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穎本來隻是和左丘才開個玩笑,哪能想到,他真的從看台上跳了下去,隻駭得花容失『色』,尖叫著撲到欄杆上,探著身子往下看,準備著看左丘才被摔得血肉模糊,或是頭破血流、手腳斷裂的慘狀,卻看到左丘才的身子往地上一蹲,隨即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占穎上來的時候,精神恍惚,沒有注意到,之前來體育場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看台的高度,現在才發現,看台到下麵的高度,不過三四米,也就一層樓的高度,這樣的高度,就是一個普通人,小心一點,從上麵跳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大事,何況左丘才是安保公司出身,身手比一般人還要強不少呢!
占穎沒有開到左丘才的玩笑,倒是被左丘才嚇了一大跳,直到這個時候,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猛烈的跳著,胸口都被震得有些發痛了,看到左丘才見自己驚慌失措,樂不可支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跳著腳,指了指左丘才,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轉身蹬蹬蹬走下看台,走到左丘才的身邊,伸出手來,揪住左丘才的耳朵,手腕一翻,擰成麻花狀,恨聲說道:“讓你還敢嚇唬我!”
左丘才連忙告饒道:“穎姐,我錯了!”
占穎被左丘才這麽一鬧,剛才有些低落的心情,得到了舒緩,看到左丘才俯首認錯的樣子,心胸為之一闊,心情也好轉了起來,哼了一聲,才鬆開了手,昂首挺胸,邊往演唱會後台走,邊說道:“這次姐姐心情好,暫且放你一馬,如果還有下次,兩罪並作一次罰,讓你好看!”
左丘才亦步亦趨地跟上,豎起手掌發誓道:“我保證,絕對不再會有下次了!”
二人回到後台,趙雨琪已經換好了服裝,再次登台,繼續演唱會的程序。後台的工作人員,各安其職,雖然忙碌,卻有條不紊,占穎和左丘才這兩個無所事事的人站在那裏,不僅對他們的工作沒有幫助,反倒會擋了人家的路,給人家增添麻煩。
左丘才見這裏沒有自己的事情,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轉頭四下看,沒有看到劉小雨,通過對講機,得知劉小雨去觀眾席裏巡視去了,左丘才不願再跑繃子去找他,也顧不上避嫌,在對講機裏向他吩咐了一聲,讓他照看好演唱會的秩序,和占穎打了個招呼,往前麵的貴賓席走去。
此時的觀眾席,不論是看台上的普通席位上的歌『迷』,還是下麵的貴賓席位上的來賓,都在全神貫注地聆聽趙雨琪動聽的歌聲,沒有誰注意到左丘才的走動,連來到張冰潔、龔瑾、黨秋蝶三個人的麵前時,都沒令她們從趙雨琪的歌聲中回過神來。
左丘才在向占穎要票的事情,並沒有考慮到自己,所以隻要了三張聯席票,被張冰潔三人用了,他過來,也沒有座位,好在貴賓席前後之間的距離寬闊,左丘才為了不影響讓人欣賞趙雨琪的表演,就在過道裏蹲下身子。
趙雨琪一曲唱罷,接著就唱下一首,癡『迷』其中的黨秋蝶仍舊沒有注意到左丘才的到來,但是張冰潔和龔瑾卻看到了左丘才,張冰潔起身要把座位讓給左丘才,卻被左丘才擺手止住了,邁著鴨步,挪到龔瑾身前,雙手扶在龔瑾的雙腿上,抬起上身,貼近龔瑾的頭臉,說道:“現在感覺好些了沒有?需不需要到後麵休息一下?”
龔瑾笑著說道:“現在感覺好多了,趙雨琪的歌聲很動聽,肚子的那個小家夥好像也能夠聽到,也聽得入『迷』了,不『亂』動了!我在這兒坐著,又沒有動,不累,不需要什麽休息!”
左丘才仔細看了下龔瑾的臉『色』,看到她麵『色』紅潤,精神頭也不錯,就放下心來,說道:“那你就在這裏繼續看表演,等散場的時候,不要慌著走,等其他人都走了,沒人了,再往外走,別在被碰著了!”
龔瑾點頭應道:“知道了!”
左丘才說道:“那我先去忙了,等演唱會結束了,再來看你!”
龔瑾說道:“你去吧,這裏還有小潔和小蝶兒呢,不會有什麽事的!”
左丘才扭頭看黨秋蝶目不轉睛地看著趙雨琪在舞台上的表演,連自己的到來都沒有注意到,對她照看龔瑾就不抱什麽希望了,這邊的張冰潔,倒是一直關注著龔瑾,她行事也穩重,能夠讓左丘才放心。左丘才沒有再多說話,伸出手去,拍了拍張冰潔的手,弓著腰,向外走去。
左丘才走進來的時候,沒有驚擾到什麽人,此時再出去,卻被有心人發現了,那人向左丘才投來怨憤的目光,看著左丘才走出貴賓席,身影消失在舞台後,才收回來,沿著左丘才走出去的路線往回找,找到張冰潔三個人,眼神怨毒,眼睛眯了一眯,嘴角勾起一個狠辣的笑。
這人不是別的,正是昨天晚上在中油花園酒店頂樓平台上的晚宴中,被左丘才的羞辱,負氣離開,又遇見馮一帆和李戰輝的綠城衙內——劉炯。
劉炯從李戰輝那裏得知左丘才的背景,卻仍舊放不下心中的怨恨,一意要給左丘才一些苦頭嚐嚐,今天白天的時候,找了幾個和他老爸關係不錯,之前對他也頗為親善的『政府』方麵人士,想要借力收拾一下左丘才,以及他背後的豫安集團(以劉炯的能力,自然不難查出負責此次演唱會安保事務的豫安集團來),卻沒有想到,那些人見到他的時候,仍舊像以前那樣親善,但是當聽到他的請求後,卻一個個麵『露』難『色』,神情不安,閃爍其詞起來,最後,沒有一個人給了他令他感到滿意的答複。
劉炯這次認識到,左丘才背後的豫安集團,黨老爺子以及祁凱等人,不是他想象中的黑道人士那麽簡單,竟然僅僅憑借一個名號,就讓『政府』裏的工作人員如此忌憚,連自己這個綠城市委實權副書記之子的親自請托,都不敢應允的,豈會是自己原先料想的那樣,不足為道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