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剛才是為了保護一個女孩子。”李光耀低聲道。
“嗬……我們不說剛才那事,我們說學校的事,你別告訴我,最近一段我不怎麽在學校,你在學校裏麵天天學習來著。”
葉碧煌很清楚,自己前段時間不怎麽呆在學校,李光耀在學校裏麵處理了好幾波混混,現在儼然一副學校老大的派頭。
李光耀不說話了。
葉碧煌道:“在學校,一切有我,你當老大也沒什麽,打打鬧鬧也不算什麽事,但你現在呢,卻去夜總會,還幫在那裏混的小妞,我告訴你,能去那裏的,能是什麽好人嗎,你就從來沒有為你自己未來考慮過嗎,就算是你不為自己未來考慮,那你也應該為自己的父親考慮考慮吧。”
葉碧煌的聲音如同晨鍾暮鼓般敲醒了李光耀,其實剛才瀕危垂死的時候,他眼前出現過無數的幻象,竟沒有一個是打架時意氣風發的場景,反而是一些平淡溫馨的場麵。
書到用時方恨少,情到危時方知真。
“煌哥……我知道錯了。”李光耀徹底低下了頭,“回去我會好好學習的,不再胡混了。”
葉碧煌道:“過來,我幫你治療下傷。”
“哦……”
五分鍾後,李光耀身上的傷痕便全數消失,李光耀十分清楚自己的變化,他驚訝的望著自己重新變得有力的雙手,一臉不可置信神色。
“你剛才為什麽不直接幫我治療。”李光耀知道這是葉碧煌的秘密,也就不去探求這一切是為什麽,他隻是想知道既然治療自己這麽簡單,為什麽剛才葉碧煌不幫自己治療。
“自己的選擇,自己承載,如果剛才你執迷不悟,我就不幫你治療了,既然你喜歡打架,那就承受其帶給你的痛苦,既然你決定回頭,那我也就改變注意,幫你修複傷痛……”
葉碧煌淡淡道,他轉身道:“天晚了,趕緊回家,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希望看到你的努力與上勁,我希望你可以考上一個好大學,將來的一切都會是光明的……”
“恩,煌哥,我會的。”
望著葉碧煌離去的背影, 李光耀握緊了拳頭,信誓旦旦道
走在街頭,葉碧煌突然感覺有些百無聊賴,說實話,跟李光耀在一起,大多時候還是輕鬆開心的,但有時候葉碧煌卻有一種自己身旁站著一個小孩的感覺。
李光耀的見識和閱曆,還是太少,在他的世界裏,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麽。
葉碧煌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上,嫋嫋煙氣飄起。
“那麽那麽多的未來,全部都被我改變了,未來的變化,一定會更多……光耀,你可知道……自己這輩子,避免了坐牢的命運,避免了灰頭土臉無家可歸的命運嗎,好好珍惜你現在擁有的吧,畢竟……我不能時時刻刻都照顧你的一切……”
葉碧煌伸了個懶腰,緩步朝遠處走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並不是懈怠的時刻
光陰似箭,曰月如梭,轉眼間,高三時光漸次而過,流水般的光陰讓人感歎,讓人懷念。
很多人懷念曾經的舊時光,但時光卻是不可倒流的,這一點亙古未曾改變。
“娜娜,沐溪,你們兩個,複習的怎麽樣了。”葉碧煌左手拉著藍沐溪,右手輕輕撫弄著夏娜的秀發。
夏娜點頭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至少我已經盡力了。”
藍沐溪淺淡微笑,宛若冰山藍色雪蓮,安靜而又溫婉:“我複習的也差不多了,平時我考試的成績跟娜娜差不多,這次高考,我們兩個分數應該也差不離的吧。
“嗬嗬,既然你們兩個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葉碧煌知道,在自己的隱形幫助下,夏娜和藍沐溪經常姓霸占省二高全校一二名的位置,兩人隻要在考試的時候發揮正常,基本上也都是清華北大的料子。
如果不是提升智力和記憶力的丹藥隻有第一次有效,葉碧煌定然還會再給她們兩人些許,來增加高考的把握呢。
蕭秋箬,安心碧,蘇雯三人的水準,葉碧煌非常清楚,隻要發揮正常,基本也都能考上全國前十名的重本。
還有十五天便要高考了,葉碧煌卻還如同以往那般輕鬆自在,甚至有時候連班級都不去,他這樣閑散懶惰的態度讓整個學校高層領導都為止焦急,就連校長都找了葉碧煌好幾次,勸說他要認真複習,認真對待考試,卻都被葉碧煌輕描淡寫的給推脫了過去,廢話嘛,那校長早就被葉碧煌給催眠了,再下其他的命令,自然也是十分輕易。
“碧煌,你確定要靠燕京大學嗎。”
葉碧煌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下,他拿起手機,卻發現蘇雯發過來的短信。
葉碧煌微微一笑:“這都是考試之後的事情了,很多事情,隻有在做過之後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選擇的,不是嗎。”
他直接將這句話回複了過去。
很快,手機再次震動:“可是,你的決定,卻影響到了很多人的決定,不是嗎。”
望著這條短信,葉碧煌的手指定住了,他的目光凝固在了手機屏幕上。
是啊,自己的決定,確實會影響到許多人的決定。
思量了兩分鍾,葉碧煌輕輕地將手機從自己的書桌上拿起:“晚上我去找你。”將這幾個字發過去,葉碧煌輕輕的打開電腦,他現在一有空就跟艾麗莎?露莎在網上視頻聊天,自從上次幫她治好臉上的疾病之後,她對葉碧煌的態度也好到了出奇,剛開始或許還會有少許羞澀,但到了最近,兩人幾乎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碧煌,最近一段時間,你在忙什麽。”電腦那頭,發過來一段中文,葉碧煌微笑著搖搖頭,這丫頭,又在秀自己最近學習的中文了。
葉碧煌淡笑道:“我最近,在學習呢,馬上麵臨一場對我而言比較重要的考試,所以要準備一下。”
“是你們天朝所謂的高考嗎。”那邊反應了半天,才打出這麽一行中文字來。
其實這樣的交流,對於以前的英文交流來說,慢了許多,但葉碧煌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是啊,原來你也聽說過我們的高考啊。”
“唔,最近在學中文,所以有所聽說啦,(*^__^*) 嘻嘻……”
葉碧煌發過去一個笑臉:“有空的話,再來我們這玩吧,我們隨時歡迎你。”
“恩啊,。”
與艾麗莎聊到晚上九點,葉碧煌這才起身離去,他晚上和蘇雯還有約會呢,至於晚上要做些什麽,自然是彼此之間探討寫人生理想,關於未來關於現在關於大學,順便在探討下什麽是春宵苦短,良宵千金的真正意義
“這裏……”
葉碧煌站在省一高校園背後的一個廢舊艸場邊,衣衫整潔而又幹淨的他,靜默的直立在艸場的邊沿,而他腳下的一側,則是一破舊的陰溝。
陰溝不深,亦不淺,裏麵零零散散的雜草與塑料袋交雜在一起,顯得很是破舊。
在這裏發生的一切,他永遠都不能忘懷,那個瓢潑大雨的曰子,是令他絕望的開始,也是他修正一切的起點。
因為兩個月未曾理發的緣故,葉碧煌的頭發略顯飄逸,在肅靜而又溫柔的風中輕輕的飄動,將他那寧靜而又深邃的眼眸遮掩的忽隱忽現。
“哎……”
悠悠的歎了口氣,葉碧煌抬頭仰望天空,望著那無垠的湛藍,輕輕地閉上雙目。
放肆少年囂張的大笑。
無情的拳腳。
委屈而又無助的淚水。
腰腹間的疼痛。
少女為難而又漠然的眼神。
黑白色的世界。
痛苦的咆哮,瘋狂質問蒼天,以至於最後嗓子宛若砂紙般沙啞……
那曾經的一幕一幕,都在葉碧煌的眼前閃現。
曾經……曾經的我,是那麽的弱小,以至於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錢,權,勢,力,我無一擁有,以至於自己連大學都沒能考上,戀人的拋棄,親人的去世都讓我心若死灰……
葉碧煌握緊了拳頭,他睜開了雙眼,目光空洞。
但是,現在這一切,我全部都擁有了,我全部都擁有了,賊老天,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
“轟隆隆。”
不知覺間,湛藍色的天空竟然有些陰沉,遙遠的天邊竟突然電閃雷鳴。
葉碧煌對這一切都毫無所覺般,靜靜的站在原地,任由冷風吹拂,他衣袂紛飛,竟有種飄渺脫俗的感覺。
唐逸,或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這輩子,我竟會放過你,或許是因為你姐姐,或許是因為你這輩子並沒有像上輩子那麽混蛋,又或許,我現在站的高了,你在我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了……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來到這裏的那一瞬,我終於放開了曾經過往的一切……現在的我,是全新的我,麵對的,也是全新的未來,我,將放下曾經所有的仇恨……帶著對未來的希望,一往無前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