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怒火

明麵上的事情,有杜六、祁凱來做,暗地裏的事情,就由大家負責了。

事情商議已定,大家各自散去。臨行之前,都來向黨老爺子辭行,看到穩坐在黨老爺子身邊的左丘才,都略有所思,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左丘才晚上被要求和杜六、祁凱二人一起去會蘇瘸子。左丘才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排斥。見時間還早,左丘才就先去醫院了一趟,晚上再去和杜六、祁凱二人匯合。

到了時候,左丘才駕車來到綠城泰源會所門前,停好車,往裏麵去。

泰源會所在綠城並不上頂級的娛樂場所,至少和葛亮亮的鳳凰宮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但是它的幕後老板據說是江浙的澹台佛爺,這是一尊大佛,綠城黑道三大巨頭都要買他的麵子,所以在這裏算是一個中立勢力,能夠為蘇瘸子信任。

站在外邊等左丘才的是曹永勝,葛亮亮重傷住院,葛佳梓要貼身照看,加上又是個女流,不宜給牽扯到這樣的事情中,葛亮亮方麵便由他出麵。二人來到會所二樓的大包廂裏,杜六和祁凱已經安坐在那裏,陪同的是泰源會所的經理吳思鵬。

吳思鵬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能夠在遠離澹台佛爺的勢力範圍的綠城經營好這樣一個會所,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些年來和祁凱的關係最為要好,經常和祁凱一起去登山『露』營,算是驢友。他看到曹永勝下去,接上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心中詫異。聽到祁凱給他介紹左丘才,心中又恍然。

左丘才不自知,但是,他的名頭,在綠城的道上,早已流傳開來。誰不知道黨家小公主的救命恩人?大家都把他當成了黨家內定的女婿接班人!

左丘才和吳思鵬寒暄了幾句,坐下來扯著閑篇,靜候蘇瘸子的到來。

不多時,放在茶幾上的對講機響起,蘇瘸子等人已經來到會所。杜六和祁凱對視一眼,目『露』凶光,眼含煞氣,臉上卻浮出笑容來,起身到包廂門口站定,等在蘇瘸子的到來。吳思鵬作為地主,不便表現得和祁凱這樣走得過近,迎了出去。左丘才和曹永勝站到杜六、祁凱的身後,曹永勝滿臉悲憤,左丘才很是平靜,還有閑心探著頭往走道裏看,想要見識一下狠人蘇瘸子的風采。

吳思鵬的身影先轉出來,側著身子在前麵引路,後麵跟著四個人。一個滿臉富態,笑不合口的胖子,是這個事情的中間人,聲名在道上雖不如蘇瘸子、葛亮亮等人響亮,但是交際廣泛,跟各省的大佬,都能坐到一起喝酒;一個消瘦的青年,麵上冰冷,目『露』死氣,望之令人生寒,是一個不把別人當活物,也不把自己當活人的角『色』;一個細眯眼睛,鷹鉤鼻的青年,雙手『插』在褲兜裏,腳步沉穩,也不是個易於貨『色』;中間的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幹瘦中年人,便是事情的正主兒,西安蘇瘸子!

左丘才偷眼打量蘇瘸子,見他平平常常,臉上竟然還帶著三分笑意,完全不像一個心狠手辣的黑道大佬。

杜六叉手上前,揚聲說道:“蘇老大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贖罪海涵!”

蘇瘸子咧嘴,『露』出一口爛牙,冷聲道:“你恨不得我在半路上便出車禍死了幹淨,我海涵不海涵,會放在你身上?”

杜六“哈哈”大笑道:“蘇老大快人快語,是我虛偽了!”

回到包廂裏分庭落座。

蘇瘸子『揉』著壞腿,冷聲說道:“我兒子不明不白地死在綠城,你們身為地頭蛇,不給我一個交代,反而咄咄『逼』人,讓我來到綠城,好了,我現在到了,你們有什麽好說的,就當麵跟我說個明白吧!”

祁凱沉聲說道:“你的兒子是怎麽死的,想來你自己清楚得很,怎麽能夠怪到我們頭上?我們倒是想要問問你,阿亮被人刺殺,奪了半條命去,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不知蘇老大對此有什麽說法?”

蘇瘸子“哈哈”笑道:“他被人砍,與我何幹?我隻狠他沒有被砍死,償不了我兒子的『性』命!”

杜六看了曹永勝一眼,冷哼道:“你兒子的死,有人證物證,有交通部門的調查結果,孰是孰非一目了然;阿亮的時候,我們也不是沒有人證,那個刺傷阿亮的人,便在這個包廂裏吧!”

左丘才聞言向蘇瘸子那邊看去,想要在他們中找出凶手來。

曹永勝猛然站起身,指著那個一身死氣的人,憤然叫道:“就是你!我看到你的!”

蘇瘸子“哦”了一聲,扭頭對那個人說道:“延璟,是做過這件事嗎?我要狠狠地批評你,做事情怎麽能這樣虎頭蛇尾,既然殺了,就要殺到死,怎麽還留他一口氣,費二遍事呢?”

杜六、祁凱、左丘才、曹永勝勃然變『色』,不想蘇瘸子見事情敗『露』,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莫非真的想自取死路?

殺手楊延璟沉聲說道:“老大教訓得是!是我粗心了!”

一旁的細眼青年說道:“葛亮亮逃過了一劫,算他命大,聽說他還有個女兒,你們把她交出來,讓我義父樂嗬一下,她侍候得我義父滿意了,我義父或許會看在葛亮亮這個便宜嶽父的麵子上,放過他,不然……”

杜六、祁凱、左丘才、曹永勝聞言,怒火中燒,杜六、祁凱二人還能按捺住,左丘才聽那個小子竟敢出言侮辱葛佳梓,恨不得立即給他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曹永勝卻直接行動,手邊沒有和手的東西,抓起茶幾上果盤裏的蘋果,向那個出言不遜的小子砸去,因為之前沒有練習過,準度不夠,那個小子反應也不錯,側了下身子,蘋果砸在他的腋窩處,把他身上的名牌西裝濺出一口汙漬。

那個小子是蘇瘸子的義子,名叫柴琨。柴琨腋窩受了一擊,疼倒是沒有多疼,但是他也知道現在談得這件事情,最終也不會善了,有了這樣一個發飆的機會,怎會放過,狂怒而起,叫囂道:“狗才!有膽和小爺當麵過著,這樣做派,算什麽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