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複咀嚼著這個塵封在記憶中多年的名字!
張宇沒有見證過屬於曾齊升的輝煌時代,卻在前世目睹過淩從文的商業才略,這人的影響力之廣泛,在後來乃至於擴大到了全球!
90年代就被海外商人熟知的第一批老板,淩從文赫然是其一!
且是獨一無二的。
可惜蒼天無眼,淩從文的幸福日子隻持續到10世紀到來以前。
在10年的冬季,百家燈火通明時,淩從文受到親朋好友的栽贓陷害,被拖下了神壇,鋃鐺入獄。
也是自此,張宇越發不相信所謂的情誼。
哪裏想得到,曾齊升跟赫赫有名的淩從文是莫逆之交!
曾齊升看他魂不守舍,打趣道:“你看看你,不僅把那群婆娘迷的夜不歸宿,連張宇這個半大點的毛頭小子都五迷三道了,他平時可不這樣,說起生意計劃來那可真有一套!”
“又拿老子調侃呢?少來,張宇兄弟?你確實有能力啊!”
經由曾齊升在當中來回穿梭,氣氛熱乎了不少。
當下張宇的名字是響徹邾城,就沒人不知道他發家致富,年紀輕輕靠腦子成了萬元戶的。
同處於商界,淩從文因這事兒,還對張宇起了好感。
張宇不好意思的揮揮手:“您說笑了,我還得跟著您多學呢!”
“不驕不躁,跟我見過的年輕人不一樣,難怪可以成事!”
淩從文走上前,一把攬過張宇的肩膀:“老生常談的那句相聚即是緣,我跟這小夥子有緣分,今天既然得以相識,他日必得以深交,從今往後,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張宇不卑不亢的應下。
根據他目前的經濟狀況和社會地位,他還不足以跟淩從文稱兄道弟。
能結交他,對於自己來說是莫大的運氣。
淩從文為人豪爽大氣,攀談幾個來回,就瀟灑的降價1000!
張宇也沒想到,這人能闊成這樣,到底他們才初相識呢。
不過他也沒有扭捏作態,將兩人拉到了邾城市中心最有名的紅燈籠飯店。
席間,張宇狀似無意的提起:“齊升哥,我記得你以前發家是因著跟海外客戶有聯係,那可了不得啊,當下也沒啥人能做那麽遠的買賣。”
曾齊升的發家事跡人盡皆知,張宇曉得也不奇怪。
曾齊升微微頷首,夾了一筷子紅燒肉:“沒錯,不過那都是老黃曆咯,我現在跟海外早就斷了聯係,年紀大了,精力也跟不上啊。”
“你無端端想起這茬來,該不會。。。”
張宇索性順坡下驢:“齊升哥,不瞞你說,年輕就想著各個方麵都摸索摸索,吃虧上當也比沒嚐試過就退縮強多了,開店到底掙的是邾城消費者的錢,邾城又有多少錢夠我掙呢?”
曾齊升心下了然,放下了筷子:“我對近些年出口買賣市場還真不太了解,不過變化應該不會太大,具體的還得問問在海外的人脈關係,你有心是好事兒,可我得給你敲個警鍾,這事兒可不是想當然的,能做下來的人少之又少,賠本買賣也是常有,我建議你從海外稀缺的食品資源入手!”
大不列顛爆發了經濟危機,多少人都糊不住嘴了。
也是這個時候,大不列顛的民眾因饑寒交迫大批量發病,死亡!
被活活餓死凍死的人可不在少數,要出手就得靠這兩樣。
他們的科技和重工發展已經遙遙領先,張宇是想都不必想的。
中途,曾齊升還說到了海內的經銷商,他得有提供貨源的合作夥伴啊!
就算貨源找外援,單槍匹馬也是行不通的。
張宇左思右想,他還真沒有能靠得住的生意夥伴!
但轉念一想,張宇把心思打到了淩從文身上:“淩先生,你認為這趟買賣靠譜麽?做大了那可不得了啊!”
張宇身邊除了一個王思佳,一個王剛以外,就剩下對海外生意狗屁不通的劉文剛了,這三人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一個外行人想進入這個圈子必須找個帶頭的,至少得有門路。
毫無疑問,在座隻有淩從文符合條件,他是沉睡的猛虎。
即便他金盆洗手,也不妨礙他有資源有人脈啊!
可惜淩從文訕訕一笑:“小兄弟,我能理解你的野心,可我終究不是年輕骨幹了,這些機會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吧。”
張宇神色一凝。
坐到了淩從文身邊:“您這話就說錯了,大錯特錯了!”
“哦?你有什麽講究?”
淩從文隻覺好笑。
作為親眼見證過商業曆史的張宇,他無疑能預見淩從文的死期,也能在時空的長流中扭轉乾坤。
前世的淩從文本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頤養天年,怎料後期被親朋好友無故牽連,他算是倒黴中的戰鬥機了!
放在他們沒見麵的時候,就算淩從文的結局再令人唏噓歎惋,張宇也絕對不會趟渾水,可命運讓他們倆相遇,這就說明淩從文的劫數該由自己化解。
短暫的思考片刻,張宇換上一副冷硬的麵孔,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淩大哥,你沒有做買賣之後的日子過得如何?身邊的那群兄弟朋友又是如何?”
“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淩從文仔細回想,半晌才幽幽開口:“親朋好友都忙得很呢,隻是現在的親朋好友眼中的利益比感情更重要,急功近利的人變多了。”
隨著淩從文的回憶,曾齊升的思想也被拽回到了做買賣的時候。
他倆算是同一時間起步,人生軌跡是相差無幾的。
張宇搖搖頭,逼問道:“淩大哥,你再好好想想看,是不是遺漏掉了什麽?”
“遺漏了麽?”
淩從文百思不得其解。
張宇見兩人不發話,開門見山道:“難道二位沒有看出來上層的意向麽?周圍的市場環境正在接受大整改,發展的更快,條條框框也越來越多,這些束縛是曾經沒有的。”
二人似懂非懂,張宇又娓娓道來:“遠的不說了,就說老房子的附近來工商局辦事的人跑的勤快吧?明麵上使壞心眼,耍滑頭的老板都蟄伏起來了,我開個店還得去工商局申請,為什麽呢?”
張宇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一切近在眼前。
淩從文茅塞頓開,露出詫異的表情,張宇站起身來:“工商局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我想不用過多贅述,現在還有人敢吃霸王餐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