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匕首明明刺向的是陳天道,然而,此時卻正中一個女人的胸口。

這是怎麽回事?

剛才的一幕發生的太快了,再加上慕容海要分心抵抗慕容雪的梵音,導致一時間沒能看清。

而作為鎮武司的武者,卻是清楚地看到。

在陳天道不自覺靠近慕容雪的時候,鹿葵便悄然跟了上去。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間不容發之際。

將陳天道往後拉了一寸,而她自己,卻是一咬牙頂在了陳天道的前方。

那把匕首,可是慕容海的法器之一。

入體之後。

立刻有一種狂暴的法力,肆意地毀壞她的身軀。

鹿葵緊緊地抓住陳天道的手臂,生怕一放手,她的犧牲就變成了徒勞。

似乎感受到了鮮血的刺激。

陳天道呆滯的雙眸,驀然聚焦。

“鹿葵!”

陳天道急忙抬手,將鹿葵緊緊地抱在懷裏。

“為什麽?”

在陳天道思維回歸的那一刻,慕容雪的梵音就已經無法影響他了。

反倒是慕容雪,受到了禁術的反噬,口中吐出鮮血的同時,身體驟然間摔倒在地。

“雪兒。”

慕容海也顧不得追殺陳天道了,連忙降落身形,將慕容海扶起。

手掌急忙抵在慕容雪的後背,用自身的法力,幫助慕容雪彌補禁術後的損傷。

“先生,鎮武司誰都可以死。”

鹿葵有氣無力地說道:“唯獨你,不能死!”

“傻不傻!”

陳天道麵帶愧疚之色,抬手將她額前淩亂的頭發絲捋到耳後。

“我是故意讓她影響的,即使你不出手,我也死不了。”

“咳咳咳……”

鹿葵艱難地咳嗽了幾聲,“為,為什麽?”

鹿葵無法理解。

“因為,我想試試能不能找出殺父仇人。”

陳天道凝聲道。

這麽長時間了,殺死父親的幕後凶手一直沒什麽消息。

陳天道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時刻被這份仇恨纏繞。

難得在幻聽和幻視裏麵,有機會接觸到殺父仇人的身份,陳天道便想順著慕容雪的意,深入進去查找一些心意。

他明白。

慕容雪所謂的禁術,隻是通過氣血和法力,將人心底的貪念和欲望無限放大而已。

陳天道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萬一真正的凶手,其實就藏在他的心裏呢?

可惜的是。

最終的結果不盡人意。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無法作為現實裏的依據。

意識到陳天道所言並非誇大其詞,鹿葵一瞬間失望不已。

原來她的犧牲,看上去竟是那樣的可笑。

早知道……

鹿葵心裏想著,若是再來一次,她還會如此奮不顧身嗎?

應該會的吧?

鹿葵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依依不舍的目光凝望著陳天道那張冷漠的臉龐,“可否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