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魑魅魍魎初登場
李文哲向外公王山水說了之前給黨老爺子問安的事情,王山水心急去拜訪心中仰慕已久的黨老爺子,不待李文哲服侍,自己下床穿衣,動作比李文哲還要快,哪還有半分病重老人的模樣?
李文哲看到外公興致衝衝的樣子,就和小表妹要去看周倫倫演唱會的時候一樣,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卻又不敢笑出聲,還得手忙腳『亂』地幫著外公穿戴。
不一時,王山水穿戴整齊,挺直了腰杆,盯著李文哲看。李文哲上下左右打量了外公一番,豎起大拇指說道:“外公,你這一打扮,儼然老帥哥一枚,這要是去到晨練廣場上,指不定能吸引住多少老太太的愛慕的目光呢!”
王山水被李文哲說的臉上微紅,氣惱地拍了李文哲的後腦勺一下,瞪眼說道:“誰要你誇我了,我是讓你前麵帶路!”
李文哲這次反應過來,連聲應著聲前麵帶路,爺孫二人來到黨老爺子的休息室前,李文哲偷偷瞄了一眼外公,見他肅容挺身,依稀還帶著些年輕的時候在部隊裏曆練過痕跡,對他如此態度對一個黑道人物,心裏還是有些不解,不過現在也隻能把不解先壓在心底,抬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沒一會兒,門被從裏麵拉開,開門的是李文哲先前遇到過的葛佳梓,李文哲急忙側身把外公讓到前麵來,笑著對葛佳梓說道:“你好,我是李文哲,剛才來拜訪過,這是我的外公,他聽說老爺子在這裏,想要和他探討一下相術方麵的學問,過來想向老爺子請教一二!”
葛佳梓回頭看了一眼,側身後退了兩步,把房門拉開,把王山水、李文哲爺孫倆亮在房內諸人的麵前,黨老爺子等人已經聽見李文哲剛才話,看到在門外做老當益壯狀的王山水和低眉順眼地李文哲,黨老爺子笑著站起身,向王山水伸出手來,說道:“你就是李小哥的外公,聽他說你正臥病在床,我還在想著要不要去看望一下你,沒想到你就先來了!看你的氣『色』,可不像是病得下不了床的樣子啊!”
王山水搶前幾步,隔著茶幾就拉住了黨老爺子伸出的手,笑著說道:“都是他們這些小輩大驚小怪的,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會出些狀況,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們卻像是我快要死了一般,非得把我拉到醫院來檢查這檢查那,吃這個『藥』,掛那個水,還硬『逼』著不讓下床,他們哪知道,這才是害我,如果讓我出去多走動,多向像您這樣的高人請教一些感興趣的學問,說一說、笑一笑,身體上的那些小狀況,不用治,就好了!”
黨老爺子拉著王山水坐在他身邊,聽了他的貌似不滿的嘮叨,哈哈笑著說道:“那也是小輩兒們關心你的身體嘛!不過你說的對,像我們年紀大了的人,一定不能總是躺在**,不然沒有病也會給躺出病來,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找一些脾『性』興趣相似的老朋友喝喝茶聊聊天,心情好了,什麽都好!”
祁凱剛才已經向黨老爺子匯報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對李文哲的身份,和他的身家背景也都簡單地介紹過,所以在座的諸人都知道和黨老爺子談笑風生的這位老爺子,就是在汴京土生土長,憑借一己之力,爬到了市委專職副***,後來在市***主任的位置上退休的王山水,說起來,也是一個頗富傳奇『色』彩的能人!
這樣土生土長的領導,雖然已經退休,但是所擁有的能量還是別人無法想象的,隻是受限於地域,隻能在汴京一地釋放,是以祁凱、孟繁龍即便是知道李文哲的後台背景,對他仍舊沒有收斂行徑,我行我素,該打的打,該罵的罵!因為他們知道,和黨老爺子比起來,王山水也不過是剛剛上得了台麵而已。
王山水在體製內修煉成的沉穩氣度,讓他在黨老爺子在草莽中培育出的、經過這麽多年的修身養『性』變得雖不顯山『露』水、卻愈加的有威壓的霸道氣質麵前仍舊能夠應對自如;祁凱、葛亮亮、高雨明、葛佳梓等人和黨老爺子都是親近之人,對黨老爺子已經完全內斂的霸道可以做到坦然麵對;李文哲剛剛前來拜訪,是擺著小字輩的姿態,心態放得很低,黨老爺子對這樣的人自然不能隨意的就霸氣外『露』,所以他剛才也沒有感受到黨老爺子身上沛然莫禦的強悍氣勢,這次卻不一樣,他雖然隻是敬陪末座,黨老爺子說話的對象也並不是他,但是黨老爺子言談舉止間無意流『露』出的懾人氣勢已經有點壓得他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李文哲隻有在還沒有退休時的外公王山水,以及現任的汴京市委***身上感受到過,其他的,即便是他的老子,現任汴京市委副***的身上,都感受不到!
李文哲一邊默默承受,一邊暗自揣摩,他清楚,這就是所謂的上位者的氣度!這種氣度,隻有在你達到那個境界後才會自然而然地在你身上表現出來,境界不到,想要強求強裝,是不可能的!
李文哲看著坐在主位客位裏的兩位談笑風生,說到得意處,不時相視而笑,相識雖不久,卻已有些莫逆於心架勢的老人家,對在體製內混的決心愈加的堅固,並且誌向更加的遠大,不再僅限於汴京一地,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綠城,乃至整個中州,以至全國!
……
左丘才的病房裏,左丘才休息了一夜,精神恢複了不少,又有心上人作陪,哪能煞風景地再睡,半靠在床頭,和張冰潔說著閑話。
張冰潔坐在病床邊,身子趴著病**,兩隻手握著左丘才的手,腦袋擱在胳膊上,眨著明亮的大眼睛,麵目含笑地聽左丘才正繪聲繪『色』地說昨夜發生的事情。
左丘才前世的最愛,就是看小說,還曾經自己動筆寫過一兩篇,並且在網上試著發表了一下,隻是水平有限,撲街了;這一世雖然一直忙於公司的事務,但是也沒有扔下看小說的嗜好,因為多出了幾年的記憶,品鑒水平自覺提升了不少,就是創作的水平自覺也比前世提高了很多,隻是現在已經身家千萬了,不想再去做在網上碼字,掙個辛苦錢的行當。
現在卻是把昨晚發生的事情當做寫小說了,對祁凱在上麵大展神威,反客為主的事情極盡渲染、想象之能事,即便是親曆者祁凱聽到了,也不會認為是剛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當然,對自己撞車的事情,還有最後麵暴力血腥的場麵,隻是一語帶過,沒有詳細介紹。
張冰潔最關心的,卻正是左丘才受傷的過程,隻是她是個聰慧的女孩,知道左丘才不講,是怕她聽了再提心吊膽一次,也沒有做小女兒姿態,非要纏著左丘才說。
兩個熱戀中的男女,正眉目傳情,你儂我儂之時,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還沒等他們說話,病房門就被從外邊推開了。
左丘才、張冰潔詫異看去,見第一個走進來的是一身警服的中年胖子,中年胖子警察的身邊,是一位年紀約莫有二十七八歲,一身西裝挺直整潔,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架的眼睛,臉上帶著刻意做出來的親和的笑意的年輕人,在他們的後麵走進來的,是左丘才見過的慣於見風使舵的護士長。
推開門的,正是這個把醫院當做自己家一樣隨意的護士長。
護士長的臉上現在雖然掛著笑容,心中卻惱火得很。她值的本是夜班,按照以往慣例,到這個時候早就回到家裏美美地躺在**睡覺了,這次卻仍舊在醫院裏,還要做這些迎來送往的工作,怎能不氣悶?
一想起這個,護士長就在心中把深夜來認領遺體的郝天一罵了個狗血噴頭,就是因為他悄無聲息地把富伊訪的遺體領走了,天亮之後,警察知道了,找了她不少麻煩,如果不是她給醫院創了點收,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又有院長撐腰,不然早被那些怒氣衝天的警察以妨礙公務罪帶走了!
護士長以醫院的規定和警察磨了一上午的嘴,口水濺出的足有一盆,直到前麵的這個中年胖子,汴京市的政法委***兼***局長杜豫出現,這場口水官司才算告一段落。
護士長此時困意纏綿,恨不得下一刻就結束這場會見,好完成工作,趕快回家睡覺,走進病房,見杜豫二人和左丘才二***眼瞪小眼地相互對視,誰也不先開口,心中的火氣差點按捺不住,卻怎敢在杜豫這個汴京城裏的大神麵前發飆,隻好擠出一臉的笑容,指著左丘才對杜豫說道:“杜***,這就是左丘才!他還有兩個同夥,哦不,是夥伴,是昨晚那個案件的目擊者,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你問一問他,就知道了!”
杜豫點了點頭,想起什麽,臉上堆出自認為燦爛的笑容,卻不知他那肥肉縱橫的胖臉,如果不笑,還有點***局長的威嚴,這一笑,兩頰的肥肉顫巍巍的,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被肥肉一擠,根本就看不見了,非常的有喜感,如果沒有那一身警服鎮著場子,左丘才和張冰潔都要笑出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