓裏麵的墓葬品衝擊力實在是巨大。

小道士們呆若木雞。

總說自家神話厲害厲害,你有本事讓神話人物打一架啊你!

不好意思,我們真打了。

衛淵沉思之後,覺得還是不要帶著的比較好,道:

“那這些北印度神係所擅長的神話概念呢?總是有一兩個吧?”

“比如那個概念上特別強大的由伽創世,輪回之概念。”

“他們神話裏麵的輪回由迦裏麵分為四個階段,吉利多由迦、特雷多由迦、德伐波迪迦和迦利由迦,四由迦時間依次縮短,人的道德和生理狀況也依次降低,直至最終創世。”

老人沉默,然後尷尬回答:

“你知道,衛淵,最初的古印度明在一千年後就給滅了。”

“經曆了戰鬥,融合,他們變成了最底層的百姓,那些滅了他們的人創造了新的明。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公元前6世紀中期,給波斯帝國的締造者居魯士大帝滅了。”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又給大流士大帝給入侵了,這兩個時間太近了,其實是可以認為是一起的。”

“然後公元前4世紀又被亞曆山大大帝給端了。”

“那是距今兩千多年前的神代末期,是史詩神話的創造完善階段。”

衛淵沉默:『所以說,四個輪回由迦是因為』

老道士眼觀鼻鼻觀心:“從滅了古印度的明算是第一由迦節點。之後經曆過三次被覆滅占領,所以被分成了四個階段。”

衛淵:『由迦時間越來越短是』

老人咳嗽了下:“每次被入侵之後的間隔越來越短了,一千多年,千年,幾百年,兩百年。”

衛淵嘴角抽搐:“人民的道德和生活質量降低。”

老人沉默,反問道:“外來統治者對他們會有什麽好的待遇嗎?”

『那四次由伽之後的創世是』

張若素道:“因為被摩擦完之後,出現了阿育王,創造孔雀王朝。”

“不過在他之後,再沒有統一了。”

衛淵沉默,突然道:

“所以說,四次輪回由迦的來源是因為他們在神話完善的神代之前被人前後摩擦了三次,一條線三個節點分成了四個明階段,每一個階段越來越短,統治者對他們越來越不好,所以就在神話裏說是道德降低?”

“這一情況和說法的來源是公元前六世紀。也就是說神州的春秋時代,非要說的話,是始皇帝一統天下之前。而隔壁的這邊,如果說被多次征服,後一代統治者奴役前一代,前一代再奴役更前一代的話。”

『那麽四個種姓』

“嗯,印度的四種姓是按膚色深淺來排的,我記得亞曆山大大帝那幫子兄貴,挺白的是吧?

和婆羅門似的,就居魯士大帝那邊兒的波斯人也挺白的。不過比不過亞曆山大,就挺像刹帝利哈,哈哈”

老人沉默,咳嗽了下,尷尬道:“雖然說神話反應曆史,但是,大家都是明古國,衛淵你,你留點麵子特色,特色,古印度神係特色,這個,特色。”

兩人沉默。

然後端起小米粥碰了下。

異口同聲道:“特色。”

衛淵沉思,還是打算詢問清楚到底有什麽神話概念的可能性,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隨口道:“那古印度神係留下來的壁畫裏麵有沒有類似的?就像是我們這裏一樣”

“我知道很多神代神係都會將自己的化和神話刻錄在壁畫上。”

老人搖頭,道:“我看過,沒卵用。”

“古印度神係把男子的特殊器官叫做林伽。”

“女子的叫做瑜尼。”

“把合歡之事稱呼為瑜伽。”

“他們的寺廟裏麵刻畫的壁畫都特麽是古瑜伽黃色小作,有屁用?”

“你看過?”

“咳咳,衛館主你在說什麽,貧道唯獨年少之時曾經流落那邊,那也是少年瀟灑,仗劍降妖除魔,一心唯我天地大道,看得都是道門絕學,走的那是堂皇正道,涉天地各家各派的傳承流派,怎麽會看那般醃臢之物!”

“畫得怎麽樣?”

“一般。”

衛淵沉默。

張若素沉默。

僵硬抬起頭,看到來自於塗山氏的青年盤腿坐著,手裏拿著一根錄音筆,身子晃啊晃,嘴角帶著狐狸精似的愉悅微笑,仿佛後麵的狐狸尾巴露出來在愉快地搖來搖去。

當然,旁邊小道士們早已經被順手以幻術糊弄開來。

青年把錄音筆放在袖口裏。

“嗯,你說,我聽著呢。”

淵,年少為戰俘,自幼被女嬌以仆從的名義護住,在塗山氏長大。

張若素嘴角抽了下,道:“總之,我再想想看。”

旋即歎道:“哪怕是童話故事裏,也有現實的成分,神話裏自然也彰顯明本身,四大古代神係裏麵,本身殘留下來的壁畫裏,就代表著許多東西了,代表著各自的傾向。”

小道士們的幻術被解除,也對這些古代神話很有興趣。

老道隨口道:“比如說西方神係的壁畫,就是神靈偉大降臨人間之類的,要麽就是世人有罪需要神靈來解答,大概這個路數;

古埃及呢,就是神靈和人的和諧統一,法老就是地上之神,人民是神的仆從,尊重死亡。自然,相信屍體不腐爛就會重生,最後出現了木乃伊。”

“而古印度神係,他們最厲害了。”

“人必須聽從神。”

他道:“比如說,他們說釋迦摩尼其實也是毗濕奴的化身。”

“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老人似笑非笑:“釋迦說眾生平等。”

“他們說,釋迦摩尼是毗濕奴的化身,是魔相。”

“說佛祖要人眾生平等,是慫恿妖魔和惡人渺視吠陀,棄絕種姓製度。”

“引導他們自我毀滅。”

衛淵言簡意賅:“奴性深種。”

“沒救了。”

老人隨口道:“總之那邊亂糟糟的,毗濕奴什麽的,持劍羅摩什麽的,應該不會是你的對手,印度神話實在是太能吹噓,以及曾經在神州這邊不知道怎麽起來的魔祖羅睺說。”

“羅睺隻是印度神話摩訶婆羅達裏一介阿修羅,偷仙露喝被毗濕奴一子斬首了的渣滓,也不知怎麽在神州有點名氣。”

“而毗濕奴三相神率領的所謂的神代大軍,隻在神州留下了九個字。”

衛淵低語。

而那時候的神代商朝,隻是離開山海之後的部分。

他越想越頭疼,扶額歎氣道:

“麻了,神話曆史一對比神州的神代為什麽是地獄難度?”

老人翻了個白眼,道:“這件事情,老道士我在年輕時候遊曆的就懂了,比如說”他看向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道士,道:“神州最古老的太陽是什麽?”

那小道士茫然:“金烏鳥啊,被大羿射死的。”

“那要是有山神攔路呢?”

另一小道士不假思索道:“搬山啊。”

“有滅世洪災呢?”

“治他啊!”

“那要是天裂了呢?”

“補啊?!”

一堆小道士用師叔祖你是不是喝酒喝多終於燒壞腦子了的憐憫眼神看著老天師。而老道轉頭看向衛淵,一攤手,麵無表情道:“懂了?”

他摸了摸胡須,古怪道:

『一個猜想,不一定對』

“可能對於我們的神來說,這兒也是地獄難度?”

“比如說太陽神,我就沒見過比神州還強橫,也沒有見過,比神州還卑微的了”

衛淵沉思。

西方太陽神:我,強大,俊美,帶來光明,十二主神,普照萬物!

古埃及太陽神:我是拉,我是最強之神,我是諸神之神,最高的威!

古印度神係太陽神:支配運動與靜止的一切!支配諸神!

我支縛住天地,使其以永久穩固!

古美洲神係太陽神:我!最後一個紀元『四度變遷』的統治者!

戰神的位格!

神州太陽神:啊啊啊!救命啊啊!媽媽,開盾,快開盾啊啊!有個巨人在拎著手杖追殺我嗚嗚嗚

神州太陽神第二法:

巨人誇父已死,愉快也。

啊啊啊救命啊。

嗚嗚嗚有個男人出來報仇拿箭把九個哥哥都射死了啊!

神州太陽神第三彈:

嗚嗚嗚,神州又雙叒叕跑出一個家夥來,把兄弟們都燒烤了吃啊!

另外,味道好香。

仿佛一堆肌肉狗子圍繞著一隻流淚狗子圖。

然而實際上的戰鬥能力

印度神太陽神:被哈奴曼夾咯吱窩

西方太陽神:十二神之一,但是比較倒黴,經常被甩臉子,經常失戀,喜歡的女人寧願變成樹和向日葵都不願意跟他好。所以擅長彈奏樂曲,因為失戀就唱歌,不以戰鬥見長,擅長的作戰方式是優雅的射擊。

古埃及太陽神:偉大,雍容的父神,是最初最古的法老。

神州:十日淩空我特麽毀天滅地,哈哈哈我就是天帝之子!

上下對比一下,畫麵極端慘烈。

衛淵沉思。

張若素沉思。

『我說』

老道低語。

“我們家神話是不是跑得有點偏?”

衛淵嘴角抽了抽,道:“確實,但是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你聽說過思維邏輯嗎?又叫做思想鋼印。”

“科幻概念,怎麽了?”

“嗯,是大概可以認為,麵對一些問題時候會不假思索做出的認定。比如餓了吃飯,渴了喝水一樣,幾乎是烙印入血脈的本能,我好像才發現,我們這邊的人身上都有這東西。”

“哪怕是神州的孩子,和其他明的都不一樣。”

“當提起太陽神的時候,我們會覺得太陽神可以被射殺而不是跪拜,提起山一樣大的壓力我們是會搬開而不是拜伏。”

“天裂了不會認為是神罰而是要解決它。”

“哪個神說我們生來有罪我們直接掀桌子幹他。”

“所謂的神靈洪水我們想著是把神封印掉而不是聽天由命。”

『而做出這一切的人』

衛淵嘴角抽了抽。

仔細想想,之前怎麽沒注意到,炎黃,黎民,華夏。

這被無數人掛在嘴上的話,放在當年來說,不就是

炎帝神農,黃帝軒轅,九黎蚩尤,夏禹命。

這幫上古老臘肉男團曾經叱吒風雲,縱橫神代的名號?

他仿佛看到那幫神代老男人在當年沉思,覺得自己都快死球了,要不給自家的後裔留下點什麽東西?

最終大概是決定反正死都死了,啥東西也留不下來,就把意誌之類留下來好了。

然後就把頭鐵基因和桀驁叛逆直接啪嘰一下按在了炎黃血脈DNA裏麵,直接把頭鐵和跪不下去的硬骨頭傳承下來,順便神農表示把種菜也加進去,蚩尤表示得搶地盤,地方不夠大。

哪怕是神,不服就幹死他。

幹死他之後,搶他地盤種菜。

直接設置成炎黃出廠設置。

刻入DNA。

另外炎黃必須是最強的,神州必須全世界最牛逼

這個是姬軒轅自個兒偷偷摸摸想辦法刻的。

湊熱鬧吃瓜,衛淵懷疑是某些倒黴鬼的事跡流傳下來的。

比如不周山,不周山,還是不周山。

順便之後,夫子,始皇帝還不斷在出廠設置裏麵加私貨。

自己家人要好好過,對人好點,順便別人第二次不聽你話你可以削他

神州必須一統,丟一塊都對不起祖宗

最後衛淵和老道士彼此聊了許久,終於是找到了一丟丟眉目,發現著眼點在於加護之類的權能上,老人歎道:“放心,在你出去的時候,我們會給你繼續查找資料的。”

“另外,你真不需要第二張票?”

“不用了。”

衛淵接過一張票,反正無支祁那家夥,到時候直接在夢裏拉出來。

用一張票就行。

他喝完小米粥,起身,老人笑道:

“多少是明古國,至少遵循禮儀之邦的名號。”

衛淵道:“是禮義之邦。”

他離去後,小道士疑惑道:“是要去溫溫和和好好說話嗎?”

“啊?誰說的?”

“不是說禮嗎?”

老人忍不住放聲大笑:“誰說禮就是溫溫和和,忍氣吞聲的?”

“禮隻是一種待人接物的方式啊,自是有不同種類場合。”

他撫摸著孩子的頭,笑著道:“再說,如果這是禮的話?”

老人斂眸微笑:

“那麽為什麽神州最著名的禮器裏。”

“一個是鉞,一個是戟呢?!”

鉞,戟!

為常人所不能匹敵之武。

祀與戎。

斯為禮。

老道士給的機票是隨時兌現的那種。

衛淵直接去了機場。

在貴賓候機室裏,直接開始幹飯。

博物館裏,衛淵昨天是睡得香了,可憐伏特加娘娘被氣得直接爆肝,產量驚人,花了一堆水鬼各種姿勢圖,麵容清瘦秀麗的少女穿著大一號的T恤,腳下踩著棉拖,懷裏抱著數位板,一邊揉眼睛一邊往前麵走。

開門,一時不察撞入一個懷抱。

“嘖,又是你,水鬼,這股子味兒!”

伏特加娘娘不爽地抬頭,愣住。

外麵是一個穿著黑色棒球衫外套,身高一米八以上的青年,頭發毛躁躁的,一雙淩厲又有些亂的劍眉,脖子上掛著白色頭戴式耳機,皺著眉頭,一雙瞳孔深處似是有金芒,道:“水鬼?”

“那誰?”

伏特加娘娘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桀驁青年大手直接扣住清秀少女的頭,俯下身看了看。然後麵無表情把少女頭推開,抬起頭掃了一眼,道:

“陶匠呢?本君來了!”

“你給我出來!”

“不是要去印度打本嗎?!”

他視線凝固,皺眉。

沒有感覺到那個熟悉氣息的存在。

水鬼剛打著哈欠站起來,看到這桀驁青年,愣住。

兩人齊齊挑眉。

『熟悉的氣息』

此時此刻。

候機廳。

衛館主舉了舉手:

“你好,再給我來一份這個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