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父子離開,楚歡顏和蕭瑾之走出房間的時候,秦離還沉浸在每個月五十兩的暴擊之中。
連帶著看向蕭瑾之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怨念”。
看著秦離這模樣,楚歡顏心頭疑惑,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麽了?”
秦離僵硬的搖頭,“沒,沒怎麽。”
他隻是在為自己那不值錢的付出,感到悲哀。
“真的沒什麽嗎?”蕭瑾之玩味的挑眉,“剛才不是還想去寧安侯府看大門嗎?”
顏顏沒有內力,沒有聽見秦離剛才都說了些什麽,不過他可是讓對方的誌向聽得清清楚楚。
“看大門?”楚歡顏疑惑的看向秦離,“什麽意思?”
後者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所以……他剛才的聲音真的太大了些?
殿下居然聽見了,完了,他現在不會連二十兩的月錢都保不住了吧!
看著秦離那臉色灰敗的模樣,楚歡顏心頭越發疑惑了,忍不住看向站在一旁的弦月。
弦月哭笑不得的瞅了秦離一眼,然後走到了自家小姐身邊,壓低聲音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所以,你現在的月俸是多少?”楚歡顏好奇的對著秦離問道。
後者伸出了兩根手指,如喪考妣般開口:“二十兩。”
“這麽多啊。”楚歡顏挑眉,玩味開口,“侯府看門的小廝,雖然也漲了月錢,不過現在也才四兩銀子。”
秦離:“……”
“那弦月的……為啥那麽多?”
“本宮偏心唄。”
秦離:“……”
僵硬的轉頭看向蕭瑾之,秦離苦哈哈的開口:“皇上,您覺得屬下能被偏心一下嗎?”
“能。”蕭瑾之認真點頭。
秦離眼前一亮。
“為了表示對你的偏心和與眾不同,朕打算下個月隻給你發十兩。”
秦離:“……”這日子沒法過了!
玩笑歸玩笑,最後,在楚歡顏同情的目光中,忠心耿耿的秦侍衛,還是獲得了十兩銀子的“大幅度”漲薪!
隻不過,雖然漲了銀子,但差距還是明晃晃,以至於接下來兩日裏麵,秦離看向弦月時,都忍不住帶上了一種看有錢人的“羨慕目光”。
而這兩日裏麵,安排好的消息傳播的飛快,幾乎整個晉州城都知曉周慕汀潛伏在丹越國打探消息的事情。
與此同時,對於皇甫陵假扮韓陽,出使天逸的事情,眾人也是議論紛紛。
覺得丹越實在是厚顏無恥,上不得台麵,表麵上打著交易的幌子,背地裏麵卻處處算計,實在是令人不齒。
淩七將這些消息稟報給皇甫陵的時候,語氣裏麵都帶上了惱火。
“殿下,如今晉州城的百姓們罵的十分難聽,若任由他們繼續這般散布消息,周家和天逸皇後隻怕是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楚歡顏夠狠,這消息散布的及時又果斷,除非周慕汀那邊自己站出來,否則按照如今的消息傳播來看,絕大部分人都會相信他真的是潛伏在丹越國的探子。”皇甫陵麵色沉靜。
他以為楚歡顏千裏迢迢來到晉州,是因為看重和周家的關係,想要重修於好。哪怕是看在周喻白和周玄期的麵子上,她會選擇勸說周慕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可如今看來,她壓根就沒有打算讓周慕汀幡然悔悟,而是選擇直接斷了對方這條路。
“朝堂那邊的情況如何?”
“殿下,暫時還沒有太多的消息傳來,隻不過前段時間本就有不少人蠢蠢欲動,現在他們一旦得知其實殿下根本就不在朝堂,恐怕會越發打起小算盤。”淩七皺眉說道。
有些人一直不滿意殿下主持朝政,明裏暗裏實在是有不少的小動作,隻不過殿下對他們卻一直沒有下死手。或許是為了穩住朝堂吧,畢竟短時間內殺了太多的朝臣,必然會引起動**,而且哪怕是想要補上空缺都沒那麽容易。
“殿下。”見皇甫陵不開口,淩七又拱手說道,“若那些朝臣們真的相信周慕汀去丹越探聽消息的,隻怕還會揪著此事做文章,畢竟他是殿下提拔進入朝堂的。”
雖然說就算揪住了這一點,也未必能夠對殿下做些什麽,但是風言風語畢竟也不好聽。
而且隻要想到那些人會沾沾自喜,自以為抓住了把柄的出來上躥下跳,他心頭就覺得不痛快。
皇甫陵手中把玩著酒杯,聽著淩七那不滿的語氣,唇邊卻溢出了笑意。
那笑意雖然極其勾魂,但卻冷的有些駭人,遠遠的看一眼,似乎都能將人的五髒六腑給凍上。
“準備一下,回丹越。”
“是。”淩七立即應聲,同時心底鬆了口氣,殿下終於決定要回去了。
“另外……”皇甫陵又開口了,“傳信回朝堂,以丹越之名發國書,邀請天逸,北墨兩國,派使節赴丹越,下月初十共同商討交易一事。”
“殿下,會不會定的太緊了些?北墨皇城離我們的國都不算太遠,等消息傳過去後,或許可以如期到達。但是天逸皇城那邊……”
“你以為蕭瑾之在天逸皇城嗎?”皇甫陵打斷了淩七的話。
“殿下,您的意思是……”淩七心頭詫異,“可咱們並沒有接到任何天逸皇離開皇城的消息。”
“蕭瑾之自有他的手段,但孤料定他現在一定離開了皇城,說不定已然趕到了晉州也未可知。”
畢竟,蕭瑾之的軟肋也太過明顯。自己這麽大的威脅在晉州城,他應該也不會放心,讓他的皇後單獨在此處。
更何況,蕭瑾之未必猜不到,三國早晚有會麵的時候,這一趟他早晚要來。
……
周家,正午時分。
楚歡顏和蕭瑾之正在大廳中,和周玄期還有周喻白他們一起用早膳。
看著麵前的菜肴,周玄期幾次欲言又止。
“舅舅想說什麽便說吧。”楚歡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周玄期。
“我……”周玄期為難的看著楚歡顏,“歡顏,舅舅就是想再問問,給汀兒吃的藥真的沒問題嗎?”
這兩日汀兒一直被關在房間裏麵,加上那位沈大夫的藥,他一直昏昏沉沉的,倒沒鬧出什麽事情來。
可俗話說是藥三分毒,他還是有些擔心,那藥若是一直吃下去,會不會對汀兒造成什麽影響?
“舅舅大可以放心,沈大夫醫術高明,他說沒問題,那自然是有把握的。”楚歡顏開口道。
“可我還是擔心……”
周玄期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卻被周喻白給打斷了。
“玄期,從明天開始,你不許再踏進汀兒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