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將目光轉投向自己人:“開會的內容記得差不多了吧?各就各位,即刻召開行動,不要再等了,我要吃最熱乎的豆腐!”
不錯,眼前就是賺錢的最優時刻!
以淩從文帶頭的兄弟們附和道:“行,馬上就去督促著!”
張宇擺擺手,看著還愣在原地悵然若失的王思佳。
又看了眼懷中的趙雪兒,疑問道:“思佳,有事兒?我得帶著雪兒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她是小明星,可不能破相了。”
趙雪兒被玩笑話逗的麵上一紅,嬌嗔一聲:“還有外人在呢,你說這些!”
王思佳神色慌張,顫聲道:“哦,我。。。我正好想問問夜校學習的事。”
而感覺到隊伍少了一人的曾齊升也折返回來,他原先是想問問崗位上的變動情況,一看這情況,心下了然。
王思佳看張宇那眼神都帶著媚態,明眼人怎會看不出,更何況曾齊升幾乎時刻都跟在兩人身邊。
他急忙打岔:“思佳,怎麽還沒走呢?車間裏還有很多賬目明細等著重新演算呢,還有這車間老板的活兒,也不適合我啊!”
“小宇啊,你要不趕緊把我撤了吧!”
曾齊升是真幹不了這檔子活,他的脾性就臭,再對上偶爾幾個不服管教的,能被氣出內傷來!
更何況這是屬於劉文剛的職位,老鳩占鵲巢也不是個事兒!
同一時間裏,劉文剛坐在老房子的客廳裏喝的酩酊大醉,煙灰缸裏裝著滿滿的煙頭,偌大的房子甚至沒有一塊完好的下腳地。
他已經懶得再去管家務事了,畢生操勞,最後連崗位都被沒收了,盡管如此,他沒有對張宇心懷怨恨,到底是一起拚過來的。
可隻要是清醒的狀態下,邾城車間的美好回憶就湧上心頭,他心裏煩悶,就靠持續不斷的酒精麻醉自己。
“為什麽會這樣呢?”
烈酒入喉,劉文剛的意識依舊清晰,他的眼眶逐漸濕潤。
張宇要是能回心轉意,哪怕他洗手不幹了,職位徹底不要了,那也是好的,至少邾城車間的職工不至於落到無處可去的淒慘下場!
“彭!”
門框鬆動的聲音傳來,劉文剛恍惚間站起身:“別敲了!”
腦海中盡是邾城車間未來的淒慘景象,他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也沒想著能有什麽人來特意拜訪,或許是左鄰右舍的調皮孩子!
“哎呀,這才多久沒見麵,你咋蒼老憔悴成這樣了?”
撲麵而來的一股酒味讓張宇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他的懷裏還站著剛打好繃帶的趙雪兒。
見狀,劉文剛有點想關門送客的衝動。
“我早就不年輕了,你以前怕是看走眼了吧,我家也沒有可以坐的地方,您還有吩咐就站在門口一次性說完吧。”
喝大了的劉文剛索性借著酒精,把心內的憋悶氣一股勁發泄了。
張宇自顧自的往裏走:“收拾收拾,老房子也能別有一番風味啊,我看你這裏就是悶太久了,過會兒我找人給你除除塵!”
趙雪兒看著張宇撿起地下的垃圾,她蹲下,身子用沒包紮的那隻手幫忙。
窗簾被毫無預兆的拉開,光芒照耀,刺了劉文剛久久不見天日的眼,他不由蹙眉:“到底是什麽吩咐,把您都吹來了。”
趙雪兒拍了拍張宇的手背,輕聲道:“張老板特別吩咐得把你完好無損的帶回車間,您養病對日也差不多了吧!車間裏的人沒了你,那可不行。”
張宇連聲附和:“沒錯,文剛老哥你也別鬧小孩子脾氣了,我們邾城車間總不能群龍無首吧,你就算不為我想想,那也得為職工考慮不是?”
聞言,劉文剛一肚子火:“返工?我倒是想替職工費盡心思的籌劃,你能聽我的勸麽?眼看聞太平都要騎在我頭上了,愛誰誰幹,我是不幹!”
“老子反正是掙夠票子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喝老白幹!”
就算迷迷糊糊,劉文剛還不忘跟張宇賭氣。
張宇也不苛責,大度的揮揮手:“聞太平哪有這膽量?他要是敢,我第一個饒不了他,職工們好的很呢,不幹到七老八十是不會下崗的,您就把心掏肚子裏去吧。”
“事到如今,你還騙我!”
劉文剛麵帶諷刺,腦子轉了個彎,驚坐起身:“不對,我沒有聽錯?職工不用麵臨下崗了?他們不是失業了?”
趙雪兒湊上前:“文剛老哥,你仔細聽著啊,聞太平他們已經宣告結束了,他們都是過去式了,我們思宇服飾已經壟斷了利省服裝市場!”
趙雪兒作為未來老板娘,得知聞太平的國營企業瀕臨絕境,她是由衷替張宇高興的,自己的愛人終於是不用日夜操勞了。
見趙雪兒喜出望外,劉文剛滿腹狐疑:“別以為你糊弄我兩句,我就能乖乖的回去給你幹活,不存在的!邾城國營企業這把就能翻身農奴把歌唱,你的設計水平,你心裏難道沒點數?據說投資人全都一窩蜂跑了!”
盡管明麵上劉文剛慘遭停職,但他終究是沒狠下心。
不自覺的關注思宇服飾的動向。
趙雪兒捂嘴偷樂:“你就算覺得張宇在蒙您,我總不能跟您說瞎話吧?再不濟去問問王剛和齊升老哥,他們都親眼見證了邾城國營企業是怎麽被大批投資人追責的!”
“大批投資人找聞太平追責了?”
劉文剛端坐起來,眼神中透露出驚喜的光芒。
趙雪兒的性子,他多多少少了解些,不是個胡說八道的主。
趙雪兒這才把事實揭露:“聞太平管理的邾城企業,黃了!”
“黃了?前兩天還動員要搞大量投資呢!怎麽就輕易黃了?”
劉文剛的唇瓣都發白了,他拿著酒瓶的手也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