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雷霆

左丘才回到病房的時候,護士已經給黨秋蝶紮好了針,左丘才上前致謝,問道:“病人現在可以吃什麽東西嗎?”

護士笑著說道:“可以!隻是注意不要吃辛辣、油膩、不易消化的就好了!”

左丘才連連點頭記下,目送推著『藥』物車的護士走出病房,才俯***來問黨秋蝶道:“你想吃點什麽東西,我去給你買過來!”

黨秋蝶轉著眼睛想了想,泄氣道:“我想吃的,都是護士不讓吃的!還是左丘哥哥去看著買點吧,你買什麽,我就吃什麽!”

左丘才笑著點頭,給黨秋蝶把靠著的枕頭調整了一下,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又給她掖了掖被角,叮囑了她兩句,才走出病房準備買東西。走出病房的時候,醫生已經走了,宋青茂和李沛錦站在那裏,臉上沒有剛才的嚴肅:黨秋蝶的傷勢沒有大礙,他們所要承擔的責任自然要輕一些!

看到左丘才出來,宋青茂眨著眼睛問道:“怎麽了?小蝶兒有什麽不舒服嗎?”

左丘才搖頭說道:“沒有!我是要出買點東西吃,宋大哥、李大哥,你們要吃什麽?”

宋青茂和李沛錦在醫院旁邊的酒店裏也沒有休息多久,天一亮就過來了,也沒有顧及吃早餐,聽左丘才說了,才感覺到肚子有點餓,宋青茂擺手說道:“這點小事,那需要左丘老弟親自跑一趟,我吩咐手下的去買了送過來就是了!”當下對那去叫醫生剛回來的特衛隊員吩咐了一句,揮手讓他去了。

不一時早餐買回來了,不過是包子油條、豆漿米粥之類,還有中州人的特『色』吃食胡辣湯,宋青茂、李沛錦、劉小雨幾人就在病房外的走廊裏隨地就簡對付了,左丘才拎著兩碗米粥,幾個包子到病房裏和黨秋蝶一起吃。

吃過早餐,黨秋蝶就被左丘才扶著躺好了休息,看黨秋蝶閉上眼睛後,走出病房,見李沛錦和兩個特衛隊員守在門口,宋青茂和李沛錦在走廊一邊的吸煙區吞雲吐霧。左丘才走過去,問道:“祁大哥說什麽時候到了沒有?”

宋青茂吸了一口煙,頓了一下,從鼻孔裏噴出兩道煙霧來,說道:“我哪敢問得這麽清楚啊!豹哥在電話裏的語氣,你沒聽見,是不知道,幸好那是在電話裏,如果我當時站在他的麵前,他不得抬腳把我踹飛嘍!我隻是跟他說了小蝶兒所在的醫院,其他啥事都沒敢說。”

左丘才對如何麵對黨老爺子和祁凱,也頗為撓頭,聽宋青茂這樣說,心中更是沉重,但是也無法可想。宋青茂和李沛錦二人不願到病房裏打擾黨秋蝶休息,不吸煙的左丘才也不願呆在這裏吸他倆的二手煙,就回到病房裏,坐在黨秋蝶的病床前發呆。

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黨秋蝶掛的三瓶點滴已經下完了兩瓶,最後一小瓶剛剛被換上,左丘才剛要坐下來繼續發呆,就聽到病房門外響起一陣紛雜的腳步聲,然後就是宋青茂那刻意壓低了聲音:“老爺子,豹哥!”隨即病房門被推開了,年逾古稀身體依舊健碩的黨老爺子一馬當先走進來,跟在他後麵的正是陰沉著臉的祁凱,後麵陪著笑臉的宋青茂和李沛錦在他們二人麵前,是可以忽略不計了的。

左丘才當即跳身站起來,邁步上前,躬***子,恭敬地問候道:“老爺子,祁大哥,你們來了!我……”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黨老爺子擺手製止了。

隻見黨老爺子快步走到黨秋蝶的病床前,俯***子仔細了查看了一下已經睡著了的黨秋蝶的臉『色』,見她眉宇間雖然帶著些凝滯,臉『色』倒還紅潤,呼吸也悠長有序,不像是有什麽事情的樣子,吊著的心稍稍放下些,站直身子,回首掃了左丘才、宋青茂、李沛錦三人一下,沉聲說道:“小蝶兒睡著了,我們去外邊說話,不要打擾她休息!”

眾人跟著黨老爺子走出病房,黨老爺子在走廊上的休息條凳上坐穩,祁凱站在他身邊,左丘才、宋青茂、李沛錦、劉小雨四人並排在他們二人麵前站好了,頭都耷拉著,屏息靜氣,準備迎接黨老爺子的問責。

黨老爺子卻沒有如他們想象的那樣大發雷霆,說話的聲音也平和得很,也不知道他是顧忌到這裏是醫院,黨秋蝶又在身後的病房裏休息,不便大聲喧嘩,還是他並沒有對這件事情動氣。隻聽他緩聲說道:“事情是怎麽發生的,誰給我說一下!”

宋青茂、李沛錦二人事後雖然也曾聽左丘才講訴過事情發生的經過,但是畢竟沒有左丘才這個當事人對事件發生的全過程了解得那麽清楚,這個講解的任務,左丘才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當下左丘才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黨老爺子和祁凱講了一遍,其實對於整個事件,他雖然的親臨者,了解得也並不全麵,有很多事情,都是事後經李沛錦分析和鄭黎明坦白後才明白過來的,不過左丘才對這個講解的事情,早就做好了準備,腹稿打了不知多少遍,所以整個講述下來,倒也條理清晰,簡要明了。

待左丘才的講述告一段落,去看黨老爺子和祁凱的臉『色』時,隻見黨老爺子的神情仍舊平靜尋常,對左丘才的講述不置可否;祁凱聽了左丘才把那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後,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祁凱昨天晚上在得知黨秋蝶在信陽出事了之後,怒火中燒,當即也顧不上和他的那個親密朋友“談事情”,立即趕回到黨老爺子的住處,向黨老爺子告知了這一事件!那個時候,宋青茂和左丘才已經離開醫院,出發前往山莊了,祁凱也不願多理這兩個應該為黨秋蝶出事負主要責任的家夥,把電話打給了李沛錦,李沛錦那個時候正在醫院守著呢,當即把事情向祁凱扼要地說明了一下,主要是通報了黨秋蝶身體的狀況!祁凱本來是要連夜趕到信陽來的,但是黨老爺子在得知黨秋蝶的身體並沒有大礙後,丟下一句:“明天再去!”就回房間去休息了,祁凱也隻能按捺住『性』子,等了黨老爺子一晚。

今天一大早,祁凱也沒有另外召集人手,就自己開車,載著黨老爺子急衝衝就往信陽趕來,期間隻是給宋青茂打了一個電話,問清楚了黨秋蝶住院的醫院所在,也不讓宋青茂去接,自己開著車,就直接殺到這裏來!

對於黨秋蝶,祁凱可以說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前些年的時候,黨老爺子和黨路平父子二人關係僵直,彼此之間幾乎斷了聯係,但是祁凱卻一直沒有和黨路平間斷過聯係,黨路平再婚、黨秋蝶出生的時候,祁凱都是親自趕到上海去了的!等黨秋蝶稍大了一些後,也是在祁凱的建議和不斷努力之下,才讓黨路平同意了讓她每年回綠城兩次,到黨老爺子膝下承歡!

祁凱是一直跟著黨老爺子走了這麽多年的,對黨老爺子一路行來的心路曆程都是親眼見證的,自然了解黨秋蝶對黨老爺子的重要『性』,所以當他得知黨秋蝶在信陽出事後,那種驚怒之情大家都可以想見!若是依著他的本『性』,一見到宋青茂和左丘才,少不得對這兩個照看黨秋蝶不力的家夥拳打腳踢一番,出一出胸中的惡氣,但是現在有黨老爺子坐鎮,行事之間他不得自專,在了解過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後,也知道左丘才對這個事情所要負的責任不大,對他倒是還能說出話來,當下冷聲說道:“凶手找到沒有?”

左丘才回道:“這個事情,是本地的鄭黎明和隨州的孫雅安聯合策劃的,他們都是此種老手,在做事之前,就對那些車手槍手有過交代,行動一結束,就立即脫離,所以那些車手和槍手,還沒有下落!不過鄭黎明和孫雅安在老巢裏被我們堵了個正著……”下麵的事情,他這次第一次經曆,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人說,所以說到這裏,就頓住了。

宋青茂在一邊接口說道:“我們找到鄭黎明和孫雅安後,他們很快就承認了策劃實施這個事情的事實,孫雅安已經被處理了,鄭黎明現在還在我們手裏!”

對於孫雅安是被怎樣處理了,黨老爺子和祁凱是前輩,自然不用細說,祁凱聽到鄭黎明竟然被留下一條命,剛剛舒展一些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冷聲說道:“那個鄭黎明是怎麽回事?事情既然已經有結果了,難道還要等我來了再處理他?我哪來這麽多的閑工夫?”

左丘才回道:“這個鄭黎明的信陽地頭蛇,宋大哥接下來有不少事情,如果能經他的手布置下去,會順利不少——要把那些車手槍手找出來,也少不得他——所以我才私自決定,先留下他,等收尾過來,再做處理!如果祁大哥覺得有什麽不妥,那麽我們立即交代下去,立即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