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瞬間沉默下來。

馮婉音苦惱,這情況她應不應該假裝自己沒聽到?

她頭頂傳來一道帶著滿滿警告的話。

“馮婉音,你現在心裏一定很開心吧?我告訴你,你永遠也比不上阿姐,別癡心妄想了!”

馮婉音滿臉問號,這人是怎麽看出自己開心的?

既然這樣,那就順著這句話演下去吧。

馮婉音抬起頭,臉上的笑容轉變成苦笑。

“小初,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眼中閃爍著淚花,眼眶微紅。

“我會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會越雷池一步,能默默守護你,我已經很幸福了......”

風,適時的吹過,卷起馮婉音額前的發絲。

也似乎帶走了她眼角最後一絲倔強。

耳邊傳來一陣機械的聲音:“舔狗值加1。”

程至初望著馮婉音眼角的淚,眉頭緊鎖。

他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煩躁,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擾亂他的心弦。

“哼,算你識相。”

馮婉音的眼眸閃了閃,低頭輕聲道:“小初,看樣子你的腳傷的很嚴重,我扶你去醫務室吧。”

“來,把手搭在我肩上,疼的話跟我說,不要逞強。”

說完,她用那纖細的手臂輕輕環住程至初的腰際。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校園的小徑上。

馮婉音溫柔地攙扶著略顯踉蹌的程至初。

兩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錯匯總緩緩前行。

就在兩人的身影即將隱入拐角之時,一輛黑色轎車悄然停在校門口。

車門輕啟,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映襯出周津澤挺拔的身姿。

周身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氣場。

他的目光不經意略過這一幕,眯起的眸子透露著一抹危險氣息。

攜帶著不經意察覺的冰冷。

學校領導早早就在校門口等候。

見周津澤來了,麵帶喜色。

他幾步並作一步,熱情洋溢地迎上去。

“周先生,您的到來真是讓我們學校蓬蓽生輝啊!請允許我代表全校師生,向您表達最深的歡迎!”

馮婉音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程至初,並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校門口,一雙如鷹一般鏡利的雙眸,緊緊地鎖定在兩人這邊。

見說出的話沒得到回應,學校領導以為是自己不夠誠懇。

於是他雙手交疊在身前,微微躬身,手輕輕伸出去,帶著幾分期待和緊張。

“周先生,歡迎您的到來!”

周津澤點點頭,目光再次略過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黑眸收回視線。

他麵無表情地與校領導握手。

“走吧。”

今天他是過來給學校捐錢的。

學校領導連忙應聲。

“好的,請跟我來,茶水已經備好。”

周津澤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跟著學校領導走。

一路上,學校領導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感謝您的慷慨解囊,不僅是對我們學校物質上的巨大支持,更是對我們教育事業的深切關懷與信任。”

“這份愛心,將如同春雨般滋潤著每一個學子的心田,激勵他們勇往直前,追求夢想,這無疑是錦上添花啊!”

從剛剛開始,馮婉音就感覺到有一股視線在看自己。

她側首看過去,卻隻捕捉到空****的校門口。

隻偶爾有幾個學生進出。

奇怪,居然沒人。

程至初嘖了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馮婉音身上。

作為她不專心的懲罰。

“喂,你在看哪裏呢?我的腳可全指望你了,你居然敢走神。”

程至初現在非常不爽。

他雖然是把馮婉音當替身。

但絕對不允許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想別的事情。

說白了,一個小小的替身而已,有什麽資格走神?

“對不起。”馮婉音眼含溫柔笑意,“剛才走神了,不過我保證,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會穩穩當當的。”

客戶生氣了,得趕緊安撫。

程至初哼了一聲。

“行吧,原諒你了,要是你再敢走神,就給我滾的遠遠的。”

“知道啦。”

馮婉音笑了笑。

……

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在寬敞明亮的大廳中。

金色的光線與鋼琴上流轉的關澤交相輝映。

宋今棠身著一襲明亮而不失高雅的連衣裙,正坐在她心愛的鋼琴前。

她指尖輕觸琴鍵,試彈著即將在巡演中亮相的曲目。

旋律悠長,如同溪水潺潺。

又似夜空中最亮的心,引人遐想。

一曲完畢,宋今棠微微側頭看向從國外發來的巡演邀請函,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學校會客室內光線柔和。

透過落地窗灑落的陽光與室內精致的吊燈交相輝映,營造出一種溫馨而不失莊重的氛圍。

牆上掛著幾幅描繪校園四季美景的油畫,每一筆都透露出對學術與自然的敬畏。

長形會議桌上,周津澤坐在中間,靜靜地聽幾位校領導發言。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讓人心神寧靜。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

“暫停一下。”

幾位校領導立刻閉上嘴巴,目送男人走出去。

電話是宋今棠打來的。

周津澤眼中沒有情緒,按下接聽鍵。

“津澤,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國外一家知名的演奏廳邀請我過去巡演,我好高興。”

“這次巡演,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見證這些美好的瞬間,你願意嗎?”

宋今棠的話語間飽含期待與緊張。

仿佛整個世界都因這邀約而變得柔軟和溫暖。

周津澤沉默半晌。

“最近我沒空,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你真的不能陪我去嗎?”

宋今棠的話語難掩失落。

“工作就不能推掉嗎?”

為什麽津澤最近對她那麽冷淡?

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走神的周津澤把視線投向不遠處,腦海中閃過剛剛在校門口看見的一幕。

他黑眸漸深,眼裏風雨欲來。

見電話那邊沒了聲音,宋今棠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津澤,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思緒被拉回來,周津澤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最近公司有個項目要啟動,去不了,我還有點事,先不說了。”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宋今棠僵著身子站在落地窗前。

電話那頭一陣忙音,她的手無力垂下來。

窗上映照出宋今棠落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