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六對左丘才說:“那個女人的事情,阿豹沒有跟我們說一點兒,我們知道的這些,都是我們經過其他途徑探知的!”
左丘才皺眉道:“這是為什麽呢?祁大哥既然跟你們說了他和她的事情,為什麽不直接把她的事情,也向你們介紹一下呢?”[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杜六頓了一下,說道:“我當時也有這樣的疑問,想要向阿豹追問有關她的事情,但是卻被亮哥攔住了。亮哥對我說,看阿豹的意思,這次是陷進去了,而且她的身份對我們來說,也確實敏感,他才會瞞住我們,不多說的。”
左丘才想了一下,覺得也是這個理兒!在左丘才的認知中,混黑道,可以算作是一個終身製的職業,尤其是那些混得風生水起、混了個出人頭地的,更是一輩子,也別想和這個行當撇清。
黨老爺子退隱了這麽多年,但是他的名號,在中州上層的黑道人士中,仍然具有一定的威懾力,就是這個終身製職業的最直接體現。
祁凱身為黨老爺子黑道霸業的繼承人之一,這些年來,早已坐穩綠城黑道三大霸主之一的位置,即便是現在從事的業務,已經和黑道沒有什麽直接的幹係了,但是在所有了解他背景的人眼中,他的身上,永遠洗不掉那層已經沉浸到骨子裏的黑『色』。
而祁凱的那個不知名的情人的身份,卻是警察!自古有言:警匪不兩立!雖然在現實生活中,狼狽為『奸』、警匪勾結的事情,是層出不窮的,但是在明麵上,警察和涉黑人士,是絕對不可能結合在一起的!
更何況,那個女警察,還是給有夫之『婦』!
祁凱沒有直接告訴杜六、葛亮亮有關那個女人的詳細情況,有他自己的考慮在,在左丘才看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左丘才歎息道:“我真想不明白,祁大哥是怎麽和那個女人,化敵為……情人的!”
杜六笑道:“不僅你想不明白,我和亮哥,還有平哥,都想不明白!佛家常說:前世孽緣!想來,阿豹和那個女人,就是因為這‘前世孽緣’,今生才會如此這般的吧!”
左丘才前一世的時候,儒道佛三家的經典典籍,都曾涉獵過,但是他在骨子裏,還是一個唯物的無神論者,但是經過這樣的重生之後,對那些鬼神之說,不信,也得信了。聽到杜六提到“前世宿孽”之說,點頭應和道:“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說法可解釋了。”
兩人相視沉默了一下,杜六問道:“阿才,老爺子怎麽會突然跟你說起這個事情的?”
左丘才回答道:“老爺子發現,最近一段時間,祁大哥表現得有些異常,擔心祁大哥出事,所以讓我暗自調查一下,如果祁大哥真的遇到了什麽事情,我們盡早知道,也能夠及早安排,幫祁大哥把那些事應對過去!”
杜六皺眉道:“阿豹最近有異常嗎?我怎麽沒有感覺到?”
左丘才笑道:“你這段時間,關注點都在小瑾身上了,和祁大哥見麵的次數不多,怎麽可能感覺得到。”
杜六慚然笑道:“也是!我最近這段時間,對阿豹關心得是有些少,不過他也不是什麽小孩子了,在綠城,會有什麽事情,能困擾住他?”
左丘才說道:“我也認為,在綠城,是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難住祁大哥的,但是我們雖然跟祁大哥親厚,也比不上老爺子對祁大哥的了解,他既然看出來祁大哥最近的表現有些不妥,讓我們關注一二,我們就聽命行事,即便是最後讓祁大哥察覺了,有老爺子在前麵頂著呢,祁大哥也不會責怨我們。”
杜六笑著指了指左丘才,說道:“你小子,才混了多長時間,就學會這麽滑頭了,竟然要讓老爺子給你頂缸!”
左丘才笑道:“這本來就是老爺子吩咐下來的,祁大哥問起來,我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哪有什麽頂缸不頂缸的。”
杜六笑了笑,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問道:“那麽,你準備怎麽行事?”
左丘才身子向前探著,朝杜六陪著笑道:“這就是我要找杜叔叔你的原因了。我現在就是個光杆司令,就是有辦法,也沒有可用的人手實施啊。”
杜六說道:“這個,你這個問題,找我也沒有用,我手底下,也沒有什麽多餘的人力啊!”
左丘才笑道:“我可不是看上你那些訓犬師了,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才能得到靠譜的結果,要調查祁大哥,還是得從豫安集團那邊抽調人手啊。”
杜六說道:“你這樣說也不無道理,你現在也在豫安集團那裏『露』過麵了,上次還跟他們合作,執行了那個演唱會的任務,你要找人,直接去找就好了,還來找我做什麽?”
左丘才說道:“我倒是想要直接去找他們,但是,我怎麽跟他們說呢?祁大哥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我如果跟他們說了實話,保不準,他們掉頭,就把這個事情跟祁大哥匯報了;調查祁大哥的事情,我們的本意雖然是好的,但是這個事情擱在誰身上,知道了之後,心裏也會不舒服的,如果讓我們和祁大哥之間有了什麽芥蒂,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做這件事情的關鍵之處,是要隱秘,在我們向祁大哥攤牌之前,絕對不能讓祁大哥先得到消息。”
杜六說道:“你考慮得倒是周全。”
左丘才說道:“我現在在豫安集團那裏,資曆還是太淺薄了,就是能夠依仗著祁大哥和杜叔叔你們的支持,指使得動底下的人,也難以令他們甘心情願地做事,更何況這個事情針對的是祁大哥,在他們的心中,我和祁大哥,誰更重要些,是不用想的事情,但是我又不想現在就把老爺子搬出來,所以隻能夠求助於杜叔叔你了!”
杜六思索了一下,說道:“那,你要我做些什麽呢?”
左丘才笑著說道:“以杜叔叔你的威望,從豫安集團那裏要幾個業務精通、嘴又管得嚴的隊員,想必是輕而易舉的,這個……那個……”
杜六聽了,橫了左丘才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隻有在有事的時候,才會想起我來。”
左丘才嘿嘿笑道:“怎麽可能,我現在每次叫杜瀟的時候,都會想起杜叔叔你!”
杜六被左丘才噎得脖子伸了伸,無話可說,搖頭哭笑不得地對左丘才說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用這個事情來給我擺功了,杜瀟的戶口已經上在我的戶口簿裏了,你是反悔不了的了,你的這個事情,我給你辦了還不行,省得你每天都在我耳邊嘮叨這個事情,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左丘才見目的達成,被杜六敲打兩句,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二人吃過午餐,左丘才付過飯錢,看著杜六往豫安集團綠城分部在城北的基地去了,才駕車返回到黨老爺子家。
在黨老爺子家呆了一會兒,逗弄了一下杜瀟,讓杜瀟感覺到不舒服,大哭起來,左丘才就被老媽和龔瑾一起趕到一邊去,左丘才嘿嘿笑著,看著老媽和龔瑾手忙腳『亂』地哄著杜瀟,等杜瀟不哭了,才轉身下的樓來。
黨老爺子這個時候正在一樓的大廳裏坐著,看到左丘才下來,沒有說什麽,左丘才自己卻覺得心中有些愧疚,不去做事,反倒在家裏閑逛,連忙跟黨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借口溜了出去。
左丘才開車回到小窩,正想要給杜六打個電話,問問他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就接到杜六打過來的電話,聽杜六在那邊輕描淡寫地說道:“人,我給你要過來了,還是由跟你最熟悉的劉小雨帶隊,你跟他們在哪裏先見個麵?”
左丘才聞言大喜,忙不迭地向杜六道謝,把杜六恭維得喜笑顏開,才跟他說,讓劉小雨把人帶到他的小窩來。
放下電話,沒等多久,左丘才接到劉小雨的電話,說他已經到小窩樓下了,左丘才下得樓去,把劉小雨還有杜六給他爭取過來的另外五名豫安集團綠城分部的特衛隊員熱情地迎接上樓,請大家坐下了,給他們倒上茶水,才開口說道:
“杜叔叔把大家這次要做的事情,跟你們提過沒有?”
劉小雨回答道:“狗哥跟我們說過了。”
左丘才嗬嗬笑著說道:“我能夠想象,大家在聽到這個任務時的感受,祁大哥是集團的總裁,是你們的帶頭大哥,也是我親近的大哥,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個事情,是由老爺子提議做的,狗哥會全程跟蹤,由我全權負責,大家負責具體行動——具體的事情由你們做,想必你們也能安心,我們確實不是對祁大哥有什麽歹意——大家都是專業人士,在業務能力上,要比我高得多,在這次行動裏,我隻會向大家下達任務,不會幹涉大家行動的具體細節,這一點請大家放心?我的意思,大家清楚嗎?”
劉小雨和其他五人相互看了一眼,一齊回答道:“清楚!”