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緊緊抓著洗手台,低聲喃喃:“馮婉音,你為什麽要回來攪局呢?”
“林家不是你該回來的地方……”
方馥雅眼底閃過一抹嫉妒,隨即轉瞬即逝。
隻因有別的人進來了。
與此同時,林家人也陸陸續續到齊了。
準備賀喜。
邱淑娟的視線默默跟隨在他們身上。
眼珠子一轉,頓時想到個讓馮婉音下不來台的好辦法。
她悄悄來到鄧宜身邊。
“大嫂,婉音回來了,你瞧,就在那邊呢。”
鄧宜眯起眼睛一看,還真是。
她連連冷哼,“這小白眼狼怎麽回來了,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麽?”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誰知道呢。”林安睿譏諷出聲,“你們看她穿的那寒酸樣。”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邱淑娟假模假樣地說好話。
“婉音也是一時糊塗,大哥,嫂子,你們消消氣。”
“一時糊塗?”鄧宜拔高音量,“林家辛苦把她養大,這個白眼狼不知道感恩,看林家落魄了就馬上脫離關係,現在林家重新好起來了,又眼巴巴地回來了。”
這還真是白眼狼啊。
不知道怎麽還會有臉回來?
聽到這些話,馮婉音的小臉一下子白了。
她咬唇,拉了拉林琛的衣角。
“哥……大伯和大伯母好像不歡迎我……”
林琛皺眉,顯然剛剛那些話他也聽到了。
馮婉音眼眶泛紅,聲音小如蚊。
“要不我還是走吧,家裏人都不歡迎我……”
其他沒發言的林家人,也正惡狠狠地瞪著她。
賓客們的目光也都暗含鄙夷。
畢竟馮婉音在所有人眼裏,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林琛眸子一如既往地冷。
“不用理她們,你在這待著,我有點事要處理,馬上回來。”
手機剛剛來了一條消息。
醫院那邊發來的。
比較緊急。
馮婉音瞪大雙眼。
這是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麵對林家的豺狼虎豹?
這男人可夠真無情的。
明知道林家人不會放過她。
“哥,我……”
馮婉音話沒說完,林琛直接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他的背影漸漸消失,隻留下一臉無語的馮婉音。
算了,客戶就是上帝。
上帝讓她留在這,她就留在這。
不就是林家人嘛嗎,有什麽好怕的?
而林家人的嘲諷如潮水般湧向她。
企圖一人一口唾沫淹死馮婉音。
鄧宜首當其衝地走過來。
她緩緩踱步直馮婉音麵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刻意壓低帶著刺骨的寒意。
“喲,這不是婉音嗎?看看你這幅樣子,你現在混得這麽差嗎?”
在場的名流都身穿禮服,都是價值不菲。
馮婉音是混得有多差,穿個地攤貨就來了。
宴會廳的人大部分全聚集了過來,全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宋今棠有些驚訝。
原來馮婉音是林家之前的那個養女啊……
馮婉音當年離開林家的事情,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呢。
“津澤。”宋今棠笑了笑,“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
她的眼中劃過一絲幸災樂禍,剛剛的不滿早已煙消雲散。
周津澤拿著高腳杯的手指緊了緊。
“有什麽好看的?”
男人眼神冷漠,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
宋今棠微微擰眉,輕聲道:“那我們去花園逛逛吧。”
周津澤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婉音,怎麽不說話?你大伯母也是關心你……”
邱淑娟一臉失望。
“你現在一點教養都沒有了嗎,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她臉上留下幾滴硬擠出來的眼淚。
在眾人眼裏看來,這就是個恨孩子不成器的母親。
馮婉音淡淡地掃了邱淑娟一眼,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未起波瀾,朱唇微抿。
她白皙如燈光下似是染上了薄薄的霜。
自己的這個養母,一貫會挑撥是非。
林安睿怒了,指著馮婉音鼻子就罵。
“你個白眼狼,是啞巴了嗎?出去了這麽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還回來做什麽?”
馮婉音蹙眉,“我是受邀前來參加生日宴的。”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幾年過去了,你們的嘴還是這麽臭。”
她語出驚人,林安睿被氣得火冒三丈。
“你說,你到底回來林家幹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來看看你們如今過得怎麽樣了。”
“我呸!”
林安睿明顯不信,他心底認定了馮婉音回來肯定另有所圖。
邱淑娟走上前,湊近馮婉音耳邊。
說話聲音小到隻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
“看到了嗎?所有人都不歡迎你,你還回來幹什麽?”
她邊說邊用指尖輕輕劃過馮婉音的臉頰。
那動作看似親昵,實則充滿了挑釁與輕蔑。
馮婉音冷冷地看著邱淑娟。
周圍是林家人或明或暗的嘲笑與譏諷。
仿佛置身於一片冰冷的海洋,每一句話都是刺骨的寒流。
她捏緊拳頭,不讓一絲脆弱泄露。
林琛這狗男人真是無情,說走就走,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
要不是她心裏素質強大,早就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邱淑娟直起身子,笑容親切。
“婉音,你是不是最近有什麽困難才回來的?”
因為剛剛兩人在說悄悄話,所以眾人自然而然就認為這是馮婉音的意思。
林安睿厲聲道:“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別妄想林家給你一個子!”
馮婉音的心沉了沉,目光定格在邱淑娟那張虛偽笑容的臉上。
她深吸一口氣,不打算搭理這些人。
林家人還是跟之前一樣討厭。
鄧宜擰眉,“你去哪?”
這話沒得到回應。
馮婉音無視周圍,目光直視前方。
她要去找林安庭。
畢竟是他讓她回來,許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不在宴會廳裏,有可能是在二樓。
就在馮婉音即將踏上前往二樓的台階時。
邱淑娟的身影突兀地橫亙在她麵前。
“你要上二樓?”邱淑娟妝容精致的臉龐上,笑容看似親和實則陰冷。
她伸出手臂,譏諷道:“馮婉音,這二樓是你想去就能去的麽,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