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呈發來的信息：【至初，來打籃球啊。】
不是馮婉音的信息，是這貨的。
這貨這幾天成天就催著他回學校打籃球。
想起來就來氣。
程至初的臉黑的跟鍋蓋一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不打，沒心情！】
真是的，煩死了！
咦，奇怪了，成呈百思不得其解地抓了抓頭發。
怎麽這幾天怎麽叫程至初，就是不見他出來打籃球，明明以前一叫就來。
“成呈！你在那發什麽呆？我們繼續！”
一個籃球呈完美的拋物線被丟過來，被成呈穩穩接住，他露出大白牙。
“等下輸了可不準耍賴！”
......
房間裏，屏幕上顯示“你已戰敗”的結束語，程至初這會兒沒空搭理，直接將電動插頭拔掉。
大屏幕一瞬間黑了下來，房間裏唯一的光亮消失不見。
一瞬間，屋子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有個習慣，打電動的時候喜歡拉上窗簾，說是這樣更有氛圍感。
程至初煩躁地點開聊天軟件。
手機頁麵停留在馮婉音的聊天界麵上，最後一條是對方已收了轉賬的信息。
他煩躁地上下翻動，臉上一片陰霾。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程至初臉上，視線停在上次聊天的日期上麵。
不知怎的，程至初忽然回想起那天在醫院裏，馮婉音撇下他跑去跟林琛說話。
一股莫名的不爽悄然蔓延，讓程至初的胸口有些悶。
他麵容冷下，手指刪刪減減，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彈個電話過去。
馮婉音正沉浸在夢鄉之中，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似乎正在經曆著美好的場景。
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陣急促而略顯急躁的震動聲在房間內響起，與這份寧靜格格不入。
然而，馮婉音並未被打擾，她的呼吸依舊均勻而深長。
程至初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不接電話？”
他臉上添加了幾分陰鬱之色，為馮婉音的脫離掌控隱隱有些生氣。
難道就因為之前凶了她？
所以現在連電話都敢不接了？
程至初的心頭略過一絲異樣，嘴不饒人，“真麻煩。”
說著給馮婉音轉了三萬塊錢。
輸入最後一個密碼過後，他別扭地看著聊天框。
一秒。
兩秒。
五分鍾過去了，手裏裏麵還是沒有消息。
程至初煩躁地抓了下頭發，氣得將手機用力甩到一邊，鬱悶至極。
很好，馮婉音這個女人居然敢不回他信息。
真是好樣的！
臨近傍晚，馮婉音才緩緩睜開眼睛，朦朧中感覺有人打電話過來。
別是任務對象吧?
她猛地坐起，趕緊拿起手機查看。
一看是程至初這個暴躁少年的電話，馮婉音頓時心涼了半截。
完了。
不會又拉黑她了吧？
睡一覺就誤事了。
馮婉音歎了一口氣，認命地打開程至初的聊天框，眼睛一亮。
程至初又給她轉賬了！
馮婉音的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又懊惱自己居然沒接到上帝的電話。
希望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她連忙把電話回過去，電話響了很長一段的音樂。
這邊，程至初的手機的音樂聲響個不停，他語氣很不好地接了起來。
“喂，剛剛為什麽沒接電話？”
馮婉音的語氣很是溫柔，她盡力安撫少年。
“對不起啊小初......我剛剛在打工，上班時間是不允許玩手機的，我就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你別生氣好不好？”
聽到她的解釋，程至初的臉上總算好了點，他語氣不屑：“你那是什麽破打工的地方，這麽點工資要求這麽高，你們老板是不是太過分了。”
馮婉音柔柔的聲線從聽筒傳來。
“小初，現在外麵打工的地方都是這樣的，不能怪人家老板。”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破地方。”程至初冷嗤一聲，“你把定位發我。”
他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知怎的，就是想見馮婉音了。
“算了吧小初，你別跑這一趟了。”馮婉音的手心裏全是綿密的細汗，聲音有著微不可查的慌亂。
她可沒有什麽定位，平時養尊處優的富二代別突然想視察底層人民的生活。
程至初聲音很冷，“你不希望我去？”
這該死的死亡問句。
馮婉音的神經跳了跳，迅速扯了個理由。
“小初，我快下班了，你沒有必要專門來一趟的.......”
她故作感動，“你知道嗎？我聽你說要來我有多激動，可惜我快下班了。”
不知怎麽的，程至初莫名有些不悅，他賭氣般的掛掉電話，用被子蒙住腦袋。
這邊的馮婉音懵了，什麽情況？
又生氣了？
對了！
轉賬還沒領！
她趕緊點開聊天框，點擊收款。
沒有顯示什麽奇怪的提示，程至初沒有拉黑她。
這邊程至初正蒙著腦袋生悶氣，手機振動了兩聲。
他哼了一聲，將被子緊了緊。
沒過多久，被子猛地被甩下床，程至初黑著臉點開聊天框。
對方已收款。
很好，居然不是發信息過來哄他......
程至初氣得一陣咬牙切齒，直接再次彈電話過去。
“下完班過來。”
完全沒給馮婉音說話的機會，發泄一般直接掛掉電話。
冷靜，客戶就是上帝。
她趕緊發信息過去：【小初，家裏還有零食嗎？】
那邊很快回了兩個大字：【沒有。】
馮婉音笑了笑：【好的小初，我知道了。】
躺在**玩了半個小時的手機，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要準備去客戶家裏了。
馮婉音洗了個頭，換了一身溫柔大姐姐的衣服，當然也沒有忘了客戶最喜歡的香水。
笑容，完美。
妝容，完美。
穿著，完美。
氣味，完美。
全身鏡裏，要是不那麽仔細看臉的話，簡直跟宋今棠一模一樣。
準備好了，出發！
路上馮婉音當然沒有忘記買程至初最喜歡吃的零食。
買了整整兩大包。
下了網約車後，她走進電梯，視線落在樓層的上升數字上。
隻聽見“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馮婉音提著兩大包零食正要敲門，此時包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一看來電人，她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手機上顯示周津澤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