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堅強神色稍緩,揮了揮衣袖,示意職工盡快去辦。

職工踩著小碎步溜了。

餘堅強吐出一口濁氣,眸光一沉,咬牙道:“上次是我大意輕敵才讓你得逞,這回你還能化險為夷麽?我不信老天爺總是站在你這邊,張宇,老子要親眼看你死!”

整個夜晚,十裏燈火都熄滅了,餘堅強卻頑固的停在廠房邊。

他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而在新房子裏早早就休息的張宇,絲毫沒意識到餘堅強還敢玩陰的。

半夜三更,他又被驚醒,腦海中又浮現出王思佳曼妙的身姿。

怎麽會又出現在自己的夢境?

張宇使勁拍了拍臉,欲哭無淚:“我什麽時候也跟個不經事的毛頭小子一樣了,這具身體就是稚嫩啊!應該帶著本體一起重生才對。”

困意被驅散,張宇輾轉反側,不由自主的想起和王思佳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想著想著,他竟滋生出一種想和她在一起的可怕計劃。

為了阻止思想發展趨勢崩壞,張宇果斷起身洗了個冷水澡。

正逢其時,敲門聲突然打斷張宇的思緒。

“你好,這裏是張老板的家麽?我應該沒有走錯地方吧?”

回想幾下,張宇按下水龍頭開關,不悅道:“你是哪位?”

接著他簡單擦了擦身子便去迎客。

門口赫然站著一個穿著製服的青年男子,他應該是機關職工。

張宇伸出手,畢恭畢敬道:“您好,您說的張老板就是我,這大晚上你們還出來巡邏麽?”

公,安小哥麵容嚴肅:“我們恰好在夜間巡邏的時候發現了樓下的一個姑娘,她看起來很憔悴,還一直掉眼淚,說是要找個叫張宇的老板,我就上來幫她看看情況,你該不會打人了吧?家暴是違紀行為!”

聞言,張宇拿著毛巾的手一頓,他又被誤會了?

“大晚上還有姑娘來找我?”

張宇第一反應是找錯人了。

但公,安小哥沒理由說謊啊,那能是誰呢?

張宇慌慌張張的跟著公,安小哥往樓下前進,剛走一段就瞥見熟悉的身影。

王思佳正蹲坐在台階上抽泣。

張宇從未見過她這般柔弱,試探的將手搭上她的肩膀,小心翼翼道:“這三更半夜的你怎麽來找我了?還哭的這麽傷心。”

王思佳木然的轉過頭,神情渙散,淩亂的發絲隨意披散在肩頭,她抹了把眼淚:“我。。。。商鋪剛剛遇到一夥人強行破入,現在就跟廢墟沒兩樣了,這夥人故意搞破壞!”

“什麽人敢大晚上強行進入商鋪!”

張宇遏製不住心中的氣憤,拳頭攥的咯吱作響。

王思佳搖搖頭:“具體情況還沒有了解,我正好起的早了點,所以趕上了,就急著跟你匯報,一時間也沒來得及調查。”

張宇心下一沉,攥住王思佳冰冷的手臂:“我明白了,小哥,今天麻煩你了,我們還得去店裏一趟。”

等張宇和王思佳著急忙慌的抵達目的地,別墅前已圍滿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

大門被劈開幾個洞,就連衣櫃都被砍的隻剩下七零八碎的木頭板了。

地上一片狼藉,可見這些人下手之重,是奔著毀了整個店來的。

王剛跟何卿卿吃力的清掃垃圾,二樓陽台還有一地細碎的玻璃片。

陳師傅一邊收拾慘況,一邊搖頭歎息,忙活這麽久,算是白忙活了。

張宇怒不可遏,可在眾人前還得極力克製情緒,他沉聲道:“看清了麽?有沒有調查清楚到底是什麽來路!”

王剛停下手中的動作,無奈的攤開手:“沒辦法,我看那夥人是提前踩過點的,否則也不能挑個所有人都不在的時間搞突襲。”

言下之意自然是摸不到歹徒的具體情況了。

好在沒有人員因此受到牽連,或許這還是件好事兒。

張宇深吸了口氣,失去點小錢也就罷了,他是氣自己被人在背後捅了刀子。

看著這幅殘局,曾齊升安慰性的拍了拍張宇的肩,詢問道:“也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這事兒不能就這麽完了,我替你調查!”

“真的麽?可是連對方長什麽樣都沒瞧見啊,偌大的邾城。。。。”

張宇先是驚喜,隨即眼裏閃過一絲不甘。

曾齊升關切道:“你們店員是沒有瞧見,總歸這路段是邾城最繁華的地方,我就不信人來人往,沒一個人認識對方的班底,找到一個就自然摸清了對麵底細,這次放過他們,是放縱他們!”

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張宇深感溫暖:“好,我也希望早點揪出他們,到時候請齊升哥再去紅燈籠喝一場!”

曾齊升緊了緊褲腰帶,摩挲著下巴:“你說的我都饞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啊,抓到人我就去紅燈籠喝最好的女兒紅!”

一言作罷,曾齊升留下瀟灑的背影。

眼看著現場收拾的差不多了,王剛吸了吸發紅的鼻子:“這事兒還是怪我,如果我能看好這塊地方,不至於還得延誤工期,這得損失多少錢啊!”

他一個大男人難得哭鼻子,可想而知他心中的自責。

張宇大度的攬過他:“延誤就延誤了,正好給這幾個姑娘多幾天排練的時間,工期太短還有可能練的不熟,碎碎平安嘛。”

安撫了王剛的心情,張宇又給陳師傅遞過去一根煙:“抽點緩解緩解疲勞,等會還得抓緊時間啊,按原方案執行。”

陳師傅遲疑了一瞬,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煙,而是問道:“那是肯定的,工期不能耽擱了,就是今天的損失。。。”

張宇欣然一笑:“損失當然是由我自行承擔,您盡管幹吧!”

陳師傅這才笑嗬嗬的把煙別到了耳後:“有您這句話就夠了,我立刻讓兄弟們開工。”

張宇周旋在工人之中,一會就處理完了爛攤子。

他漸漸走近,給王剛也遞了一根:“沒事兒,你副樣子,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克扣你工錢呢,又不是你毀壞的。”

王剛胡亂的用袖口擦幹了未幹的淚痕,憤憤道:“這群畜生簡直不是人生養的,我就等著調查出他們的來曆,一斧頭劈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