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自然也不是好招惹的娘們,她能跟聞太平沆瀣一氣,足以說明問題。

兩條毒蛇碰撞在一起,勢必不死不休。

蕭靜發毛了,手裏滾燙的開水直接朝聞太平潑去,一邊嚷嚷著:“你現在說老娘給你當小三,從前沒勾搭上的時候眼巴巴的人不是你麽?你有什麽資格跟我這個態度!”

她的第一次交代到了這顆搖錢樹上,非但沒有給她帶來一丁點好處,聞太平還胡亂發脾氣,蕭靜哪裏咽得下這口惡氣!

聞太平還好是穿了厚了點,可還是能感到火辣辣的疼,瞬間,他坐起身推倒了蕭靜,一腳猛的踢上她的肚子。

“在我麵前撒潑打滾,你當老子這些年的飯白吃了?別以為你跟我好了,你就當爬上正宮,永遠不可能!做你的黃粱夢吧,你最多不就是有個年輕的身體麽?你要是個好東西,至於跟老子搞到一起?殘花敗柳之身,除了我,誰還願意接納你?”

被潑了一身的熱水,讓聞太平失去了理智。

他平日裏也不是個打女人的主,偷吃不就是為了快活麽?

但眼下他的鐵飯碗都要沒了,大舅還要跟他撇清關係,蕭靜是自討苦吃!

下一秒,蕭靜爬起身,舉起茶幾上的花瓶,直奔聞太平的腦門兒去:“我親爹親娘都不能打我,你聞太平是從哪裏鑽出來的臭蟲,要不是看你有兩個錢,我怎麽可能委身於你!”

這場惡戰持續到了翌日大早,整個客廳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兩人神智不清的昏倒在地,都還吊著一口氣。

同一時間,不明真相的張宇除了要處理手頭上的業務,還督促著劉文剛讓裝潢團隊們加緊速度,以最快時間拿到設計稿紙!

到底是不太發達的年代,有錢也不能讓鬼推磨,最重要的還得是上頭有人,張宇難就難在這了,建設新車間的田地還需要經過邾城上層專門安排,指不定最終會敲定在哪。

生產線吃緊,張宇埋頭在辦公間裏,劉文剛也是兩頭跑。

遠在邾城市中心的大廈內,聞建設喊來了一眾手下,召開緊急會談:“邾城國營企業即將麵臨破產,還是跟思宇服飾鬥的!大夥提前看了報道麽?”

終日奔走於一線的領導班子,有啥時事追蹤不到。

聞建設都發話了,領導班子隻能強裝淡定道:“看是看到了。”

聞建設歎了口氣,坐到了他的位置上,語氣一沉:“邾城一個企業又這麽玩完了,一盤好棋,鬧的滿盤皆輸,說說自己的看法!”

“啊?”

聞建設和聞太平的關係,領導班子有所耳聞,生怕說錯了話,這下就有了顧及。

其中跟聞建設最為親近的趙書,記不鹹不淡道:“您也別怪我心直口快啊,聞太平管理不善,在經營策略上就出現了漏洞,導致大批貨源賣出去又被重新退回來!這不是明擺著往外送錢麽?既然是扶不起的阿鬥,那也不必扶了。”

“沒錯,一碗水得端平啊,邾城做服裝產業生意的企業那是數不勝數,我們領導班子不能因小失大,被人詬病啊。”

“說的有幾分道理,更何況上頭本就經濟吃緊。”

領導班子緊跟其後。

聞建設麵色鐵青:“我明白到此為止是最好的選擇,還有數以百計的企業等著撥款,老是這樣不是辦法,下崗職工有沒有考慮過?誰能一下子收留這麽龐大的隊伍?”

他身在高位就不得不考慮底層職工的生活福利。

一朝丟掉了工作,全家老小都要挨餓受凍,對此,領導班子也深表無奈。

末了,趙書,記不滿的蹙眉:“雖然是邾城國營企業先挑頭,但張宇不是不識好歹麽?他明白我們注入了多少心血,才有了一個企業,他偏偏要咄咄逼人,把人害死才算完!”

邾城的地域環境不夠發達,較之沿海城市,他們的領導班子也是固守的傳統思想,無論如何,他們都認為私立就是下三路!

野路子自然就會被戴有色眼鏡看待。

見趙書,記發話了,毫無頭緒的領導班子也見縫插針:“思宇服飾的銷量再多又能如何?終歸是他自個兒賺了錢,跟我們邾城發展沒半毛錢關係,野路子就是沒腦子!”

一貫以冷靜自持的聞建設也讚同的點頭:“張宇這小子隻學會做生意,卻學不會做人,這種私企何時能趕盡殺絕!”

領導班子義憤填膺,把私企的崛起當成了禍害的開端!

作為以一己之力擊倒國營企業的幕後老板張宇,則被罵的狗血淋頭。

領導班子僵持不下之際,土地資源部門的領導沈子正姍姍來遲。

見氣氛寂靜,沈子正急忙道歉:“大夥都在,怪我沒把相關事宜安排好,思宇服裝車間的經理攔著不讓走啊,說是要開新的車間了,所以我隻能放下手頭的事兒,抓緊給記下來了。”

沈子正對剛下發生的一係列事故,隻字不知。

領導班子聽聞思宇服裝車間的名號,不由得震驚。

唯有聞建設笑盈盈的反問:“我沒聽錯吧?他們要開第二車間了?是那個叫張宇開的車間?他們速度很快啊。”

沈子正不明真相,迎合道:“邾城也沒有第二個崛起速度這麽快的私企了。”

聞建設也不再廢話,揮了揮手,示意沈子正附耳過來。

耳語一陣後,沈子正麵露詫異,很快就被掩飾,他微微頷首:“好嘞,就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兒,根本不算啥!”

即使不理解聞建設的所作所為,身為下層,沈子正的字典裏沒有不字,至少對於頂頭上司聞建設來說,不容他拒絕!

看沈子正信誓旦旦的做完保證,聞建設眉頭稍稍舒展:“行,會議照常進行,這回可多虧了子正呢,否則。。。。。”

邾城生產車間,張宇整理好堆積如山的庫存後,正打算將大批貨源運到各個地點,不遠處就聽到一陣疾呼。

他扭過頭,正對上累的氣喘籲籲的劉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