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陳天道一臉霸氣地冷哼道:“這裏是淩州,葉家的人,來多少我殺多少。”
以陳天道的實力,的確可以不畏懼任何人。
但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一旦葉家殊死反抗,無疑會增加調查的難度。
鹿葵迫切想要證明自身存在的價值,如果有可能的情況下,她還是希望能用更溫和保險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
“阿道,我去安排一下。”
“嗯。”陳天道看出了她的想法,並沒有去阻攔。
這時候。
郭秀珍帶著茵茵,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飯菜。
“天道叔叔,你過來吃啊。”
經過之前的事情,茵茵似乎不那麽怕人了,吃飯的時候,竟然敢蹣跚著腳步,撲到陳天道的懷裏。
對於她的改變。
陳天道心裏也是欣慰不已。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兵烈士的家人而已,如果反倒嚇住了茵茵,這與他的初衷相悖。
吃過飯沒多久。
上樓查看情況的熊玉春跑了下來,神色激動的說道:“道哥,斧子醒了。”
聞言,陳天道和郭秀珍同時起身。
看了陳天道一眼,郭秀珍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放心吧,一切由我。”
陳天道給了她一個鎮定的眼神。
背身上樓,剛進門便看到重新包紮過的李戰斧,掙紮著準備起身。
“別動了。”
陳天道冷聲喝道:“你的傷口剛止血,再亂動又要出問題了。”
隨手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李戰斧的床頭。
對於李戰斧的遭遇,陳天道除了一開始的憤怒之外,還有些不忍。
這可是他最得力的戰將啊。
竟然被打的這麽慘,如果沒有郭秀珍等人的牽絆,以李戰斧的個人實力,周建宏那些人不可能把他欺負到這種程度。
有些話,雖然不好說出來。
但是,有了家人的拖累,的確會產生一些束縛。
“大哥,我,我沒事。”
“別特麽逞強了。”陳天道氣笑了,“你身體什麽情況,我不清楚?”
之所以沒去醫院,也是因為陳天道檢查過他的身體以後,發現大部分都是一些外傷。
僅是這點傷勢的話,陳天道利用法力便可解決。
別看李戰斧傷的這麽重,在法力的加持下,最多兩三天,李戰斧便能痊愈。
“果然什麽都瞞不住大哥。”
李戰斧也不矯情,訕笑著靠在床頭,下意識的就要去拿床頭櫃上的香煙。
陳天道抽出一支,放在口中點燃之後遞給了他,“什麽時候學會的?”
“剛退伍沒多久就學會了。”
李戰斧深吸一口,吐出一道道煙霧說道:“以前沒法理解為什麽有人喜歡抽這玩意,直到現在才直到,這玩意,的確可以稱之為寄托。”
隻要是個人,都有壓力。
若是沒有適當的宣泄出口,壓力便會鬱結在體內。
久而久之,就會產生各種心理上的疾病。
最為著名的抑鬱症,大部分都是這麽來的。
陳天道不喜歡抽煙,不過對手下的個人愛好卻不怎麽幹涉。
眼看著李戰斧將一根香煙即將燃盡,陳天道這才開口問道:“怎麽打算的?”
“就等著大哥問呢。”
李戰斧將煙頭摁到煙灰缸裏,眼中煥發出異樣的光彩,眉飛色舞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周建宏而已,之前我考慮的太多了,也太過擔心兄弟們的安全。”
“現在大哥來了,我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所以,我準備傷好了以後,找個機會,直接弄死周建宏。”
擒賊先擒王。
打蛇打七寸。
李戰斧的計劃,的確是釜底抽薪的好計策。
再說了,以他的手段,即使弄死了周建宏,事後葉家最多會懷疑到他身上,絕對查不到證據。
這才是十大戰將該有的霸氣。
陳天道淡淡點頭,凝聲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件事。”
“啊?還有哪件?”李戰斧故作一臉懵逼,“難道大哥說的是大運物流?”
“這玩意就是小打小鬧而已。”
“之前沒去中海投奔大哥,也是因為這玩意無法抽身,現在大哥既然來到了淩州,肯定是有想法創建鎮武司分部。”
“那我就帶著兄弟們跟著大哥,一起打下淩州和江洲的市場便是。”
他心裏清楚。
一個小小的淩州,絕不至於讓陳天道親自趕來。
他的目標,肯定是放在江洲的市場。
然而。
這一席話說話,卻發現陳天道的臉色不但沒有緩和,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
“大哥,你,你咋用這眼神看我?”
“李戰斧。”
陳天道直呼他的全名,“幾個月不見,你怎麽學會裴濟那一套了?”
“啊這……”李戰斧輕笑道:“大哥謬讚了。”
“我特麽是誇你嗎?”要不是李戰斧受傷,陳天道興趣就忍不住一腳將他踹飛了。
這小子,典型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既然你不說。
那我主動問便是,陳天道定了定神,直接開口,“郭秀珍,你怎麽打算的?”
“額……”
李戰斧的臉色頓了一下,“我受玉泉兄弟的托付,自然會想辦法照顧好她們娘倆。”
“現在情況沒穩定下,隻能暫時委屈她們跟著我吃苦了。”
“隻是為了張玉泉嗎?”陳天道有些生氣了,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加重了幾分。
“你自己呢?怎麽想的?”
“我還能怎麽想?賤命一條,跟著大哥混唄。”
“滾犢子。”陳天道徹底不淡定了,怒道:“李戰斧,我問你,你是嫌棄郭秀珍結過婚?”
“那不至於。”李戰斧連忙擺手,“我全身帶傷,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呢,哪裏有資格嫌棄別人啊。”
作為征戰沙場的老兵,身上有些隱傷乃是常情。
就連陳天道,身上還布滿細密的子彈孔呢。
這種人,沒有特別的調養身體,的確很難活到知命之年。
陳天道歎息一聲,“那你是覺得郭秀珍帶著孩子,配不上你?”
“大哥,這話有點過了。”
李戰斧凝聲道:“茵茵這孩子膽小,也乖巧,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再說了,為了玉泉兄弟,我也不敢對她們有半分不敬啊。”
呼。
陳天道暗暗鬆開了口氣,盯著李戰斧喝問,“這就是你不願與郭秀珍結婚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