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慣會搞些歪門邪道的家夥,一番嘴舌下來,見劉炯仍舊不為所動,繼續侃侃而談:“炯哥,我跟你說,這女人啊,你不能光看,要親自品鑒過,才知道她們究竟是怎樣的貨『色』!你看這個趙雨琪,站在那裏吹風,吹了快有半個小時了,動都沒有動一下,這正常嗎?不正常啊!說不定,她已經發覺了炯哥對她的欣賞,正在那裏待價而沽,等著炯哥上去呢!
“炯哥,這泡妞吧,最關鍵的就是一個‘泡’字!妞兒,什麽樣的都有,生得漂亮的,張得難看的,溫婉和順的,暴烈蠻橫的,各種各樣,品類齊全!小弟我這些年來,別的什麽事情都沒做,但是在泡妞上,卻是自稱第二,沒人敢在我麵前稱第一,任何一種類型的妞,我都經過手!根據我的親身體驗,這些『性』子淡泊冰涼的妞,其實內心都藏著一把火,就等著有人能夠打破她身上的那層冰冷的外殼,好釋放出內心的火熱!
“炯哥你看,今晚雖然天氣不錯,月明星稀,和風柔順,但是那趙雨琪穿得如此清涼,在這麽高的地方,吹了半個小時的風,要是普通人,早就感到冷了,她卻沒有任何感覺,這就是因為她內心的火熱,給她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熱量!我敢打包票,炯哥你隻要走上前去,給她一個台階,她就會立刻順著下來,和炯哥你相談甚歡的!”
這個家夥,剛才說那樣的話,對劉炯沒有什麽效果,就立刻調轉話頭,說出這樣一番說辭出來,且不管他說的對與錯,好與壞,但就他這見風使舵的本事來說,將來接家裏人的班,在政界上,也能有不錯的發展!
左丘才在一邊聽得一清二楚,心中頗覺好笑,但是為了繼續看戲,就強自忍著,沒有笑出來。
劉炯本就心煩意『亂』,心神不寧,想要上前和趙雨琪說話,又下不了這個決心,現在被那個家夥一忽悠,想了想,感覺他的話也頗有幾分道理!別的且不說,單隻一點:自己一直站在這裏,趙雨琪到最後,也不會主動過來和自己說話!如果自己想要和趙雨琪搭上話,那就要主動一些!
劉炯拿定了主意,暗自握了一下拳頭,給自己鼓了鼓勁兒,邁開大步,挺著胸膛,向趙雨琪走去,途中,又突發奇想,脫下自己的外套,走到趙雨琪的身後,輕輕地給他披在肩上,輕輕笑著說道:“雨琪小姐在看什麽?天『色』已晚,夜風微涼,雨琪小姐要注意保暖,別凍著了自己,我們還都期待著明天晚上欣賞你精彩的演出呢!”
趙雨琪站在那裏,四下寂靜,心思沉澱,勾起許多美好的回憶,正一個人沉浸在回憶裏,卻被人打擾了,又聽到他自以為是,貌似關心的話,心中的火氣騰地一下就燃燒起來,側身讓開兩步,離劉炯遠了些,伸手把肩上搭著的外套拽下來,扔換給劉炯,冷聲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會照看,多謝你的關心!現在,我隻想一個人安靜地想些事情,先生你請便!”
劉炯在過來之前,就預想過會有這種結果,所以這個時候,雖然有些尷尬,但是既然走過來了,還是要再爭取一下,不會輕易地放棄。接過趙雨琪扔過來的外套,搭著手臂上,向後微微撤了一步,張開雙臂,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柔聲說道:“雨琪小姐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打擾了你的靜思,我很抱歉!以此表達我的歉意!”說著,從旁邊的桌子上,端起一杯酒,仰脖幹下,把酒杯放下,抹了抹嘴角,繼續說道:“剛才匆忙,我沒有來得及向雨琪小姐做自我介紹,我叫劉炯,綠城人,現在在美國斯坦福大學攻讀經濟學,這次回國,是專門為了參加雨琪小姐你的這次演唱會的!”
趙雨琪聽了劉炯這麽一大段話,看到他喝酒賠罪,臉上仍舊沒有什麽表情,聽劉炯說完,立即淡淡回應道:“多謝劉先生的捧場,你的心意我領了,想必劉先生你也不會庸俗地向我要什麽簽名和合照,而我除此之外,就隻能在明天晚上的演唱會上盡量做到最好,以回饋劉先生的厚愛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劉先生請自便吧!”
劉炯連續被趙雨琪事後不留情麵地拒絕,就是臉皮再厚,麵子上也感覺有些掛不住,就是修養再好,城府再深,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年滿二十歲的小青年,還做不到寵辱不驚、不動聲『色』,臉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但是又不願在趙雨琪麵前失了風度,麵皮抽筋兒似的抖了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說道:“那麽,我就不打擾雨琪小姐了!”
說完,轉身往回走。左丘才在他過來和趙雨琪說話的時候,已經繞過他的同伴,走到了前麵,這時正站在劉炯回去的通道上,劉炯被趙雨琪駁了麵子,在同伴麵前丟了臉麵,心中的火氣正無處發泄,就看到左丘才麵帶笑容,擋住了去路,他不知道左丘才是誰,就是知道左丘才的身份,也不會有絲毫懼怕,看左丘才的穿著,也不像是前來參加晚宴的賓客,倒是也周圍散落地站著的安保人員有些類似,就把左丘才當成了普通的保鏢,對左丘才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伸手把左丘才扒拉到一邊,口中嗬斥道:“站到一邊去,別擋著道,有沒有點規矩?國內的保鏢素質就是差,一點兒眼力價兒也沒有,不好好地去站崗執勤,卻到這裏來,是要看我們的笑話嗎?”
左丘才擋住了人家的去路,被人家扒拉一下,倒也沒什麽,但是聽到劉炯後麵這番沒頭沒臉的訓斥,卻被勾起了火氣,忍不住反唇相譏道:“我是沒有多高的素質和修養,但至少不會平白無故地遷怒別人!在女人那裏受了氣,隻會找不相幹的人撒氣,我也看出你的修養在哪裏!”
劉炯被趙雨琪連番駁斥,麵子上雖不好看,倒也有話說,她畢竟是個明星,又是本次宴會的主賓,還是個女孩子,再加上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傲氣淩人一些,還情有可原。現在竟然連一個小小的保鏢,也敢這樣跟自己說話,劉炯就是脾氣再好,這個時候也按捺不住了,何況本來就有一肚子的火沒處撒呢,當即站住步子,轉過身來,臉上陰冷,目光死死地盯著左丘才的臉,寒聲說道:“你是哪家公司的?叫什麽名字?”
左丘才在黨老爺子和祁凱身後混得久了,對於所謂的氣勢,幾乎可以免疫了,劉炯的這副模樣,雖然頗能唬人,但是卻嚇唬不住左丘才。左丘才雖然不知道劉炯的真實身份,但是也知道,能夠參加這樣的晚宴的,家裏非富即貴,個個都有些來頭,不過要比拚背景,有黨老爺子和祁凱等人給左丘才撐腰,在中州除了那有數的三兩個人,其他的人,左丘才都不會發怵,而那有數的幾個人的子侄輩,據左丘才所知,都不在綠城,所以左丘才哪會怕了劉炯,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劉炯的問話,說道:“怎麽?沒理了,就要回家去告狀嗎?”
劉炯倒還不至於如此不堪,再說隻是收拾一個無名小卒,哪用得著勞動老爸劉澤的大駕,隻要他打一聲招呼,會有很多人,自願地為他做這件事。劉炯這些年,一直在學校就讀,對社會上的事情了解得不多,不知道中州還有一個安保業的龐然大物,就是憑他老爸劉澤的實力,也不足以撬動這個已經深深植根於中州大地的龐然大物,並沒有把左丘才放在眼裏,聽到左丘才這樣說,怒極反笑道:“怎麽?你知道怕了?這樣的地方,不是你能夠隨便撒野的!”
左丘才聽這話似曾相識,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就在剛才,劉炯還這樣跟那個負氣而去的女孩子李安琪說過類似的話,想到負氣離去的李安琪,就又想到追上去的那個男孩,左丘才忙中偷閑,打量了那個追上去的男孩一眼,見他雖然沒有劉炯長得高大,也沒有劉炯生得俊朗,但是整個人也算得上中上之姿,加上對李安琪的一往情深,在李安琪情傷正酣時,趁虛而入,拿下李安琪,是可以預期的事情,想到劉炯偷雞不成,反倒要蝕把米,到最後,要落得個兩手空空,兩頭沒著落的淒慘下場,心中更樂,在這個時候,他也不介意再在劉炯的傷口上,撒上一把鹽,讓他痛得更加刻骨銘心,笑著說道:“這裏是不是我撒野的地方,但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咱倆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但是,我沒有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到最後碗打鍋掀,什麽也吃不著!不像某些人,該珍惜的,不知道去珍惜,卻非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